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继续说啊。”
听的人来了兴趣，看着说话的男子眼睛越睁越大，不解地朝着他的视线望去。
那里，不知何时站立了一个少年。
少年眉眼精致，睫羽轻颤，周身涌着一股阴郁气息，他朝着他们的方向弯了弯唇，轻扯唇角。
男子吞咽了一口口水。
不过很快，少年的视线就略过他们，落在了容寂他们一桌上。
“鹤云祈？”
容寂一眼就认出了他，对他很是戒备。
鹤云祈也不迟疑，见他开口，自顾自地坐在了他们桌的空位上。
他的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不浓郁，却足以让修仙之人警惕。
鹤云祈不拐弯抹角，直接道：“把你手上的那颗聚魂珠，交给我。”
得到聚魂珠的时候，他就探查到了没找到的另一颗位置，寻着位置来了素平城。
“凭什么给你？”
容寂当然不肯。
在洛凤城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姜鸢和鹤云祈那里很憋屈了，如今他又问他讨要聚魂珠，说什么都不肯给他。
想到这里，容寂抬眸瞪他，“当时你是不是打了我一掌？”
他分明是感受到另一股力量的，没往鹤云祈身上想，是觉得他的实力不可能，如今……人家都是魔族少主了，怎么不可能？
鹤云祈直接承认，“是我动的手。”
他声音都冷了几分，“谁让你那么碍眼呢。”
“原来那时候，你就有强大的魔息了，鹤云祈你藏得够深啊！”
容寂冷冷瞧他，眼底鄙夷不加掩饰。
鹤云祈不是来跟他扯旧账的，他时间宝贵，懒得和他浪费时间，不耐揉了揉眉心，“这颗珠子，在你手上，会给你带来无妄之灾。”
墨胤对它势在必得。
容寂想用它跟墨胤谈条件，根本是在自己作死。
“比起你，我更相信情报阁阁主，我容寂最恨像你这样奸诈阴险的魔族之人。”
“换，还是不换？”
鹤云祈渐渐没了耐心，丢出自己的储存戒。
他刚和无数妖兽打完一场，实在懒得再动手。
看在容寂是修仙弟子的份上，他尽量不让姜鸢所在的天清宗为难。
但也，只能是尽量。
“鹤云祈，你不要欺人……”
鹤云祈的眼眸一凛，不自觉抿了抿唇，余光冷淡扫过门外。
他轻嗤一声，“容寂，别后悔。”
说完，他身形一顿，竟是用了瞬移，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这就走了？”
“不会吧？刚刚他的威压这么大，直接就走了？”
桌子上的几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茫然。
昏暗的小巷里，几道黑色人影闪过，他们的速度很快，一眨眼就分成两拨，往不同的方向跑去。
追在身后的少年漫不经心，五指收拢，十几条黑色丝线自他手里飘出，他立于小巷中央，那丝线无限延长，将那十几个黑色人影捆的结结实实。
他的腰间，被修复好的双生铃铛随风晃动。
“砰——”
几声重响后，几个黑袍男子被丝线缠着收回，掉落在他的面前。
这一路，没有人跟他。
从进入素平城开始，他就意识到身后多了几条小尾巴，他们起初跟得很远，直到他和容寂碰面，才跟近了些。
鹤云祈厌恶地皱眉，一脚毫不留情踩在黑袍男子手掌上。
他声音微哑，“墨胤人呢？”
墨胤就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六界之大，一时间，他竟找不到他。
他故意露出马脚，让他们跟上他的步伐，就是为了引他们出来。
黑袍男子们凶狠地瞪着他，“呸，你是找不到主人的，死心吧！”
“找不到么？”
鹤云祈的脸色扭曲了刹那，很快恢复如常。
他手中一柄黑色佩剑，毫无预兆地直接刺入了那说话男子的手掌，看着男子疼得扭曲的五官，他半蹲在地，颇有兴趣地欣赏着他的面容，“啧，丑死了。”
旁边的黑袍男子们瞪他愈发凶狠了。
他们都是接受过训练的，宁愿死，都不愿意落入对方的手里。
正欲自尽，被鹤云祈的余光扫了一眼。
那一眼，厌恶与冰冷交织，看得他们心里直发毛。
他漫不经心地咬了指尖血，在空中虚虚写下一个阵法，须臾，阵法落在黑袍男子们身上。
“追踪术！”黑袍男子们大惊。
“快通知主人！”
有人声嘶力竭。
他们都是墨胤培养出来的，若是因为他们，被人发现了墨胤的行踪，回去后必然只有死路一条。
“晚了。”
鹤云祈收回佩剑，空中浮现了一条黑色魔气汇成的丝线，丝线的另一端，就是墨胤的位置。
他眯了眯眼，毫不迟疑离开。
留在被捆着无法动弹的几人，互相瞪眼，眸子里是一片绝望。
完了。
这回，是真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