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杜平跟随开封府众人搜查家中是否还有罗琼的同谋,却意外发现了府内的一件宝物。这宝物杜平怎么看怎么眼熟,拿出来一见顿时大吃一惊。这正是当年杜平幼时所见的家传之宝——珍珠衫。快速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从脑海中过一遍,拿着一把刀愤怒的冲进了会客厅。
“儿啊,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快将刀收回去,以免冲撞了包大人。”杜斌不悦的说道
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杜平在这一刻仿佛换了个人一般,怒吼道:“不!你不是我爹!我爹是十五年前被你害死的佟林!我不姓杜,我姓佟,我叫佟平!”
“你说什么?”杜斌痛心疾首的说道:“我一直是把你当亲生儿子看待,你是我唯一的儿子,你为什么对我说这种话。你为什么对我说出这种话来!”八壹中文網
杜平闻言冷笑一声,回答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说?”
“我的确是不知道啊!”
“好,那我告诉你。我家当年被贼人掳走的珍珠衫为什么会在这里!我爹娘十五年前死去之时被抢走的珍珠衫为什么会在这里!”杜平失控的质问道:“有一种可能,当年是你派人杀害的我爹娘,抢走了珍珠衫,你还假惺惺的收养我想掩盖你的罪行!”
包拯在一旁看得一清二楚,杜平已经步入失控的边缘,连忙说道:“杜平!你理智一点!”
“理智?我怎么理智!”
杜平现在连包拯的话都听不进去,紧握着钢刀随时准备杀死面前的这个杀人凶手。
“杜斌,我问你,你每次看见这珍珠衫之时,你就不会良心不安吗?当我站在你的面前喊你爹的时候,难道你不会见到我爹娘被害死的惨状吗?今天你给我拿命来吧!”
杜平说完就要动手,杜斌来不及反应眼睁睁的看着钢刀不断逼近,紧闭双眼露出了解脱的神情。可屋内毕竟是有展昭与严冬两大高手在场,哪里能看着杜平杀人,展昭将剑鞘一转挑飞钢刀,严冬也紧着加上一脚将杜平踢飞出去。
严冬这一脚可是没收力,当即就把杜平踢得口吐鲜血。冷冷的说道:
“杜平,杜斌对不起你父母这是事实,但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你动手。”
严冬监视杜府多日,杜平被杜斌视如己出被他看在眼里。杜斌人人得而诛之这是不争的事实,但这普天之下唯有杜平一人不能动手,这又是一笔糊涂账。
“杜平,你先冷静下来,本府定会还你全家一个公道。”包拯安慰道
杜斌见杜平真的不顾这十五年的亲情想要杀死他,认命般长出一口气,将掉落在地上的钢刀捡起,缓缓地说道:
“杜平你不是想知道吗?我今天都告诉你......”
想当年杜斌与佟平乃是同科进士,更是至交好友。因佟平性子太过刚直所以远不如杜斌在官场中如鱼得水。后来二人机缘巧合之下成为工部正副主官的时候,杜斌开始利用罗琼的名义开始承包朝廷的工程,一时间赚的盆满钵满。却不想被佟平发现,可他不愿意大义灭亲出卖自己的好友,所以选择抱病退休返回了老家。
杜斌因此再也不做这种事,转行开始做起了正经生意,并且每月都遣人送去赚得利润自己却一分不留。却不曾想到罗琼不满杜斌的行为,哄骗于猛为了保护杜斌安全勾结盗贼前去将佟家斩草除根。当他们把珍珠衫拿到杜斌面前的时候,他狠狠地痛哭了一夜,心知已经铸成大错故此辞官归隐再也不问世事。甚至与结发妻子不愿留下后代儿孙,一心一意的将收养来的杜平养大成人,培养成朝廷的栋梁之才。
“事情就是这样,杜平,我对不起你爹,我这就去在他面前赎罪!”
