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说道，“我去提醒他应该要下班了，若是里面的人想要加班我也好报备。”
随着马新全的叙述，江柏至少知道了这一桩一年前案件的全貌。
当马新全去的时候，没有看到人。
因为那间办公室每个工位都隔着，也许是要保持办公的隐私。
当他走到最后一个隔间工位的时候，就发现一个女员工浑身是血倒在地上，没有了呼吸。
她的衣服被扯破，似乎在死前遭受了什么非人的待遇。
“那一幕我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马新全说着叹了口气，“我叫了救护车和刑警队。做了笔录。”
“她是谁？”
江柏问道。
“你不是做顾问的么？去刑警队查查吧，我只能说到这儿了。”
马新全说道，“从这个事情以后，中层不少人以闹鬼的理由离职，剩下的人为了生存都归附到李永新手上。”
“等等，你说的这个状况，应该不是自杀吧？”
江柏脑中根据马新全的描述思索着，浑身是血倒在地上，身上衣服被扯破，很明显就是有人做的。怎么会是自杀？
“这我没法说，刑警队应该有档案。”
马新全说着摇了摇头，“其他的我也不能多说了。”
“那之后呢？银行就没事了么？”
江柏问道，“你说李永新墨鱼，但我当时去办卡的时候感觉服务很好。”
“李永新这个副行长是名副其实的虚职。”
马新全笑着说道，“现在在负责管理的，都是当年郑中兴带出来的人，他一点都不管。除非……他缺钱了。”
“你的意思是李永新一直在偷偷拿钱？”
江柏皱起眉头，他知道，中兴银行算半个国营，这种行为一旦被发现，就不是辞退这么简单。
“我不清楚，没有证据的事情我不会明确说。”
马新全说道，“只要能满足李永新，下面的人就可以当他不存在。依然按照郑中兴那时候的规则继续去工作。这也是你为什么感觉到银行的服务很好。”
“好了，咱了吃得差不多了，以后有机会我再给你讲讲。”
马新全喝完了杯子里最后的啤酒说道，“今天说了这么多，你应该好好消化一下。应该够用了吧？”
“谢谢马哥！”
江柏点点头，看着时间也不早了。
马新全和自己的方向相反，因此在看到半喝醉的马新全坐了车回去之后，自己才坐上车前往刑警队。
来到刑警队的会议室，丁石和刘子枫还在跟着调查银行背景一组的队员一起查整个银行的状况。
“江柏？回来了？”
刘子枫听到动静，抬起头，就看到江柏走了进来，“有什么收获？”
“收获可大了。”
江柏说着笑了笑，“一年前中兴银行没有没有命案，能查查不？”
“你查这个干什么？”
刘子枫一脸奇怪，“我记得好像有，不过已经侦破了吧，不是我经手的我不太清楚。”
“让人查一下，有大用。”
江柏说道，“还有，你们都先别查了，听听这个。”
他说着拿出手机。
原来，他在马新全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将那些话用录音全都录下来！
“背景有些吵闹，是在一家餐厅录的。”
江柏解释道，开始播放录音，“一年前是银行内部势力的矛盾爆发点。不过我不能保证马新全是不是在说胡话，毕竟酒后说的话不能全信。”
“不是也有一句酒后吐真言嘛？”
丁石笑了笑，随后让所有调查背景的刑警队员停止工作，开始听这些录音。
一个从内部保安说出来的东西，比队员调查大半天都有用。
他们一边听着录音，一边开始做笔记。
甚至画出相关的势力图。
“这份录音很重要。”
听完后丁石点头道，“你觉得这起抢劫案是跟这些有关系么？”
“嗯！”
江柏点点头，“马凯我记得是一年前离职的吧？如果他就是当时被这场势力斗争所牵连的呢？”
“嗯，但是，一个保安怎么能知道这么多事情？”
刘子枫有些怀疑，“如果他是那件事情的目击证人，也不应该这么清楚银行内部。”
“我也是这么想的。”
江柏说道，“马新全应该之前是别的职务，然后调整到保安的职务。可能也是因为那个案件。不过，这只是我的推测，还得深入调查。”
“你们整理一下新线索，江柏你有另外一个任务。”
丁石说道，“来。”
说着，他带着刘子枫和江柏往边上走。
边上的桌子上有一份最新的调查报告。
马凯出现在了一家酒吧。
“刘子枫，你当时穿着刑警队的衣服经过，所以很有可能被认出来。”
丁石说道，“我则是之前都有新闻报道，也会被很轻易地认出来。如果马凯看新闻的话。”
“我去接触他？”
江柏顺着丁石的思路说道，“但，我一个陌生人，怎么接触？”
“你是最保险的。”
丁石说道，“我们会派人在暗中保护你。”
江柏看了看最新的报告，马凯出现的位置就是高新开发区中兴银行边上的一家地下酒吧。
他皱起眉头思索起来。
“马凯作为重要的嫌疑人，为什么不直接逮捕？这样问起来也方便。”
江柏说道，“马新全没有太多嫌疑，我这么接触看上去还正常。但我再去接触马凯，你会不会觉得有些突兀。”
“这……我手上大部分的人都在监视王谢明。”
丁石说着皱起眉头，“希望你能考虑一下，我分不出人手。”
江柏其实还是比较想从马新全入手，毕竟他知道这么多，一定不简单。
从马新全这儿得到的信息未必要比马凯差。
突然江柏的眼前又恍惚起来，整个房间都不稳定。
头晕目眩的他昏了过去。
耳朵边上似乎听到了一些吵闹。
“怎么又出问题了？”
他只能听清楚这句话，其他的话都相当地模糊。
“江柏！江柏！”
在丁石的叫喊声中，江柏慢慢睁开眼睛。
“你是不是身体有什么问题？要不要去大医院查一查？”
他十分担心地问道，“之前医务室的报告是你身体正常。我觉得你应该去大医院做个详细的检查，马凯这条线我们来想办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