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纽约的春天已经过去了大半,傅松也纽约呆了整整两个月时间。
中央公园东侧是第五大道,一面静谧如画,一面繁华喧嚣,在此无缝衔接。
每次站在家里的窗户旁俯瞰中央公园,傅松都会对曼哈顿的规划者钦佩不已,如此庞大的公园体系,在如此寸土寸金的土地上,是何等的不可思议。
在国内,这是不敢想象的事情……
盛开的樱花,绵延的草地,静静的湖泊,起起伏伏的小路.
金黄的连翘,紫色的杜鹃,娇嫩的水仙。
两个孩子在草地上疯跑,很快就交到了新朋友。
或许天气暖和了,就连萧风也少了几分安静,多了几分……,嗯,似乎多了几分孩子气。
看着草地上到处乱窜的小朋友,傅松精神有些恍惚。
就在上个月,他先后接到三个报喜的电话,李慧娴有了,梁希叒有了,徐倩也有了。
加上于欣和初琳琳,今年一下子多了五个孩子。
在自我佩服之余,他又深感蛋疼,今年肯定得忙死。
于欣生产估计是赶不回去了,希望这只没出息的大白兔不会怪自己。
梁希六月份来美国,并且打算在美国生产,但生孩子的时候自己恐怕已经回国了。
于欣、初琳琳、李慧娴他都不怎么担心,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徐倩。
未婚先孕,又是老师,他现在都能想象出徐兴标看到大闺女挺着大肚子时的脸色,她今年的日子肯定不太好过……
心里烦着,便不自觉地叹了声气。
安藤清子跟他并肩走在曲折的小路上,听到叹气声,扭头笑着问:“怎么了?”
“没什么。”傅松心虚地抬头看了看,梁希和苏妍挽着胳膊走在前面,有说有笑的。
电视剧上个月已经拍完,苏妍又重新回到了萧竹梅身边给她当助理,这着实出乎傅松的意料。
他以为苏妍在拍完戏后,会跟着剧组回国内发展,她却偏偏留下来了。
剧组回国前,郑小龙特意请傅松和萧竹梅吃了顿饭,明着说是为了感谢他俩这段时间对剧组的帮助和支持,实际上傅松知道他是担心自己放他鸽子。
几百万美元的小生意他真的没放在心上,要不是看在萧竹梅的面子上,上次他压根就不会去长岛跟郑小龙亲自谈。
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嗯,跟身旁的清子谈谈情,然后深入交流一番。
安藤清子见他目光落在自己胸前,自豪地挺了挺胸,装作不经意间在他胳膊上蹭了两下。
她知道傅松好这口儿,喜欢她在萧竹梅眼皮子底下引诱他。
其实,她自己也挺好这口儿的,只是一直不自知罢了,但自从有了第一次后,她内心仿佛打开了一扇窗,然后便对这事儿乐此不疲。
她还记得第一次这么做,是在上个月的某个周六晚上,她去萧竹梅那蹭晚饭。
吃饭的时候,她不小心把筷子掉到地上,俯身捡筷子的时候,发现傅松只穿着一条宽松的大裤衩。
看着他毛茸茸的大腿,她恶作剧般地在上面摸了一把,明显能感觉到他大腿颤抖得厉害。
起身后,她心虚不已,生怕萧竹梅看出什么异常,但坐在她对面的萧竹梅,心思显然不在她身上,正在跟傅松聊公司的事情。
她本来想就此作罢,但不知怎么回事,鬼使神差地脱下鞋,缓缓地抬起脚,最后钩住了他的小腿,然后一边若无其事地吃着饭,一边将脚丫子伸向他的大腿……
两人对视一眼,都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一种叫做欲望的东西,但此时此刻在阳光明媚的户外,他俩只好将那点小心思暂时放下。
“竹梅姐今年怎么也不出差了?”安藤清子看着萧竹梅的背影,眼神颇为幽怨。
虽然傅松来了后的这些日子,她没少跟傅松欢好,但只有第一次时两人晚上是睡在一起的。
她喜欢偷情的刺激不假,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孤枕难眠的滋味儿却相当不好受。
她这么问的意思其实很简单,就是想让他抽出几天时间,好好陪陪自己。
傅松心里的苦只有他自己知道,只要自己还在纽约,萧竹梅怎么可能舍得出差呢?
