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继裘收到了府尹杜崇恩的批文不敢稍加怠慢,下午就派两位解差押解王松亭上路。王夫人听闻此事在十里长亭备下酒宴与王松亭洒泪分别,两位解差也很高兴杀一个人能拿到两家的钱。
这一路上王松亭可受了不小的罪,扛着枷带着锁脚底下又绑着镣,两位解差的包袱也压在了他的身上。这么招还不算晚,解差手里的水火无情棍一棍一棍的打在王松亭脚后跟上面,王松亭从来没受过这么大的罪,可谓是寸步难行。
往前走了十多里路来到了一处客栈打算在此留宿,解差心里也打算在此就把王松亭给杀了,明天一早直接回县衙与老爷复命。客栈的伙计在门口正揽客,打眼一看远处来的这三位就把脸给扭过去了。
“真是时运不济,我们这客栈多好的位置,无论是南来的北往的、佳木斯的鹤岗的、走亲戚的上仿的、打鱼的晒网的,枪毙的陪梆的,都得从我们这过。可偏偏这些个人是真不愿意接待,白吃白喝白住不提,弄不好还得打人,这叫什么世道!”
“哎!干什么呐!我们在这那!”
“哎呦,二位官爷,来来来里面请吧!”
伙计心里面再不乐意脸上也得挂着欢迎的表情,有道是民不与官斗,人家手里握着官府的公文不接待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这生意又不是自己的,只要东家少不了自己的月钱就成,其他的忍着点把人送走就算完。
“嗯,还有空房吗?”
“对不住二位官爷,我们这店小就一间客房,已经住满了。”
“别废话,我告诉你大爷身上有钱!这是公事,赶紧进去给我找一间去,找不着今天放火烧了你这破店!”
无可奈何伙计将几位安排好了转身离去,两位解差兵分两路一位准备晚上的酒菜,另一位去采买一些害人的应用之物。桌子上摆满了好酒好菜,将王松亭的枷锁打开请到主位上让他好好吃一顿酒。
“唉,王大爷啊。我们哥俩说句良心话,同情您。可没办法,人心似铁非似铁,官法如炉是真如炉。现如今我们也只能尽我俩人的心意,让您好好吃一顿,祝您平反昭雪!”
“谢谢两位解差大哥,有朝一日我得以雪冤,绝对忘不了您二位。”
解差心说:“您还是忘了为好,冤有头债有主我们只是收钱办事,看在这桌酒的份上日后可别找上我们。”
酒入愁肠愁更愁,王松亭连饮几杯身体的疲劳一股脑的涌了上来,躺在床上就睡着了。他睡着了,两位解差站起身来开始准备工作。这也算是一种仁慈,让人在睡梦中死去不至于太过难受。
一伸手拿出几个白布条接在一起,悄悄地把王松亭捆了个结实,之所以不用绳子就是为了死后验尸尸体上没有痕迹。在套出一叠毛头纸并准备好一壶酒水,准备贴在王松亭的脸上,只要连蒙上七张这人就死了。
扭回头一看王松亭醒了,他喝完酒口干舌燥迷迷糊糊的伸手要去摸水壶喝水,三抓五抓没抓着一睁眼就看见两位解差站在身边。刚想起身发觉自己根本动不了,往下一看浑身上下都被捆上了。
“二位,这是怎么回事!”
“王大爷,对不起了。您得罪人了,没别的有人不想让您去河间府,这人我们得告诉你。冤有头债有主您日后报仇别找错了人,跟我们哥俩可没有关系,明年的今天就是您的周年,没别的我们哥俩给您超度一下。”
“等一下,是谁要害我?”
“县衙里面有一位二爷叫皮顺,是他花钱让我们动手。我们只是一个小小解差自然不敢违抗,还请您多多担待。兄弟,动手!”
说完拿起一张纸贴在王松亭的脸上,紧跟着就是一口酒让这张纸塌下来紧密的贴在脸上。王松亭此时心里也不想活了,双眼一闭也不挣扎任由纸张贴在脸上。等第三张纸蒙上去,就觉得受不了了一口气都喘不上来。
这时背后窗户被一脚踢开,翻身进来一个人,此人一袭白衣书生打扮,眉宇间一团英姿飒爽,手握一支判官笔。快步走上前去挥手点翻二位解差,破开王松亭脸上的毛头纸。
“你是谁!可是要劫囚吗?你先吃老爷一棍!”
解差刚举起水火无情棍,只见此人笑着点了点他们身后,戏谑的说道:
“想要动手之前,先看看你们身后有没有人。”
话音未落两位解差只觉得脖子上冷飕飕的,用余光一看一把宝剑和一支短枪正架在他们的脖子上,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止不住的叩头求饶。这三位不是旁人,正是欧阳文宣、慕容紫芸和冯骐三人。
王松亭的脸此时已经呈现绛紫色,差一点人就没了,躺在床上长出一口气感叹道:“唉,两世为人啊!”
“你们两个去把人松开。”欧阳文宣吩咐道
两位解差靴子里暗藏着一把匕首,但现在却根本不敢有丁点的动作,身后的这三位爷可不是自己这哥俩能对付的主。将布条解开扶王松亭坐起来恭恭敬敬的喂了一杯茶水,用手不断按摩背部协助他缓过气来。
“你就是王松亭?”
“是我,多谢三位相救,可否告知姓名?”
慕容紫芸刚想上前答话,就被欧阳文宣拉了回去,回答道:“你不必知道我们是谁,我们也从未见过面,今日前来不过是受人之托。”
慕容紫芸和冯骐从未真正独自走过江湖,他们的经验还是不足,行走江湖靠的不是武功而是谨慎二字。面对江湖人士之时手里兵器和武功路数很容易被别人认出身份,那时想藏根本藏不住。但面对官府中人是,能躲就尽量躲开,朝廷那个庞然大物的报复可不是一个武林世家能抵挡的。
“不管如何,我王松亭谢过三位恩人。”
“把这两人带出去只要不死你们随便玩,我有事要问问王松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