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有蔷妹和沈狗的飞机正式起航,足够的比例才会获得登机牌哦~
应桃纠缠了一番,正好撞上从后院回来的盛母。
黎艺看这姑娘活泼,挺招人喜欢,率先发了话,“阿蔷你今晚跟着去吧,来到这儿我看你都没怎么出去过。”
“那你怎么办,一个人?”
“阿远晚上会回来,我和他一起。”
盛蔷想了想,末了还是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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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场上,一群男生刚结束最后一场。
“真是草了,计院那帮孙子,玩儿阴的啊,我们临时起意来打个球,还要看他们脸色?”
肖叙擦了擦汗,满脸不甘。
“得了啊,好说歹说两句话的事儿,没必要大动干辄,你跟那些人较什么劲。”说话的是程也望,和肖叙沈言礼一个宿舍。
刚刚的小争执中,他没少发挥和事佬的作用。
“也不是较劲,篮球场刻他名字了还是怎么的,非要让我们到点了就退,开他爹的国际玩笑!”
肖叙说着说着,倏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双眼转悠着,又放到了落在后方的沈言礼身上。
笑得特贼。
“思来想去,源头其实在这,还是我们沈少魅力大啊。”他使了个眼色,身边一群男生紧跟着附和起哄。
沈言礼身高腿长,左手拎起一个水瓶,骨节分明的手上筋骨利落。
他仰头灌了口水,缓缓地拧上。
听了这句话,沈言礼几步跨过来,经过肖叙的时候也没停,顺带着对准他的屁股来了一脚。
“肖叙,你闲得慌是吧,关我屁事儿?”
肖叙龇牙咧嘴,转个身跟着沈言礼走,“怎么不关你事了?刚刚计院的何方周那副死样子,不就是因为他前女友天天晚上来宿舍楼下堵你么。”
“这都谁啊,你连名字都清楚。”程也望后知后觉,“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回事?”
其实也不怪他不知情。
沈言礼在学校外面有公寓,一周在宿舍也住不了几天。
所谓的堵人,当事人好几天都不在现场。
“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
肖叙长臂微伸,一把挎过程也望的脖颈,“兄弟,今晚上回宿舍,哥带你见识见识更广阔的世界。”
程也望被对方挟制住,迫不得已弓着身,头都抬不起来,声音嗡嗡,“肖叙我去你大爷!你就不能轻点?!”
一群人嘻嘻哈哈,很快出了篮球场。
经过梧桐大道的时候,肖叙和程也望还没停歇。
这边学生多,路过公告栏的,都停下来看了几秒。
肖叙远远眺望了下,和程也望几步走过去。
他看着上面贴着的证件照,反手敲了敲,招呼沈言礼过来。
“黑科技啊,你的头发直接被改成黑色了。”
沈言礼掀起眼皮朝着公告栏上觑了眼。
还没等他看几秒,肖叙像是抓到了宝贝那样,嗓音略略飚起,定定地指着另一张证件照。
“沈少爷,这个总该和你有关了吧。”
肖叙生怕他忘记,补充道,“礼堂里那位。”
沈言礼视线偏移过去。
公告栏左侧那栏,整面都是大一的入学表彰。白云背景版,每个学院的放一起,依据专业排成列。
肖叙指的那一张,刚好和沈言礼的并行——空中乘务学院,盛蔷。
女孩眉眼生动纯净,乌发红唇,嘴角略翘起,眸色被蓝底的幕布衬托着,仿佛静静流淌的水。
在公告栏这边待了会儿,有人不乐意,直接提出了抗议。
“喂——我说你们好了没,我都快要饿死了。”
“走走走,去吃饭。”肖叙挥挥手,顺带推了一把沈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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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儿吃饭也是个问题,地方又得好一挑。
这方面的特殊,其实都是为了服务沈言礼。