也就她来事儿的一个星期能放过自己,其余时间,她天天晚上都得缠磨自己。
如今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的产业,基本上都不需要他太过操心,所以在纽约这段时间,除了去找卡曼教授见过两次面,他就像个家庭妇男一样。
刚开始还觉得挺惬意的,尤其还能背着萧竹梅跟清子搞搞小暧昧,玩点小花样,但时间一长,傅松又闲得浑身难受,早就盼着离开纽约去外地透透风了。
沈红前段时间也出院了,正在私人医生的监护下继续进行康复训练,最近一直在问他什么时候回洛杉矶,她显然是想尽快尝试一下能不能怀上。
但傅松想在回洛杉矶之前去南方看看他的土地,但凯瑟琳一直没脱开身,所以他只能耐心地等凯瑟琳。
就在上个星期,凯瑟琳已经跟花旗银行达成了初步协议,用5000万美元的价格,买下了华尔街48号大厦的长期租赁权。
本来花旗银行的底线是6000万美元,不过在凯瑟琳承诺将从花旗银行贷款5000万美元用于大厦翻新后,花旗银行便退了一步,痛快地降了1000万美元。
卡莉那边的进展也非常顺利,在美林证券的倾力协助下,成功地将巴贝奇公司收入囊中,而且并购价格比预计的1亿美元少了500万。
至此,他来纽约的几个目的都已经达到,继续留在这里已经没什么必要了。
“我过几天要去趟南方,等我回来吧。”傅松抓着她的手轻轻地捏了捏,“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度假,嗯,就咱俩。”
“好啊好啊!”安藤清子眉开眼笑道,“对了,你去南方干什么?”
“买了那么多地,自然要去看一眼。”
“哦,那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呀?”
傅松想了想道:“5月底吧,嗯,你想去哪度假?”
他这次和凯瑟琳去南方视察,那么多农场分布在南方十几个州,尽管不用全部走遍,但一个月的时间还是需要的。
安藤清子道:“我想去洛杉矶,好不好?”
傅松其实不太想让她去洛杉矶,但看着她期待的眼神,他便把拒绝的话给咽了回去,“行,随你。”
“你们磨蹭什么?快点跟上!”
听到萧竹梅的声音,安藤清子跟傅松相视一笑,马上甜甜地应道:“竹梅姐姐,我这就来!”
说完,她便加快脚步追了上去,走到萧竹梅身旁,挽着萧竹梅的另一边胳膊,三个女人就这么一边走一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傅松在后面看到这一幕,再一次心生感慨,女人啊,真特么能装!
……
傅松迷迷糊糊醒来,过了几秒钟才回想起来,自己现在正在飞往达拉斯的航班上。
昨晚被萧竹梅折腾到大半夜,拢共没睡几个小时,然后一大早就起来赶飞机,上飞机后没一会儿睡着了,连飞机什么时候起飞的都不知道。
突然感觉肩膀一阵酸麻,扭头一看,凯瑟琳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睡得正香。
刺眼的阳光穿过舷窗,照射在她的脸上,鼻梁上几颗淡淡的雀斑在阳光下很是醒目。
白人女人嘛,有雀斑很正常,没雀斑才稀罕。
可能是受到阳光的刺激,她长长的眼睫毛一眨一眨的,让傅松忍不住凑上去亲吻一口。
安静的舱室里发出吧嗒一声轻响,惹得头等舱的女乘务员回头看了一眼。
傅松心虚地四下看看,发现头等舱里没几个人,而且大家都躲在自己的沙发里休息,没人会关心他们这对狗男女。
“先生,您需要点什么?”金发碧眼的女乘务员走过来问道。
“不需要,谢谢。”傅松笑了笑,“对了,还有多久到达拉斯?”
女乘务员抬起手看看时间,道:“先生,还有一个小时左右。”
等女乘务员走后,傅松闭上眼睛想再睡一会儿,可耳边传来的平稳呼吸声,以及空气中弥漫的香水味儿,让他一阵心烦意乱。
扪心自问,自己喜欢她吗?
大概是喜欢的,否则也不会烦恼了。
一想到她将来要嫁给别人,喊别的男人亲爱的,他就嫉妒得要死。
若要问他有多喜欢凯瑟琳,其实他也说不上多喜欢她。
无非在偶然的情况下,大头一热,指挥不了小头,然后尝过鲜后,便有些念念不忘。
倘若日久生情也就罢了,问题是本就没那么久,严格算起来,两人欢好的次数两只手都能数过来。
可就是这么寥寥几次,却让他现在骑虎难下。
舍不得吗?还是内心深处的占有欲在作祟?
