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囊饭袋。”何皇后既没有安慰又没有制止,只是一意孤行。
“妹妹。”何苗见状心花怒放,垂涎三尺,意欲问明原委。
“天热,想沐浴,你下去吧。”何皇后乾纲独断专行,对解释不感兴趣,于是打发道。
“诺。”
何苗呐呐应了一声。
何皇后喜欢洗澡,在长秋宫,终日供应热水。她在自己房间里用一个巨大的木桶盛着水,然后将其倒入水中浸泡一会。很快太监宫女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就绪了,何皇后脱下皇后那件沉甸甸的正服,显露出雪白的皮肤,沉在浴桶里。
花瓣撒下暗香四溢。不知道是女王的体香还是花瓣的香气。
“也不过如此而已,再来两次,便让他臣服。”“不,我不会接受你的诱惑!”何皇后眉宇间刚戾大盛,旋即再度平复,始沉于水,尽情洗浴。
此刻的何皇后只是像个温柔的女人,看不到刚戾的性格。
…………..
另一边张让、郭与一同走出长秋宫相视一望都在彼此眼里看出无耐和深深的怒火。
“可看出,她到底是什么意思了吗?”张让左看右看,看四下没人,就问了一句。
“皇后驱使张公既是奉茶,又是拿东西。而张公您呼风唤雨,在内外朝都是手眼通天。这是在告诉我,皇后拿捏我,不过是捏住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想捏死就捏死。”
郭与小声说。
“没错,她顺便拿我来敲打你,又落了我的脸面,让我安分点。她十分强悍。”“是吗?那么,你要小心一点,不然,我就打不过她!”张让道。然后,他不愿低声说:“还有,不动。我们无法应付她。连天子都应付不来。”
刚刚的状态郭与早就知道,张让在何皇后面前,也只是呼来唤去换来的货色。她是个有头脑的女人,知道自己的处境不好,便主动请缨去找皇帝说和。可就在这一刻,却听到张让的声音,还是有点惊讶地问:“为什么张公这么怕她?”
“这皇宫内,我党羽密布。但她党羽更多,或许,还有我不知道的。我身边的人,也是她的耳目。如果她让我死,我活不过明天。”“你说,我为什么要把我安排在这里?”张让一脸不甘。
既是如此,张让为何至今没有死去?答案呼之欲出,是为将来。如今何皇后,已为郭图去世后朝政平衡做好了铺垫,又无意根除张让。
这位女士,远没有我想得那么恐怖。
郭与感觉自己身上又出了点冷汗,第一次发现,他入仕后所面临政敌是何进,盟友却被毒蛇张让,却远不如何皇后来的可怕,更有威慑力。
而如今,这条藏在水里的毒蛇,最后露出踪迹。这个杀手是一只大蜘蛛!一出手就是把他汗毛都倒竖了。这个家伙,怎么能这么厉害?而这敌人不可能被移走。
至少大变前她是无往不胜的。
十年来,郭与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敌人,如此感觉无从下手。她在朝为官三年多,几乎没有升迁之日。郭与认为他的计算是错误的,本欲入朝,本应稳如泰山的他没有料到,竟有累卵之危。
不甘于此,更怕以命去冒。
无法把生命,捧给人家看。郭与眼眸中骤然闪出一丝决绝,既然这样,那我就只有马上实施接下来的方案了。
控制北军一个营的兵马,把兵权扩展到一万六人。
根据审配后的方案,吾一万六千兵马,能勉强控制北营全境五六万兵马进攻洛阳。也许会如此发展,等到郭图去世,我首先要被迫举兵。
这种状况必须加以防范。
在此基础上我必须更迅速地收拢党羽,做好了把持朝政的准备。同时郭与也瞥见了张让一脸不甘,则心有所动,曰:“张公可有地方秘密说话?”
张让听后眸光闪烁,随即点头示意,头顶引路,郭与赶紧紧跟其后。两人来到一座寺庙门口时,只见寺中有一位老大爷正坐在那里,他的手里拿着一个大布袋,里面装着一些东西,他正在查看这些东西是否还能用。很快两人就来到一个小殿。
“公公。”
小殿中两太监正在寒暄,看到张让和郭与走进来,不由吓了一跳,连忙施礼。
“下去。”张让说。
“诺。”太监答应了,赶紧滚了下去。送走小太监之后,张让屁股坐第一位,指下边的位置说:“坐。”
郭与点了点头坐了下来。
“有什么事情,说。”张让直截了当地说。
“今天一见皇后,才知道我与张公,不过是蝼蚁而已。”皇后笑着对他说。郭与板着脸说。
“别废话。”张让的情绪和语气都很不愉快
刚被皇后爽了一下就被张让骂了一顿。郭与同样是火了一把,然而他深知张让把自己当成了手里的刀子,态度很差,而且毫无办法。
便压下了这份火气,说道:“皇后有权谋,但似乎不想除掉张公。可以缓缓。但是何进,却有兵权。”
“我以为你想说什么。”张让冷笑了一声,便轻蔑地说:“除非是要谋反进攻皇宫,否则奈何不得我的性命。”
“狗急了还跳墙,更何况是大将军。张公可别忘了,先朝有窦武,就敢动兵。”“我想你也别想得太天真了,你看,他不是在给我送钱吗?我看你就是在骗我。郭与表示。
张让本不同意,但如今一听,却又悚然一惊。原来,老子的后妃,也是个“狗急跳墙”高手呢!狗急跳墙被描述得非常美好。老子是谁?内有皇后威势,外有何进威,老子吾之前途,实堪虞矣。
但张让聪明反被聪明误,遂理解郭与用意。问道:“你想分何进兵权?”
“没错。”郭与沉重地点点头。
“分他兵权简单,但是我的人脉中,没有一个人适合领兵,关键时刻,更没用。”这是一位老将军给我讲过的话。张让眼睛一亮却摇了摇头。
“难道我不算是张公的人吗?”郭与还是很生气,内心的边缘阴谋诡计数不胜数,谋反的火焰,燃烧着,这一刻就厚颜无耻地说。
“你?”张让本想微笑,你是个骠骑将军,手握精兵六千,又怎能兼领一个营的兵马。但转念一想,郭与说得对,此满朝文武双全,不郭与无以抗衡何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