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的冬天跟沐城的初夏差不多,白天气温在20多度,不冷不热,非常适合户外运动。
运动完后,躺在宽敞的甲板上,一边喝着茶一边晒着太阳,别提多惬意了。
李慧娴从船舱里走出来,方才的户外运动让她的脸蛋儿红扑扑的,跟身上雪白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旁若无人地站在傅松面前,往身上涂抹防晒霜,不留过任何一处地方。
她像一只优雅的白天鹅,修长的脖颈,质感分明的锁骨,纤瘦匀称的大长腿,蜂腰翘臀,一举一动之间散发着诱人的风情。
傅松看得眼热不已,把墨镜往下按了按,一双贼眼通过镜框上方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她应该是自己的女人中身材最好的,不,不是应该,而是本来就是。
没有了墨镜的遮挡,让他看得更加清晰,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真的很奇怪,像李慧娴这样的女人,近看是一种美,远观却又是另一种美,怎么看都看不够。
“看什么看?”李慧娴擦完后,抬头发现傅松正眯着一双色眼看着自己,娇嗔一声。
“果冻!”傅松下意识地回道。
李慧娴瞪着无辜的大眼睛:“啊?”
傅松笑呵呵道:“我的意思是,你像只大果冻,晶莹剔透,q弹软滑,妙不可言。”
李慧娴扑哧一笑,随即轻轻横了他一眼,大大方方地走到他身旁,俯身贴着他耳边,吐气如兰道:“那你就是大猩猩!”
傅松脸都绿了,没好气道:“老子有那么丑吗?”
李慧娴往他身上扫了一眼,然后揪着他胸毛,笑嘻嘻道:“浑身都是毛,皮肤还这么黑,不是大猩猩是什么?”
傅松辩解道:“我本来挺白的,这两天在海上晒的。”
李慧娴道:“我让你擦护肤霜,你偏不,活该!”
傅松突然道:“要不你给我擦?”
李慧娴哪还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不过还是笑着点头:“好啊,先从哪开始?”
傅松朝她眨眨眼道:“这种事情还用问?”
李慧娴嘟着嘴道:“那你不准欺负我了。”
傅松伸手挑起她下巴,笑道:“我疼你还来不及呢,怎么舍得欺负你?”
李慧娴轻哼了一声:“你个大骗子!”
不过,她虽然嘴上抱怨他欺负自己,但其实心里对他的欺负甘之如饴,甚至恨不得他不要停下来。
夜幕降临,海水将白天吸收的太阳热量缓慢地释放出来,所以倒不觉得冷。
游艇上有大屏电视和卫星信号接收器,此时电视里正在直播香江的赛马赛事,虽然听不太懂粤语,但傅松仍看得津津有味。
只是,旁边游泳池里传来的水声总是让他无法专心。
也不知道那条银白色的美人鱼是有意还是无意,总是作出一些勾人心魄的动作,把他撩拨得心痒痒的,一连灌了好几口冰镇啤酒都无法压住心头的滚烫。
不是他成了柳下惠,而是实在是有心无力。
他有些后悔没带张医生上船,如果张医生在的话,那么他至少还能大战三千回合!
李慧娴在泳池里游了两圈,浑身湿漉漉地爬上来,也不擦身上的水珠,腰一扭便坐在傅松的大腿上,环着他脖子撒娇道:“大叔,明天再陪人家玩一天,后天回去好不好?”
傅松从电视上收回目光,好笑道:“你就这么愿意当我侄女?让人听见还不得笑话死咱俩?”
“这里不就咱俩嘛,再说你本来就是大叔呀。”李慧娴笑嘻嘻道,手指在他身上缓缓地画着圈,声音腻得像是抹了一层蜂蜜,“你不要打岔嘛,你就再陪人家玩一天嘛。”
“你后天不上班了?”
“后天元旦呀,元旦当然放假喽。”前天晚上听傅松说带她出来玩,本来她还有些不情不愿,但现在她玩上隐了,甚至恨不得不回去了。
倒不是她玩性大,而是在这里只有他们俩,她可以时时刻刻腻歪着他,可一旦靠岸,这样的生活就会一去不复返。
她自然知道不可能一直霸占着他,但即便能多霸占一天也是好的。
傅松轻轻咳了咳,深情满满道:“后天不是约好了拍婚纱照吗?”
“对呀,我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李慧娴果然对拍婚纱照的兴趣更大,“那好吧,明天回去。”
傅松顿时长出了口气,这丫头的体力太好了,他真的有些力不从心,明天再玩一天,还不得把自己压榨成大猩猩标本?
不过,他显然高兴得太早了,只听李慧娴羞答答道:“大叔,时间不早了,今晚早点休息吧。”
“哎呀,7号加油!”傅松仿佛没听见一般,对着电视大喊起来。
李慧娴直起身子,用力摇晃着他肩膀道:“走嘛走嘛。”
傅松只觉得一阵白光闪过,差点没被闪瞎了眼睛,连忙眼观鼻鼻观心,硬着头皮道:“再看一会儿,你先去睡吧。”
李慧娴按着他肩膀跪在他大腿上,用上半身把傅松的目光挡住,语气幽怨道:“大叔,你不是说要生宝宝吗?你不努力,我怎么给你生宝宝?”