杜斌欣慰的看了自己亲自培养出来的儿子,用钢刀划过脖颈,身体一重倒在血泊之中。
“爹!”
昏了头的杜平被严冬一脚踢醒,抱在自己父亲渐渐失去温度的身体,想起这么多年养父母对自己关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失声痛哭了起来。或许杜平原本只是想要向杜斌问出一个答案,却从未想过这个答案将会带来这么严重的后果。原本恩爱的家庭,如今就剩下了他一个人,若是再有一次选择的机会,他宁愿永远做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孩子。
包拯安慰了杜平一阵子后返回开封府,十五年前佟家灭门一案与这次的蔡河水患一案开始并案审理,洪昌死在虎头铡下,罗琼、于猛死于狗头铡下,念李楠并未深入其中又有悔过之心判了削职为民。
蔡河水患一案正式宣布告破,将作监也开始将堤坝推倒重修一切恢复正常,宋仁宗的脸上也“久违”的露出了笑意。赞许的看着包拯与王延龄说道:
“好,很好,两位卿家辛苦了。包卿对杜平的举荐朕完全同意,通知吏部就派杜平任宁乡知县吧。”
“老臣遵旨,老臣有一事不明来到皇上驾前请教请教。”王延龄说道:“皇上,户部昨日突然由内藏库中转出二十五万两银子,不知皇上这笔银子从何而来。”
由于当年石敬瑭将燕云一十六州送给了契丹,使中原大地失去了抵御北方游牧民族的屏障,更是在军事斗争之中先天处于下风。为此宋太祖赵匡胤特备设立了一个储备系统称为“封桩库”,后改名为“内藏库”。想要借此来与契丹谈判对燕云一十六州进行赎买,或者作为收复的军资之用。
“这倒不是,这笔银钱是安乐侯与庞贵妃姐弟出资用来赈灾的。”宋仁宗如实回答道
“那皇上,安乐侯被提为殿前司都指挥使,庞贵妃要立为皇后的消息,是否与这笔银子有关!”
宋仁宗闻言大怒,他想过庞昱被升为殿帅会被人质疑,却没想过连刚刚动起立庞贵妃为皇后这件事居然也能从宫里流出。前不久就因为王延龄请动八贤王逼迫他娶了一个东瀛女子为妃,现在还要插手后宫之事,当即拍案而起怒声说道:“王延龄你大胆!是不是朕连立谁为皇后这件事你王丞相也要来管朕!”
“老臣不敢,还请皇上三思。安乐侯庞昱阅历尚浅不足以掌控殿前司,立后一事未得太后准许更是与孝道不和,还请皇上收回成命。”王延龄跪倒启奏
王延龄此言有理有据噎的宋仁宗一时间哑口无言,却不知已经触犯了为官的大忌,看着在一旁沉思的包拯,问道:“包卿你是否与王丞相一样的想法?”
“回皇上,臣不敢妄言谈论皇上的旨意还请恕罪。”包拯请罪道
“朕恕你无罪!”
“皇上,臣与庞侯爷私交极好,臣深知庞侯爷素来不喜事务缠身,却总有天马行空的想法。任都统制之时,能将宣武军的战斗力再次提升,其能力可见一斑。庞侯爷接任殿帅一职确实如同王丞相所言为时尚早,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是否能够胜任还请皇上亲临殿前司视察。”包拯建议道
包拯的话十分得体,既说明了自身的观点,也维护了皇上的面子。算是让宋仁宗顺了顺胸中的郁闷之气。
“那就如包卿所言,明日早朝后视察殿前司军务。至于王丞相,你既然要管,那你就看看这份奏折再考虑要不要继续管下去!别以为朕不敢杀人!”
王延龄捡起被宋仁宗丢到自己面前的奏折,打开一看顿时大惊失色。这份奏折里面言里言外都是庞太师打算交还手中所有权力,日后退居二线再也不问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