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不愧是朝廷的能臣干将,仅仅几天就将标记违规建筑的图纸做好准备上交朝廷。可不知是何人走漏了风声,将作监李楠告假返乡,承包工程的富商徐宾前往大名府,二人双双离开京城。
这可不是一件好事,有道是天高皇帝远,就连京城这天子脚下也时常有命案发生,更何况是京城之外。若是想要杀人灭口岂不是轻而易举,毕竟死人才是天底下嘴巴最严实的人。为了防止人证被杀,包拯也派出了开封府四大金刚的张龙带着公文前往大名府找徐宾,赵虎带着衙役沿着京畿路搜寻李楠的下落。
王延龄作为此次事件的主要负责人,包拯自然也要向王丞相禀报自己所获,说道:“李楠与徐宾二人同时在堤坝修复后的三天内离开京城,这估计不是什么巧合。”
“包大人是说他们担心在修堤之时被人发现,原来的堤坝工程偷工减料。”
“那他们应该在修复工程开始前脱身,而不是在修建堤坝之后脱身。”包拯回答道
造成此次水患的原因都集中在违建之上,包拯既没有透露任何对于堤坝的怀疑,李楠与徐宾二人实在没有任何理由在这个时间点离开京城。那么这么做的原因要么是有人通风报信,要么就是在修复工程施展之时发现有百姓围观,担心被人看出问题所以才逃出京城。
第一种可查的范围很小,得知这个消息的唯有王延龄、包拯、庞昱、公孙策与负责重修工程的将作监官员。王延龄也想到这一点,说道:
“这么说来,此人应该是与将作监修堤有关之人。”
“而且极有可能是将作监掌有足够权利的官员。”包拯补充道
承办工程无论经过多少将作监官员之手,最终还是需要主官主管审批,而李楠告假返乡同样需要此人审批。那么答案就将要呼之欲出了,符合这两点的唯有将作监判监事洪昌一人。
“这洪昌当真好大的胆子!包大人,老夫要你立刻将他押来开封府升堂审讯!”王延龄怒声说道
“相爷请暂做忍耐,方才所言皆是推论,如今并没有证据证明此事。据此判定洪昌主导此案还言之过早。”包拯劝道
“那么要我等到何时呢?”王延龄反问道
“等李楠、徐宾二人拘捕到案之后尚可查明情况。”
庞昱早就知道这几个人有问题自然不会让他们脱离自己的控制,早早就派遣严冬与韩琪监视二人的行踪,李楠离开京城不足五里就被抓了回来,可偏偏这个富商徐宾不知所踪。自己老爹告诉自己的消息还有待查明,但已经可以明确这个杜斌一定有问题。
严冬和韩琪将李楠扔到地上,抱拳行礼说道:“侯爷,严冬回来复命。”
“老严,老韩,辛苦你们了。”庞昱笑着说道:“来来来,让我看看这不是将作监的李楠大人吗?怎么变得这么狼狈了。”
“庞庞庞侯爷!”
李楠最初还好奇自己究竟是得罪了哪路神仙,派出如此高手来抓他一个小小文官。抬头一看居然是持有鱼鳞紫金刀的庞昱,这位爷可前不久杀的满朝文武胆寒的主,跪在地上不断叩头求饶道:
“不知侯爷找下官何事?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庞昱一见李楠如此识相,顿时兴致全无,郁闷的说道:“你心里清楚,小爷不会平白无故请人把你抓来这里。”
“侯爷,小人对水坝的事情一概不知啊!”李楠惊恐的说道
“我问你水坝的事情了吗?”庞昱反问道,“算了,不玩了。你逃离京城不就是为了保住一条性命吗?可你想没想过,你的主子根本就没想让你活!”
庞昱看着已经瘫倒在地的李楠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我刚才那位兄弟,昨夜可杀了进入你府中的刺客,看来你人缘不怎么好啊。”
庞昱的话彻底攻破了李楠的心理防线,李楠在这个案子里面只能算作从犯,没有必要为了洪昌丢了性命。
“侯爷,我说!”李楠双眼中不断露出凶光,平静的说道:“这件事我了解的也不多,当年修建堤坝之时,由于将作监人手不足所以分了一部分工程给民间商人。洪昌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位名为徐宾的富商,待堤坝修建完毕之后洪昌吩咐小人前去验收。”
“小人将堤坝用料问题上报之后洪昌毫不意外,塞了些银子封住我的口,小人念在洪昌乃是小人恩官的份上,忍下了这件事。至于洪昌从哪里找来的人,小人一概不知,请侯爷明察!”
李楠将此事和盘托出丝毫没有心理负担,你洪昌敢做初一,我李楠就敢做十五,既然不想玩了,那么大家就都别玩了!
庞昱闻言叹了一口气,心中暗道:“仗义多从屠狗辈,负心多为读书人,这可悲的世道啊。”摆了摆手请韩琪将此人送入开封府交给包拯,单凭一个李楠破不了案子,但却能够借此机会将洪昌拘捕到案,庞昱相信包拯绝不会错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不过徐宾失踪绝不是一件好事,他知道的一定比李楠知道的要多得多。庞昱看着眼前的收集的资料陷入了沉思,自己老爹说的那桩十几年前的案子一点线索都没有,至于杜斌此人越查下去庞昱越觉得心惊。
杜斌休沐多年,却对朝中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与多名朝廷命官私交甚好。其子名为杜平,担任将作监的主簿,现正配合包拯查询并制作违章建筑的蓝图。庞昱看到这里,脑海之中浮现父亲庞太师的点拨,眼中精光一闪,心说:
“如果不出我所料,消息应该是从杜平哪里流出的。包拯赏识的人才应该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那么就是这个杜斌有问题了。”
舒适的靠在椅子上,习惯性的眯了眯眼睛,思考着如何找到这位幕后黑手的纰漏。杜斌却无可能所有事情都亲力亲为,身边人做事可没有他那么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