傅松咳了咳道:“这种事情得看缘分,不能强求,你越是强求,反而适得其反。”
李慧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咬着嘴唇道:“你是不是累了?没关系的,我自己来好啦。”
傅松:“……。”
第二天下午,游艇终于回到了香江岛。
傅松脚下像是踩着一团棉花,有气无力地走下游艇。
双脚踏在坚实的地面上,傅松深吸了口气,谢天谢地,幸亏今天回来了。
李慧娴亲昵地挽着他胳膊,脸蛋儿白里透着红,仿佛一掐就能出水儿似的。
“开心吗?”傅松虽然疲惫不堪,但看到她雀跃得跟只小鸟,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
“开心!”李慧娴仰着脖子望着他,“以后每年你都要带我出来玩,好不好?”
“好!”傅松伸手捏了捏她鼻子,忽然他感觉斜对面闪过一抹亮光,尽管只是一瞬间,但还是被他清晰地捕捉到了。
这里是吕仁鹤的私人码头,在最显眼处立着一块“闲人勿近”的标识牌,按理说除了身旁的两个保镖外,不应该还有外人。
下一刻,他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有人在偷拍吧?
可为什么要偷拍自己?
回头看了一眼停在码头上的十几米高的四层豪华游艇,傅松暗骂一声,吕仁鹤这个王八蛋把老子害惨了!
连他都发现了异常,身旁的两个保镖自然也在第一时间注意到了。
两人对视一眼,不用傅松吩咐,非常默契地一人一边向闪光处包抄过去。
李慧娴疑惑道:“怎么了?”
傅松拍拍她手背,笑道:“有人捣乱,没事儿。”
很快,两个保镖推搡着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子往这边走过来。
被抓了现行,男子仍不老实,一路上骂骂咧咧,到了傅松跟前,甚至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傅松。
保镖将一个长焦相机递给傅松:“先生,这是他随身携带的相机。”
傅松接过相机,啧啧称奇道:“这么长的炮筒子我还是第一次摸,哎呦,还装了偏振镜、遮光罩,很专业嘛。”
鸭舌帽并不认识傅松,但看到抓自己的两个保镖对他非常恭敬,便知道他是主事人,于是整了整衣服,昂着下巴威胁道:“我是大婴帝国公民,我不管你是谁,马上将我的相机还给我,并且向我道歉,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
鸭舌帽说的是英语,傅松虽然听得懂,但仿佛没听到一样,举着照相机对着太阳看了一会儿,对李慧娴道:“这玩意儿不错,你要不要?”
李慧娴白了他一眼:“人家又不是狗崽队,才不要这种相机呢!”
傅松笑道:“我记得你们专业有摄影课,你们老师难道没说过,偷拍是门艺术,更是门技术?”
“胡说八道!”李慧娴瞥了一眼对面的鸭舌帽,厌恶道:“如果偷拍是门艺术,那艺术也太廉价了。”
傅松一本正经道:“怎么就不是艺术呢?在最恰当的地点、最恰当的时间,拍到最恰当的人物和动作,这是技术。但光有技术还不行,你还得让人一看你照片,就知道怎么回事。
太露骨了不好,容易惹上官司。太保守了也不好,无法抓住人们的眼球。必须要掌握好这两者之间的平衡,蹭蹭这边,再蹭蹭那边,这样才能充分调动人们的兴致。”
“讨厌!”李慧娴笑得花枝乱颤。
鸭舌帽见傅松连正眼都没瞧自己一眼,只顾着跟旁边的美女打情骂俏,顿时火冒三丈:“喂,你耳朵聋了吗?我是大婴帝……。”
“大婴你麻痹!”傅松一脚将他踹到地上。
鸭舌帽抱着大腿嚎叫:“我是大婴帝国公民,你这是犯罪,你给我等着……。”
傅松又是一脚踢在他脸上,鸭舌帽嗷的一声,抱着脸痛哭起来。
傅松给两个保镖使了个眼色:“你们是吕先生的人,还不赶紧给你老板出口恶气?”
鸭舌帽一听“吕先生”三个字,顿时打了个哆嗦,顾不得疼痛,连滚带爬地扑到傅松脚下:“不要不要,老板,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傅松一脚把他踢开,看着两个保镖道:“你们耳朵聋了?”
两个保镖面面相觑,都有些犹豫,但在傅松的逼视下,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始对鸭舌帽拳打脚踢。
鸭舌帽刚开始还有力气喊求饶,但到后来,只剩下哼哼声了。
李慧娴在一旁有些看不下去了,摇着傅松的胳膊道:“大叔……。”
傅松扭头看着她,哂笑道:“怎么,你觉得他可怜?”
李慧娴轻轻点点头:“反正你也出气了,就别再打了,万一把人打坏了,就不好收场了。”
傅松狠狠瞪了她一眼:“妇人之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