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台下有人举手，“拍卖得了这花妖，该如何掌控？”
女子望过去，提问的是坐在楼上雅间的男子。
雅间里的，都是在各界有名的人物，他们不想暴露于人前，有足够的能力拍得花妖，因此用纱帘遮掩，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幕后的影子。
她恭敬一礼，“这位贵客，拍得花妖后，会有人亲自教您。”
雅间的男子不再说话。
“那么，五万上品灵石，拍卖正式开始。”
她手中幻化出一个小锤，在鼓上“咚”地一敲。
花妖的视线落在面前贪婪的人们里，无能为力地闭上了眼。
“六万灵石！”
“七万灵石！”
“八万灵石！”
台下开始疯狂加价，姜鸢打开储存空间，数了数里面堆积如山的灵石，这里不乏有羽渊给她的，她自己攒的，还有姜青玄给她的。
约莫有二十万上品灵石，再加数不清的灵器和法宝，换成灵石的话，也值许多。
鹤云祈的周身笼了一层阴霾。
他和花妖……是一样的。
“我们把花妖拍下来吧，好不好？”
姜鸢征询着鹤云祈的意见，“你替师姐保密，我们偷偷把他放了。”
台下已经喊到了十万灵石。
过了十万，大家的加码逐渐降低。
“十万五千灵石！”
“十万八千灵石！”
鹤云祈的声音被喊价声掩盖，“拍了为何还要放？”
姜鸢犹豫，“我觉得他太可怜了，不应该……”
少年偏过头看她，自嘲道，“姐姐对谁都这般心软。”
听了他争宠意味满满的话，姜鸢双手揉了揉他的脸颊，无奈道，“你怎么跟花妖都要争个高低啊。”
鹤云祈没有躲开。
他任由她的双手在自己的脸上搓揉，又被她掐了一把。
姜鸢双手掐了掐他的两颊，往上一提，“笑一个。”
他的唇角往上扬了扬，“我不是小朋友了。”
“你不是吗？”
“十五万——”
台下有人举牌，喊出了十五万上品灵石的高价！
全场沸腾。
姜鸢的视线看了过去，她的双手还停在鹤云祈的脸庞上。
那人一把折扇，幻化了身形，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
同一时间，情报阁顶楼的栏杆处，一身黑袍的男子自上而下观望，他的脸上戴了一个恶鬼面具，遮住了整张脸，与背后的黑色融为一体。
“主人。”
身后同样戴着黑色面具的男子恭敬道，“您吩咐的事，都已办妥。”
黑袍男子看向台下有亲密接触的两人，面具后的嘴唇微扬，“不想找你的，自己倒送上门来了。”
他的声音苍老嘶哑，像是有钝器磨过。
“需要让他上来吗？”
“不必。”黑袍男子道，“看来这四年，他过得很不错。”
他的视线太过锐利，台下的紫衣少年像是察觉了什么，倏地转头过来，直直看向了他。
四目相对，鹤云祈看到的，是一团隐在黑雾里的面容。
“看不透么……”他低声呢喃。
黑袍男子没有收回视线，声音却夹着刺骨的冰冷，“有些人，就该待在地狱里，卑贱如蝼蚁的东西，怎么能窥得天光呢。”
他一抬手，无数利剑从他手中射出。
剑雨自头顶锐利落下，鹤云祈的瞳孔一缩，起身立刻唤出梵音来抵挡，仅仅一瞬，把姜鸢护在了身后。
剑雨凌厉，在半空中化为无数碎片，幻成片片桃花落下。
桃花漫天落下，纷纷扬扬，美得不像话。
姜鸢不明白鹤云祈为什么忽然站起来，她拉了拉他的衣袖，摊开手掌，兴奋道，“阿祈，你快看，好美啊！”
几片桃花落在她的掌心，她双手接过，递到鹤云祈面前。
鹤云祈的眸子死死盯着那黑袍男子。
“哇，怎么突然下桃花雨了！”
“真漂亮啊，这桃花！”
台上的女子看向顶楼，笑道，“是我们阁主开的一个小玩笑，希望大家喜欢。”
这个临时的小插曲，让众人更加雀跃不已。
唯独鹤云祈，心事重重。
黑袍男子因为他的这个举动，笑容愈发放大，“人一旦有了软肋，便脆弱的不堪一击了。”
“我改变主意了。”黑袍男子道，“另一种玩法，更有意思啊。”
他缓了缓，继续道，“拍卖结束后，让容寂来见我。”
“是，主人。”
身后的面具男子离开后，黑袍男子双手撑在栏杆处。
他的笑容几近扭曲，“半人半魔的少年魔神，总不能，活得太轻易啊……”
台下再次传来一阵惊呼。
黑袍男子转身离开，瞬间消失不见。
“十八万！”
姜鸢温软的声音响起，举了举手里的牌。
“十八万，竟然开到了十八万！”
“花妖虽好，也值不了这么多灵石吧，是哪家的弟子，出手如此阔绰！”
台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姜鸢的手心都沁满了汗珠。
花妖的视线，透过层层叠叠的人群，落在了她的身上。
他不屑地勾了勾唇，冷漠地盯着她。
女子在台上笑着，“这位贵客喊价十八万，还有贵客开价吗？若是没有，那就十八万第一次，十八万第二次……”
“二十万。”
二楼的雅间里，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姜鸢猛地转头，不敢置信地看向了出声的地方。
是月殊卿的声音！
她绝对绝对不会听错的！
他要这花妖有什么用？
姜鸢咬了咬牙，再次举牌，“二十万五千。”
“二十五万。”
月殊卿的声音很淡，好似二十五万上品灵石，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无关轻重的数字而已。
“嘶——”
台下已经有人开始倒吸凉气，“真是有钱啊，一下子加快五万，小姑娘明显没钱了，只加五千，没必要喊那么高啊。”
“看来，花妖是楼上那位的喽。”
姜鸢丧气地垂下了手。
“楼上贵客出价二十五万。”女子道，“二十五万第一次，二十五万第二次，二十五万第三次，成交！恭喜楼上这位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