【乐谱制作完成，系统判定中。】
满是疲惫的眼睛微亮，秦子悠几乎忘却头颅内的刺痛，紧盯着这页迸出灵念波动，符咒仿佛活过来般的乐谱。
灵念所化的墨迹，逐渐深邃。
犹如镌刻进纤薄纸张，如印刷般毫无书写痕迹。
【整首乐曲抄录基本完整，首尾闭合，判定为成品，现进行乐谱评分。】
【乐曲难度：d（最低）】
【符咒清晰度：d（最低）】
【灵念契合度：d（最低）】
【恭喜学徒秦子悠，成功制作乐谱，品质：劣质。】
【熟练度提升0．2％】
凝视着公告上的熟练度加成，秦子悠感觉脸被打的啪啪响。
本来之前还觉得，沈清莎一首曲子1．5％经验值不算高。
现在看来。
他低估了绝对音感的恐怖性。
总归比未完成好……秦子悠叹息一声，审视着这张成品乐谱。
上面的字迹歪扭模糊，勉强能和脑海里的符咒，形成对比，墨迹洇湿纸张的地方，少说有十几处
像是连基本的运笔，都成问题。
“呵……”周惊风负手在旁边看着，出言嘲讽道：“就是往上面撒把米，让鸡去刨，都比这写的好。”
这符咒根本不像字，连我这书写者都看得费劲……秦子悠瞥了好兄弟一眼。
“你能看得懂？”
“看不懂。”
那你说个der……他嘴角一抽，悠悠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绝杀！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周惊风呼吸急促了一下，头顶生烟，两眼通红，瞪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
不再搭理他，秦子悠点击查看物品信息。
这是职业物品，在他赠予之前，其他人无法查看具体信息。
这也是他不怕社死，没等独处时再看的原因。
【不堪入耳的学徒乐谱】
【曲目：儿童歌曲（系统判定）】
【乐曲效果削减度：—70％，持续时间：—80％】
毫无意外，这两项都是最低。
沈清莎弹出来的曲子，持续时间最低为60秒。
按这比例来算，一张乐谱就是12秒。
最引起秦子悠注意的，还是末尾的附加说明。
【一张听起来会让人不适的乐谱，要小心它带来的负面心情。】
他皱了下眉头，嘲讽归嘲讽，但系统给予的说明里，向来都会包含关键信息。
“看这样子，不会有负面效果吧。”秦子悠盯着这页乐谱踌躇着，体会着似有若无的链接感。
心一横，将之撕下来拿在手里，精神力引动。
这张乐谱的确来之不易，但在血月期前，他要排除一切不定因素。
一旦真存在什么负面buff，还没有具体说明，要是等战斗时才发现就晚了。
嗤……
火光顺着一角燃起，迅速扩展蔓延，明亮夺目，顷刻间便遍布整张乐谱，带着丰富灵念波动的火焰，恣意沸腾。
将纸张燃尽，灰烬飘散。
铮——
特属于古筝的悠扬琴音，随即响起。
这一起调，所有人都是眉毛一扬。
怎么有种浓重的……阿三味儿？
而且还特么是带转音的。
沈清莎错愕的凝视着面前古筝，陷入沉思。
在场生灵勉强能在，一堆角度刁钻的音节里，听出属于小星星的曲调，整首曲子被魔改的面目全非。
欢快明媚的曲风，硬是能和‘恐怖’二字接轨。
被公开处刑的秦子悠，头皮发麻，尴尬的脚趾抠地，年纪轻轻就拥有了，属于自己的五室一厅。
一首曲毕。
完全是买家秀和卖家秀的区别。
弹幕大军绷不住了，差点被弹得活过来。
‘听得我踏马想再死一次。’
‘死歌开大了。’
‘答应我，原作者开庭的时候，把你的纸和笔也带上。’
‘有种黑暗童话的感觉。’
你们礼貌吗……秦子悠扫了眼弹幕，捏着轻微刺痛的皮肤，询问旁边的好兄弟：“感觉如何。”
周惊风沉默了一阵，咧嘴道：“我想刀了你。”
他讶异，有那么难听吗？
顾馨宁附和道：“忽然就不饿了。”
好像是有。
吼……
有低声嘶吼响起，秦子悠看过去，是沈清莎身旁的兵种，正呲牙咧嘴盯着这边，兽眸沉淀着不正常的腥红。
他忽然就反应过来，好兄弟想刀了他这句话，可能不是在开玩笑。
“建木，共情所有人和兵种。”
安老的窥心，偏向于内容，论探查具体情绪方面，还是神树建木的共情更准确。
“烦躁，低沉，失落。”
过分了啊……秦子悠嘴角一抽。
他沉吟不语，攥了攥拳头，体会着肌肉迸起时的状态，接着走到溶洞边缘，掰下来一块垂落的冰锥，
手上稍微使力，将其捏爆。
砰！
冰屑四溅。
他盯着手掌愣神，其余三人一脸懵逼，不明白他这是在干什么。
“你想的没错。”老爷子开口了：“曲音里掺杂灵念，造成的情绪，的确会影响身体状态。”
秦子悠点了点头，表情无奈。
任何buff类职业能力，提供的增幅或者削减，都无法通过属性查看，一切影响都是潜移默化的。
他刚才就是在测试身体变化。
这首曲子，提供的力量和体质增幅，是在1点左右。
此外，相对应烦躁，低沉，失落这三种情绪。
还带来了爆发力降低1％，敏捷削弱0．5，战斗欲望不足等负面效果……
头皮发麻、皮肉刺痛之类的身体反应，也都是真实存在的，并非心理上的错觉，是乐曲引动了煞气。
“还继续吗？”沈清莎抚着檀木古琴，抬眸询问。
再来容易把自己玩死……秦子悠深吸一口气，点头道：“来吧。”
有了一次制出成品的经验，接下来几次成功率暴增，耗费二十张空白乐谱，得到五张古筝谱，三张琵琶谱。
当然，依旧是一些儿童曲目。
熟练度跟着来到学徒1．5％。
聊胜于无。
小心保存好这八张成品谱子，略一思索，他收起继续练习的心思：“清莎，暂时先这样吧，等血月结束后，我们再交流。”
“那会儿时间足够，可以更深入浅出，知根知底一些。”
秦子悠走到地下湖旁，失去纯白寒气遮掩，湖面如镜，倒映着积满冰雪的洞顶，湖里隐约可见有事物巡游。
是那具被枯骨抬着的青铜棺椁。
其实他还想在写几张乐谱。
但在离开之前，他们还有一件事要做。
开棺，验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