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竹梅白了他一眼,道:“北京那么多同事朋友,我能不知道吗?梁希我虽然没见过,但也有所耳闻,你……,你跟她挺般配的。”
傅松没敢看她,岔开话题道:“就算你不想搭理我,但也可以找领事馆求助嘛。”
萧竹梅用力地拧着鼻涕,将手帕错成一团,烦躁道:“这么丢人的事情传回国内,给单位抹黑,这种事情我干不出来。”
傅松骂道:“死要面子活受罪!”
萧竹梅没有反驳,低着头摆弄着脏兮兮地手帕,道:“是啊,面子和生活,一个是鱼,一个是熊掌,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我能有什么办法?你知道吗?”
傅松见她情绪低落,眼泪一滴滴地落在手背上,不忍心再骂她,握住她的手道:“我不骂了,别哭了。你的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交给我就是了。听话,再睡一会儿吧。”
“那你呢?”萧竹梅躺在床上问道。
傅松瞥了她身旁的空间,笑道:“要不你往那边挪挪?”
萧竹梅红着脸转过身子,没好气道:“你就作贱我吧。”
傅松本来有些蠢蠢欲动,但一听这话,顿时没了心思,讪讪地道:“我去沙发。”
萧竹梅听到他起身的动静,心里又慌了,他以前脸皮不是很厚吗?自己说不愿意他就当真了?
但她又不好意思开口挽留,急中生智,重重地咳嗽了几声,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挪,将背后留足了空间。
傅松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只觉得好笑,本想调侃她两句,但想到她脸皮薄,便一句话不说平躺了上去。
躺了一会儿,傅松翻过身,很自然地从后面搂住她,右手顺势捏了一下,感觉到萧竹梅肩膀微微发抖,便马上停下。八壹中文網
萧竹梅似乎能感受到他手心里传来的灼热温度,紧张得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脚趾头不由自主得勾起来,想把他的手拿开,却怎么也使不上劲。
用力地闭上眼睛,算了算了,他力气那么大,我有什么办法……
傅松突然感觉到她整个人放松下来,心里得意一笑,脸在她头发上蹭了蹭,“你瘦了,比在国内的时候瘦多了,这里都空了。”
萧竹梅连忙按住他的手,只是这样一来,他手心里的温度似乎更高了,直烫得心慌意乱。
“你说咱们现在算什么?”
傅松沉默了几秒钟,答非所问道:“毕业后有什么打算?”
萧竹梅愣了一下,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想了想道:“我是单位委派出来的,当然听从单位的安排。”
傅松的手趁着她不注意,从领口滑了下去,“要不你留在美国吧。”
萧竹梅马上明白了他的打算,嗤笑道:“你想得挺美,我要是不答应呢?”
傅松扳过她的脸,浓重地鼻息喷在她脸上,“我拿鞭子抽你,抽到你答应为止。”
萧竹梅毫不相让地跟他对视着,只是被他压着总觉得心虚气短,而那只大手不停地在作怪,渐渐地,心脏越跳越快,脸越来越红,连耳垂都涂上了一抹粉色。
她感受到了他的异样,连忙躲开他的目光,重新闭上眼睛道:“你……,你别这样,我……,我害怕,我喘不过气来了。”
傅松松开她的肩膀,手也拿了出来,自嘲地笑笑,“跟你开玩笑呢,你这种金融人才,国内急缺,回国后都是宝贝。”
萧竹梅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又感到空落落的,情不自禁地往他怀里拱了拱,胸口紧紧贴着他的胳膊,道:“国内又没有金融业,我回去能干什么?”
傅松低头看着她道:“我不信你不知道,留学选拔的时候,你们单位领导肯定向你透露过,国内马上要尝试建立规范的股票市场。”
萧竹梅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傅松得意地笑了笑,“老子能掐会算!”
“掐你个头!”萧竹梅在他腰上轻轻掐了一下,“说正经的呢。”
“计委为什么让你出来学金融?还不是为了早做打算?等证券市场开始筹备后,再派人出来学金融,就赶不上头汤了。”
萧竹梅道:“这都是猜的,就算是单位领导,也说了不算,中央不点头,都是白忙活。但中央什么时候点头,谁也不知道。”
傅松安慰道:“你还有两年才毕业,或许到时候形势就明朗了。你现在不用急着做决定,是去是留,等你毕业了再说。”
萧竹梅抬眼看着他问:“你这是真心话?”
这一抬头,她额头上的那道长长的伤疤又出现在傅松眼前,摸着她额头上的伤疤,心疼不已,“你知道吗?当初我最喜欢的是你哪里吗?”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哪知道?别闹,痒!”
“就是你这光洁的额头,喜欢你将刘海梳到头顶,用蓝色的发卡别住……。告诉我,到底怎么伤的?”
“被劫匪用皮鞋踹的……。”萧竹梅不想细说,一想起那晚的遭遇,她就害怕得浑身发抖,赶紧岔开话题,追问道:“你别转移话题,你刚才说的是真心话?”
傅松道:“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会听吗?好了,现在想这些太早了。”
萧竹梅没再说什么,很快又睡着了。
醒来后,萧竹梅吃了点东西,然后又开始挂水。
傅松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感觉她似乎一直在看自己,抬头笑了笑,却发现她脸色有点不自然,纳闷道:“怎么了?”
萧竹梅红着脸道:“你……,你能帮我回家拿些换洗的衣服吗?我没衣服换了。”
“行啊,你住哪?”傅松本来就想去她住的地方看看,如果条件不好,肯定要让她换地方。
萧竹梅在纸上写下地址,然后把钥匙给他,低着头捏着被子,支支吾吾道:“还有……,还有那个……。”
傅松太了解她了,一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她想要什么,附在她耳边小声问:“是不是快来例假了?”
萧竹梅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嗯了一声便钻进被子里,蒙着头道:“家里好像没有了,我也记不清了。”
傅松忍着笑道:“那我路上买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