和其他人不同的是,肖叙和沈言礼不仅仅是大学同学,还是一个高中升上来的。
再往前追溯,肖家和沈家是世交,算是打小就建立起的友谊。
对于沈言礼,肖叙再了解不过,习惯了被周围的人捧着,就一少爷脾性。
甜了不要,咸了不碰。
不过时间也算晚了,一帮人刚打完球,懒得去校外,大致商量了下,最后拍板了一家还算干净的地儿。
京淮航大的方园算是校内比较受欢迎的食堂,价格和其他食堂差得不多,胜在味道好。
就是得等。
饭点刚过,方园这会儿人不算多,座位上稀稀拉拉几坨人窝着。
地面刚被清洁阿姨扫过,亮锃锃的,带着点滑。
肖叙还没询问沈言礼要不要去尽头的包厢,甫一进门,就被角落里不算轻的动静惊到了。
方园装修得不错,顶高,白炽灯直直照在揪扯着的三人身上。
黑木桌那儿坐着两女一男。
男的正对着门口,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模样,面上却携着罕见的潮红。
大场面小场面,其实都不算场面。
留神听了这么几句,无非就是一些情情爱爱告白之类的。
再细听——
“盛蔷,我爱你,从见到你的第一面起,我就深深地沉陷了进去,我不屑于用传统的方式来传输我的情意,只想用诗句来表达我内心的热忱和真挚。”
“…………”
肖叙听到这儿,内心卧槽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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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蔷也没想到,自己和应桃来方园吃个饭,就能遇上二话不说没个前提就直接来纠缠的人,搭讪不成功后,迟迟不走,颇有些死缠烂打的架势。
无论她如何委婉拒绝,对方都不舍言弃。
这位开门见山,说自己是读航天环境的学长,又细细地介绍了一下自己在这方面相关的成就,随后就开始询要各种联系方式。
先前倒是好好的,一直在轻声轻语。
漫长的尴尬过去,这位学长迟迟得不到回应,语速蹦快,甚至有些激动,双眸燃起异样的热烈。
应桃先前还跟着劝,但她自己也没遇到过这种事这种人,到了后来也有些傻眼。
周围人不多,见此也没有谁愿意上前帮忙。
“盛蔷,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你和我在一起吧。”
学长本来和她隔得还有点距离,说完这句后,竟是缓缓靠着捱着,手不住地抖动,就这么伸过来,作势要去碰女孩的肩膀。
就在他的指尖要触碰到盛蔷的前一秒,桌面发出“嘭”的一声响,边沿都被震得发颤。
盛蔷感受到了这股振感,放眼撂到桌面,半瓶水就这么咕噜噜地,由那头滚到她的面前。
瓶子里分明还有水,可靠下的瓶身却是硬生生地凹陷了一块儿。
足以证明这瓶水刚刚被扔过来时候的大力。
学长的动作被迫终止,刚想转身质问,狰狞的脸色在触及到眼前的人,唰唰就僵了下去。
沈言礼在他对面站着,后面跟着一帮人。
他坐下来,“不好意思,手滑。”
语气慢条斯理,可是动作却相反。
那瓶水复又被捞回来,握在他手心。
学长望了望他身后的那些人,嘴唇嗫喏着,到底什么也没说。
沈言礼往后靠在椅背上,视线定在水瓶上。
过了几秒,他抬眼望向那位学长,“你还吃不吃饭?”
“啊……我、我……我不是来吃、吃饭……我……”
“怎么还结巴上了呢。”身后的肖叙笑嚷着,“兄弟,不吃就快滚,追女人也不是这样追的吧。”
学长沉寂了几秒,脸憋得通红。
静坐几秒,起身就溜了,跑得比谁都快。
待到人影消失在食堂门口,角落里重新安静下来。
“好巧不巧,我们就在这儿吃算了。”
肖叙倒是个自来熟,看这边气氛诡异,和程也望两人招呼着其他男生,一并在周遭坐了下来。
这张桌还是坐了三个人,只不过换了个方式。
前后发生不过一分钟的事儿。
应桃到了此刻仍是没有反应过来,嘴微张着形成“o”,视线定住。
盛蔷的目光自刚才就凝在了那瓶水上。
瓶身上的手修长分明,骨骼清落,虎口处稍稍凸起。
过了会儿,那双手动了动,松开了水瓶。
反过来在桌面上,敲了两敲。
盛蔷随着声音不自觉地跟着抬眸。
听到沈言礼说。
“喂,人帮你解决了,你就没点表示?”
