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瑶和陈倩倩跑到土房时,洛鲤正跟秦战腻歪呢。
虽然对外说是独居,但秦战怎么可能放心她一个人住。
所以两人每晚在秦家吃完晚饭后,秦战和黑虎就跟着过来,清早他再绕路悄悄离开。
总归不被人看见就行。
远远地听见屋外有熟悉的脚步声,黑虎从炕上跳下来,跑到洛鲤和秦战那屋低低叫了两声。
秦战抱着洛鲤坐起来,“有人来了,我去看看。”
现在才七点多,他在洛鲤这儿倒也不怕旁人多想。
出去打开房门一看,周瑶和陈倩倩刚走进院子。
“秦战你也在啊。”
周瑶和陈倩倩手挽手,满脸的笑。
“找大小姐有事儿,先让我们进屋暖暖。”
不想冻着自家小姑娘,秦战直接把两人带进里屋,自己退出来去厨房烧热水。
洛鲤抱着棉被拍拍炕,“上来吧,你俩突然跑来找我干嘛?”
周瑶和陈倩倩对视一眼,“噗哧”一声笑倒在炕上。
洛鲤被她俩逗得跟着笑了半天,才听周瑶绘声绘色地把先前钱多福是怎么痛揍叶辉的,李晓慧又是怎么踩进粪坑的事,给说了出来。
洛鲤听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八壹中文網
什么首都药厂领导?还有钱多福,他不是李晓慧后边开厂的销售经理吗?
怎么现在两人先撕破脸打起来了?
剧情里可没这段!
周瑶笑够了,才幸灾乐祸地撇撇嘴。
“我看李晓慧就是满身屎,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们,才故意装晕逃避呢。”
“反正一时半会儿应该也出不了什么事,把你的麦乳精交出来,我们泡一杯喝了再回去。”
洛鲤越想越不对劲,掀开棉被开始套棉衣。
“气急攻心晕过去可不是开玩笑的,很可能引发脑梗或者心血管疾病。”
而且原剧情里并没有出现过的药厂领导,也让她迫切地想探究一二。
“啊?真的很严重吗?”
周瑶和陈倩倩也有点慌了,七手八脚地帮她套衣服拉袖子。
“我们路上还耽搁了一会儿呢,她不会把自己气死了吧?”
“应该不至于,但也说不好。”
穿好衣服,洛鲤拿了手电叫上秦战,四人一起返回知青点。
进屋所有知青都在,还有四个不认识的男人,都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洛鲤不动声色地看他们一眼,就被胡乱堆在墙角的脏衣服臭得皱眉。
瞥见罗芳皱着脸闻手的模样,周瑶和陈倩倩就对视一眼笑得肩膀都哆嗦。
“笑屁啊!”
罗芳跟被点着的炮仗一样,恶狠狠的瞪两人一眼,又复杂地看向洛鲤。
“晓慧在屋里呢,你快去看看吧。”
洛鲤不置可否地进屋,扒开李晓慧的眼皮一看,就笑了出来。
“醒了就起来,在医生面前还装什么昏迷啊?”
“昏迷”的李晓慧睁开眼,怨毒地盯着她。
洛鲤挑眉,“哟?你自己做的孽还怪上我了?”
跟到门口的周瑶不屑道:“我就说她是装的吧,就大小姐你心善,还真怕她出事,着急忙慌的赶过来。”
“什么?她是装晕?!”
被迫蹭了一身脏东西的罗芳先炸了。
叶辉的脸色同样不太好——他背着李晓慧进屋,也废了一身衣服。
钱多福翘着二郎腿轻嗤一声,“我说什么来着?她整个人都假得很,逮谁骗谁!”
秦战眼神微妙的看了他一眼。
他是知道钱多福的,只是钱多福还不够资格认识他。
不知道最顶头的大佬正注视着自己,钱多福越说越来劲。
“你们还说药皂这事儿有误会呢,现在她‘醒’了,你们去问啊?”
“问问她,是不是她一个劲地吹嘘,说药皂是她祖上传下来的!”
“那小娘们儿看着老实单纯,其实心都黑透了!”
“明明是我给她介绍的路子,告诉她首都药厂的领导要收民间古方,可她倒好,想都不想就给我下个套,骗我那药皂是洗脸的!”
“她一开始就琢磨着怎么害我、编排我了!”
知道实情的知青们神情复杂。
“得了吧,按你说的日子推算,她那时候还不知道药皂是拿来洗头的呢!”
罗芳烦躁地揉了揉嘴唇上的绒毛。
“别管她一开始知不知道,后边她往我身上泼脏水,糊弄首都的领导,这总没冤枉她吧?”
罗芳翻了个白眼,扭头朝屋里喊。
“晓慧、大小姐,你们还要在里边待多久啊!”
“不快出来把事情解决了,今晚我们还睡不睡了!”
洛鲤悠哉地背着手出来,一脸专业的道:“李晓慧没什么事,就是脚踝肿得有点厉害,今晚先冷敷,然后揉点红花油就行。”
叶辉关切道:“小鱼,你不是给民兵队做了不少跌打损伤膏吗?擦那个好的快吧?”
“那肯定的。”洛鲤微笑,“不过我手里没有多余的,你们自己找民兵队长要去呗。”
她和李晓慧的“恩怨”可是全村早就传遍了的。
民兵队长要是敢把药膏分出来,他下个月的配额就没了!
一听除了生发的药皂,竟然还有效果不错的跌打损伤膏,许文华坐不住了,上前客气地伸手。
“这位女同志,你是大队的赤脚大夫吧?初次见面,我叫许文华。”
洛鲤微笑着和他握了握手,“洛鲤。您就是他们说的首都药厂领导了吧?”
见她不卑不亢,气度沉稳,许文华笑容更加真诚了。
“对,我们是接了任务,来搜集民间古方的。”
“李晓慧送了一块药皂来检测,推导出的配方真是精妙绝伦啊!”
“不知洛同志你是从哪儿得来的这药方,能否交给我们药厂使用?”
“当然,我们肯定是不白要的,至少补贴一万块现金或者首都的工作岗位。”
“要是都不满意,那你想要什么,条件随便你提!”
“一万块?!”
罗芳倒吸一口冷气,震惊地看向走出来的李晓慧。
李晓慧梨花带雨,无声地流泪。
本来被这巨大的金额震惊到,对她生出恼意的男知青们一看,就有点心软了。
平心而论,要是他们有能独自拿到这笔钱的机会,说不定也会动歪脑筋。
那可是一万块啊!
足够全家胡吃海塞二三十年了!
李晓慧瑟缩了一下,垂着眼哽咽的小声道:“姐,我只是太缺钱了,一时想岔了......”
洛鲤都懒得看她,只好奇地问道:“据我看到的,现在被脱发困扰的人并不算多,生发药皂值那么大价钱吗?”
生发药皂在后世别说一万了,一年估计能卖出几十亿去。
可七十年代大家都早睡早起下地干活儿,她在龙首村反正是没看见几个脱发秃顶的。
许文华神秘莫测地一笑。
“我们药厂生产的药,也不是只供应国内的嘛。”
那些红黄毛的秃子一船一船地买假发,要是能让他们长出真头发,想来他们肯定不会吝啬那一点点外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