或许都有吧……
他承认,连他自己都分不清对凯瑟琳到底是什么一种情愫。
靠在肩膀上的脑袋突然挪动了一下,傅松眼睛睁开一条缝,发现凯瑟琳已经醒了,正仰着脖子看着自己。
还没等他想好要不要继续装睡,却听凯瑟琳小声嘀咕道:“居然还在睡?这家伙肯定是昨晚操劳过度,维多利亚真是个小婊子,恨不得****死你。”
傅松好不容易才按捺住内心的惊诧,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凯瑟琳的嘴里居然会蹦出“bitch”和“f*ck”这两个虎狼之词。
在他的印象里,凯瑟琳即便不是乖乖女,也是大半个名人之后,家教肯定比他这种泥腿子强。
他平时一口一个他妈的、他娘的、艹、狗日的、麻痹、干恁娘,诸如此类的口头禅,一点都不稀奇。
但想想看,如果梁希张嘴闭嘴,艹,麻痹的……
咦!这画风简直不忍直视!
凯瑟琳继续靠在他肩膀上,轻轻打了个哈欠,然后百无聊赖地用长长的指甲摩挲着傅松的脖颈和脸。
她的指甲像她的手指一样漂亮,似乎精心打理过,长而不尖,指甲尖滑过皮肤,麻酥酥的有点痒。
如果换个地方弄就好了……
“哎,别装睡了。”凯瑟琳冷不丁说了一句。
傅松偷偷瞄了她一眼,见她依旧是刚才那个姿势,只留给自己一小半侧脸和大半个后脑勺。
哼,诈唬老子,老子可不上当,老子睡着了!
咳咳,主要是还想让她继续用指甲“挠”自己,怪舒服的,像溪水漫过,鱼儿游过皮肤一般。
“我知道你醒了。”凯瑟琳在他耳边吐气如兰,“你是不是很难受?需不需要我帮你?”
话音刚落,傅松猛地打了激灵,再也不敢装睡,呲牙咧嘴道:“凯瑟琳,你这是干什么?快松开!”
凯瑟琳眼神戏谑道:“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这样?”
傅松被她抓住把柄本来挺尴尬的,但一对上她那双蓝汪汪的眸子,他忍不住脱口而出:“谁让你太迷人了。”
“真的?”凯瑟琳说着闭上了眼睛,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却用命令的口吻道:“吻我!”
激吻过后,凯瑟琳白皙的脸上了涂抹了一层红晕,红唇上点点水光,让她看起来娇艳无比,语气幽怨道:“那你之前为什么不去找我?”
“嗯?”刚才亲的时间有点长,傅松有些大脑缺氧,一时没反应过来,“找你干什么?”
凯瑟琳磨了磨后牙槽,手上又用了用力,然后甩开手,恨恨道:“当我没说!”
傅松后知后觉,等明白了她的意思时,她已经起身去了洗手间。
他不由懊恼,怎么能在节骨眼儿上反应迟钝呢,太不应该了!
随即苦笑,萧竹梅看得那么紧,自己跟安藤清子偷情都得速战速决,哪有机会去找凯瑟琳?
凯瑟琳在洗手间里呆的时间有点久,直到广播开始通知飞机即将下降,她才现身。
她重新化了妆,白皙的脸蛋已经看不出一丝红晕,整个人清冷了许多。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凯瑟琳发现他时不时扭头看自己,“我的妆容不对吗?不应该啊,我刚才在洗手间已经检查过了。”
“你没生气?”傅松以为刚才惹她不高兴了,没想到她坐下后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让他有一种方才做了一场梦的感觉,仿佛梦里的旖旎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幻觉。
凯瑟琳笑道:“我为什么要生气?格伦,刚才是我不对,我不该在你我之间掺杂别的东西。”
傅松脸色有点不好看,问道:“你什么意思?”
凯瑟琳看着他的眼睛道:“我们首先是朋友,是吧?”
傅松点点头:“是。”
“然后你又是我的老板,是吧?”
“是。”傅松继续点头,“你到底想说什么?”
凯瑟琳抿了抿嘴唇,道:“我希望我们之间,朋友归朋友,商业归商业,感情归感情,不要把它们混在一起。”八壹中文網
傅松愣了愣,过了一会儿,认真问道:“凯瑟琳,你觉得这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