她是被窗外的动静吵醒的。
刚刚墙外有一群人穿过,扬着调打闹的嘈杂声不断。
她的房间在院子靠左的方向,按理说和外面的大道不通,唯有的解释就是有学生从宿舍楼往这边迈,图个方便就抄了近道。
现在知晓这地方的人不多,这条小路旁边就有一汪小湖,附近都是毛躁的芦苇丛。
以前有个学长起晚了为了赶晨课,脚步一滑直接掉进了湖里,虽然最后身体没什么大碍,但以此引起了学校对于这件事的高度重视。京淮航大的教务处老早就拉了铁栅栏围着,顺带还在湖边立了块牌子,禁止让学生再从这边经过。
之前住进这个院子的时候,黎艺还问她要不要多加点防护措施。
盛蔷看窗户这么结实,又是在校内,想想就拒绝了。
今早还有人从这儿走,除了翻铁栅栏,应该是没有别的解释。
也不知道是哪个院的学生,现在就这么急。
盛蔷在床上愣坐了会儿,才想起今天有不少事要做。
她拉上竹叶编的百叶帘,直接推开纱窗。
夏季早晨独有的青草味儿明晃晃地渗了进来,光亮得有些刺眼,盛蔷趿拉上拖鞋,出了门到院子里,直接撞上从对面房间出来的宁远雪。
“哥,你怎么起这么早?”盛蔷衣服还没换,头发柔顺地落在肩侧。
宁远雪今年大二,没有晨课也没有早课,课程相比较大一要宽松不少。
以往学校的公休日是周二周四,但那也是下午的时候了。
“今天新生军训,事比较多,我去院里帮忙,到时候可能还要去训练场。”
宁远雪已然穿戴整齐,看着盛蔷立在门口,反问她,“你不是下午才军训,怎么也起这么早?”
“我们院军训的衣服按照宿舍分的,我就让同学帮我拿了,等会儿去找她要。”
盛蔷不住宿,也不想让生活委员跑那么远到铺子这边,只为了送她的衣服。
再者,她原本就打算在拿衣服前去一趟图书馆,不过是顺路的事,很快便一拍即合。
宁远雪应了声,颀长的身影继而往厨房走,“那你快点收拾,吃完早饭我们一起过去。”
盛蔷和宁远雪在金融学院的教学楼前分道扬镳。
这个点虽说还算早,但对于即将毕业励志于各种考试的同学来说,已经是很晚了。
盛蔷抵达图书馆的时候,一楼二楼的座位全被占满,近乎是座无虚席,漫漫望去全是人头。
图书馆随着建校而立,按照岁数来讲,年岁也悠久,十几年前复又翻的新,到了现在看也不违和。
她在机器前搜索了自己想要的书籍,一路往六楼迈过去。
六楼是现代与外国语言文学的专属楼层。
盛蔷依照提示,很快找对了地方,直接站在法国散文小说列架的前方。
过了会儿,她拿到想要的那本书。
眼神定定地放在上面。
小时候的记忆比较久远,但也依稀记得父亲哼唱的内容和歌调儿。
盛蔷从高中就对此感兴趣,一连找了不少有关的书籍。航大的图书馆藏书丰富,她估计能看好一阵子了。
再从图书馆里出来,太阳彻底地高挂起。
感受着肌肤被晒的些微刺痛,盛蔷一路穿过教学楼——打算去宿舍那边找应桃拿衣服的时候,顺带着也走了次小路。
分明早上还在想着是谁不走大道,此时此刻的她,不免也感慨起偷懒本心的渴望之强。
不过这个还得感谢应桃,如若不是因为她,盛蔷大抵到了大学毕业都不晓得航大内部还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
近道小路格外得多。
走出教学楼的范畴,侧边的训练场已然涌入了不少人,估计是哪个学院在做军训前的最后号召。
盛蔷低头看了眼手机,应桃已经拎着衣服在楼底等着了,她小跑着加快步伐。
骤经一个转角的时候,似是内心冥冥,盛蔷抬头,眼帘映入不远处的场景。
满面篱笆藤蔓的隐蔽区域,立着一男一女。
小路到底狭窄,盛蔷脚步顿了顿,没敢直接从两人身后穿插过去。
这样的情形无论如何也承载不了第三人的途径。
