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的恶劣是不可想象的。
郭图麾下大军一个个也狼狈不堪,不仅劳累异常,也因为多日没有衣服欢喜,恶气冲天。
好大的军队简直就像失败的军队。
“无碍,无碍。冀州在望,张角催死挣扎,卢植大军无主,我去之后,摄大军,战功唾手可得。勉之,勉之!”
一连跑了好几天,郭图瘦了一半,目光下陷,一身甲胄,肮脏不堪,胯下战马亦因多日的奔走而变得瘦马无力。
但郭图一双眸光依旧灿烂。头对冀州以自励。
好像被催眠了一样,只要在这个时候,郭图便感受到了来自心灵深处的无尽力量的涌现,撑着疲惫的身躯一直往前走、往前走。
“冀州在望,速度向前。入得大营,我便杀猪宰羊,犒赏大军。”“快!我们马上就到!”郭图深吸了口气,大声喝了起来。
“诺。”
有气无力地应着,郭图率军继续北上。
多天后郭图率军来到广宗城一带。他在城内四处搜寻,发现有一处地方似乎与他所熟悉的军营有些不同,便走过去仔细查看一番,果然是汉军阵地。当郭图见到不远处伟岸绵延的汉军大营时。
看到营头飘扬着“汉”字旌旗时,郭图差点留了泪。
真不容易。
大将军加封我杨武将军,以夺取郭与的兵权。所以我一文人赶鸭上架成为领兵大将。
到长社之后,兵权为郭与所掌控,他也大破贼军十五万。
朝廷加骠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等职。
我这督将只能不尴尬地当一般将领,还得由郭与统领。我在前线作战时,经常是一个人独当一面,没有任何人可以代替。就算这样,大将军还是要让我争功。
吾手下马步军三千余人,如何和郭与争战功?
南攻宛城被认为有可乘之机。结果郭与一上来黄巾就撒腿就跑了。又是白去了一趟。
我领兵路是多么艰难啊。
但这无所谓。好不容易到广宗,总算可以统兵。
郭图被广宗城汉军大营门外的一阵触动。接着擦去眼角处有些协调的泪痕,接着深吸一口气,大喝了一口:“去营内通报,便说朝廷大将,郭图到了。从此后,此营便以我号令为尊。”
“诺。”
吴匡应声送人。
在卢植的大营里,事情可就不是那么简单了。诚如郭与所预料的那样骄兵悍将。
卢植接到囚车里,包括刘备,众豪杰散落一地。在他身后还有一支由数万人马组成的军队。其余军队约一万八千人,还表现为斗志消沉。但在这个时期培养之后,大部队士气回升。
今卢植大营,置十一营,称为十一军。
其中10军由10位统兵大将指挥,其余中军分别由卢植营司马和金双指挥。
金双就是其中的关键人物。这两个人都是历史上的传奇人物,都曾为匈奴所打败,并被汉朝授予了官职和荣誉。另一位,则是重点。即护驾乌桓的中郎将、宗员。乌桓乃盘踞幽燕之少数民族,勇猛善战、善骑射。
和汉朝之间基本是敌对关系。但是还有一些乌桓部落向汉朝投降。
护乌桓中郎将的权限是与乌桓进行外交、交战和保护投降乌桓人等。
宗员久居边郡而骁勇。这一次,卢植出征,宗员由朝廷委派副使,卢植消灭黄巾时,宗员所所部兵马,在其中发挥着关键作用。
宗员、金双和剩下的统兵大将对卢植从囚车里接回来的事十分愤慨。
此时此刻宗员和金双就聚集到中军大帐中。
宗员坐帅,金双居下首。金双则三十出头,双目炯炯,目光犀利,英姿飒爽。宗员约四十人,双眸似刃,身体矫健,呼吸有力。金双亦为西北大汉,威武十分,虽不及宗员之雄,却也一时之杰。
“十常侍作乱,朝廷昏暗。卢将军雄杰之才,百战百胜。却将他革职,人神共愤。”有些校尉发愤说。
“不知道谁是新任督将?”愤懑之余,另一位校尉不解。
“不管是谁来了,我们都阳奉阴违。赶走他,让朝廷知道,卢植将军乃是不可缺少的统兵大将。”
金双生气地说。
作为卢植营司马的他,相当于郭与和典韦,是心腹中的心腹,最为忠诚。
“对,我们拒绝新督将上任。”
“朝廷还要靠我们征讨黄巾,绝不会为难我们?”
校尉、将军共赴国难。
“将军以为?”“将军以为我是个什么兵?”金双见状斗志大起,看了宗员一眼。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扭转局面,他将会被提拔到更重要的岗位上。他知道在他的位置下只是司马。宗员之态度,则至关重要。
“卢子干待我不薄。”宗员话虽少,却是铿锵有力。
金双大喜,道:“有将军相助,事情可成也。”
剩下的将校也都高兴起来。
就在此时,一些士卒从外面进来了。禀报道:“禀报各位将军,营外有一支来历不明的军队来了。”
“新督将来了?”
宗员和其他人顾影自怜,眼眸中透露着了然之色。
不一会儿,就有狱卒前来禀报:“将军们,那帮大部队派人来,表示想见将军们一面。”
“让他进来。”
宗员无动于衷地说。
“诺。”
士卒应声而出。过了一会儿,吴匡派出的令兵进来了。
“各位将军。”使士兵向宗员和在场的将校敬礼。
“外边大军何人统帅,是何来意?”宗员淡然地说。
“回禀将军,外边大军,乃是杨武将军郭图,郑杨武的部众。奉大将军之令,前来摄众,代替卢植,攻讨张角。”
使士兵们不自卑地说。
“郭图?怎么会是郭图?”
“刘备曾经说过,不是董卓,便是郭与。”
“再有可能也是皇甫嵩。怎么可能是郭图?”
将校虽料定新督的未来,却始料不及来者竟是郭图。这可真是件大喜事!但这样的事,并不是闹着玩儿的。
尽管惊讶,将校并不疑惑。
“郭图?不是更好对付?”
大家倒是释然。
宗员更说:“原来,这是一位新上任的督将。”停顿一下,宗员接着说:“只是我们这些人都有些身体不适,不能远迎,便请郑杨武自己入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