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昱让人去通知刘太公一声,自己带着几位熟悉路径的百姓前往刘源的房间中勘探。这真是飞来横祸,刚才还是张灯结彩的红事,如今却又变成了白事。
“叔父,您说我日后直接让庞昱和包拯留在京城里面如何?从合肥县出来一连遇上了两个案子。包拯也差不多,只要他去的地方很少没有出事的。”宋仁宗无奈的说道
“说笑了,天下每天都在发生案子,庞昱和包拯也是碰巧遇上罢了。”
八贤王此时心里面也在纳闷,好像有庞昱和包拯在的地方几乎都会发生案子,上一次去饭馆吃饭后来都遇上了下毒的人。这一次前往杭州,听说那里灵隐寺的神佛很管用,要不让他过去烧烧香去去晦气。
庞昱独自一人走进屋内带好白手套开始检查刘源的尸首,他的颈动脉被人割破血流的满地都是,眼睛睁的很大露出了惊恐的神色。尸首斜靠在床上,头朝着床内,若是不经意看到还以为他已经睡着了。
“我的儿啊!究竟是哪个混蛋做的,好狠的心呐!”
刘太公哭着跑了过来,远远地望了一眼儿子的尸首,仿佛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瘫倒在了地上。宾客们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只好默默的站在身旁。
“太公,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能做的就是先找到凶手。”
“对对,快去报官!”
如今又发生了一桩案子,在宋仁宗的授意下让庞昱拿出令牌暴露自己的身份,与县衙联手尽快侦破此案。庞昱无奈只好开始盘查起宾客当中究竟有谁离开了,进来的宾客都记载在一本名册上,刘源刚刚身亡在这个时间段离去的宾客嫌疑是最大的。
“不好了,新娘明珠也不见了!”
“麻烦了!”
庞昱心中暗骂一声,明珠一跑这件案子顿时变得扑朔迷离。起初庞昱从刘源颈部的伤口判断凶手应该是一名男性,若是女性犯案伤口不可能那么整齐。可现场并没有发现凶器,刘源又是背对着房门休息,如今有关联的人物只有泼皮侯三、表亲陈连山和新娘子明珠三人。
可杀人也是需要原因的,可刘源的死既不像是情杀也不像是仇杀。刘源尚未娶妻也未曾订婚,刘太公也证实了自己儿子根本没有意中人,情杀一说根本站不住脚。刘源的品性也在许多宾客中证实了,为人和善从不与人结怨,如此看来凶手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护卫在宋仁宗和八贤王身边的严冬和展昭身体齐齐震了一下,互相对视一眼明白了对方的心意。刚才二人同时察觉到了身边有人在故意监视着他们,严冬抱着宝刀悄悄地往展昭身边靠近,低声说道:
“我去把那几只老鼠杀了。”
“小心点。”
事发突然展昭和严冬二人刚刚的警觉不过是长期以来对于他人视线的感知而已,附近的宾客当中难免会留有刺客,在严冬走后展昭提起精神将右手搭在了巨阙宝剑上随时准备动手。
过了一会,当地的衙役们将尸首送去县衙,县令薛启也将当事人给叫了过去。庞昱正在苦恼此案的侦办方向并没有前去,薛启见了庞昱的令牌也不敢说些什么。薛启为官多年,想当初和包拯乃是同科的进士,这么多年政绩不错官声极好。
与此同时“展昭”突然来到庞昱身边问道:““侯爷,此案有线索了吗?””
“暂时还没有,展大哥,你来这里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没有什么事,皇上请侯爷您过去一趟,还有就是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了,严冬兄弟正在处理。”
庞昱苦恼的点了点头,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策根本瞒不了太久,被人发现踪迹也是可以预料到的事情。严冬做事自己也放心,保证一个活口都不会放回去。转过身来跟在“展昭”后面随行,走在一处巷子中庞昱站住了脚步。
“侯爷,怎么不走了?”
“没事,刚才腿有些僵了,休息一下。展大哥,你护卫在皇上和八王爷身边那么久,腿不会酸痛吗?”庞昱意味深长的说道
“当然不会,练武多年早已经习惯了。”
“是吗?也是我矫情了,快过去吧,别让人等急了。”
就在“展昭”转过身去的同时庞昱大手一挥从袖子中冲出一把绳镖,“展昭”听到动静低身躲过,刚想开口就发现庞昱一拉机关护手上机关里的子午断魂钉又打了上来。
“侯爷,你这是做什么?”
“去问阎罗王!”
庞昱起了杀心一招一式都是冲着要害去的。如今眼前的“展昭”根本不是真正的“御猫”展昭,在这个世上只有喊错名字没有起错的外号。庞昱与展昭相处许久,曾经仔细听过展昭的脚步声音,以他的轻功修为声音不可能如此之大。
“展昭”抽出手中宝剑更加证实了他的身份,赝品终究是赝品,做的再真也是假的。此人功夫不弱面对庞昱力大势沉的拳法也显得游刃有余,刚想开口嘲讽突然后背一痛伸手一摸鲜血直流。
原来刚才庞昱再次甩出绳镖用巧劲打在了巷子两边的墙壁上,借用绳子的长度在墙壁上经过两次碰撞刺在了“展昭”的背后。庞昱又将袖子里面暗藏的金镖甩到手上当做匕首,轻轻一动就送这假展昭去见了阎王,头也不回的跑进了中院,却没注意到“展昭”的尸首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庞昱你怎么来了?案子查清楚了?”宋仁宗不解的问道
“没有,我们已经被盯上了!必须尽快赶路!先到江宁府落脚,同时召集人马救援。这批眼线一死,后续的报复很快就会到来。如果没有后援就连鱼死网破都是一种奢求。”
有庞昱、展昭和严冬三人在,足以应对五十人以下的袭击。等入了城,暗中老鼠势必不敢大张旗鼓的派人刺杀,有士兵的援助也可以大大减少三人的压力。
“没想到他们如此沉不住气,庞昱你怪不怪朕?”
“没什么可怪的,我只希望另一队能够安安稳稳的回到京城。皇上既然我们踪迹已经暴露,那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入城吧。”
“有劳你了。”
庞昱心里清楚宋仁宗想要拿自己作为诱饵来引诱鱼儿上钩,可这个计划的风险实在是太大稍有不慎就会满盘皆输。而且若是这条咬勾的鱼是一条鲨鱼,大概率会落一个尸骨无存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