还没等她换条路绕着立即走开,背靠着篱笆墙的男生发了话,腔调漫不经心地拖拉着。
盛蔷听了顿顿,没一会儿加快脚步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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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礼,那天谢谢你。还有……何方舟是我前男友,前阵子他篮球场各种找你茬的事我听说了。”
陈念站在他对面,面容上透着绯红。
之前出了砸车那事,她就一直想着去找沈言礼道谢,毕竟当天发生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有在场的那群人知道。
只不过陈念一直遇不到他本人,后来过了几天,人没等来,却等来何方舟和沈言礼的对峙。
刚好今天航空工程学院上午要召开动员会,她昨晚就提前打听好,今天如愿以偿地堵到了人。
沈言礼靠墙,单脚提起往后踩,双手抱肩,略低着头,一直没吭声。
从陈念这个角度,依稀觑见他线条清晰的下颌。
心底驻扎的那根苗儿,仿若终于迎来浇灌汲水的时刻,没由来的发了芽,直至破土而出。
她抬起眸来望了他一眼,嗓音不由自主变得更软了些。
女生欲语还休,“我……我不知道这样说好不好……但是他这样盲目的冲动确实是不对的。”
她停顿以后,抑制住自己疯狂加速的心跳,试探着又说,“总之……希望你不要介意。”
话落,是成片的寂静,唯有不远处的训练场传来脚步的走动声。
过了几秒,沈言礼不紧不慢地直起身。
“我为什么要介意?”他说。
不等女生反应,他懒懒抬眼,“你谁啊你。”
一招毙命,陈念还要继续的话语直接喀在了喉咙里。
女生是哭着跑走的。
一直在藤蔓墙背面偷听墙角的人晃悠悠地荡出来,啧啧几声。
肖叙一把挎过沈言礼的脖颈,“你牛。”
“别人呢是巴不得有桃花运,你是桃花往上撞了还要挡,挡都不够,还要一脚飞起。”
肖叙说着瞥见了沈言礼笑着睨他的眼神,讪讪地放下了自己搭在他肩膀处的胳膊。
“不过这陈念也太锲而不舍了吧,她当时不就道谢了吗,怎么现在还要拦你。”肖叙说着捅了捅站在一旁的叶京寒,“老叶,那天你也在场的吧?”
叶京寒想了想,点点头,“在。”
其实说来也不是什么大事,那天距离刚开学压根没多久。
寝室里的四人聚在一起打篮球,回宿舍的时候时间不晚了,结果他们前脚刚迈出校区大门,后脚就碰到马路边正在拉扯的一对男女。
男的看起来威武精壮,应该是喝了点酒,步履歪扭,不遗余力地拉着女生上车。
期间耍了点酒疯,扬手就要甩巴掌,“臭x子,你别不识抬举!之前敢甩我?!”
女生头发被紧攥着,宛若破碎的布,不断被撞在汽车的侧边。
“嘭嘭”几下,发出的声响听起来沉重又糟心。
肖叙看不下去,叫着人一齐上前拉了把。
这一拉,就拉开了战况。
那男的满脸怒意,蹬鼻子歪眼,酒意熏天,“你知道老子是谁吗!老子是何方舟!”
肖叙当即吼回去,“管你是谁,我他妈还诺亚方舟!”
混战到后来,有路过的人报了警,何方舟就进去待了几天。
也是隔日,他们才知道,何方舟是副校长的远房亲戚,进了京淮航大一年,平日里没少做横行的事儿。
那辆车就是副校长的。
不过,那天他们寝室四个都上了场。
结果那女生被救了以后,一双眼就只黏在了沈言礼身上。
直到今天,还是如此。
“所以我差在哪儿了?”肖叙这是单纯地疑惑,不免有些怀疑人生。
“其实也没差。”叶京寒望了他一眼,仔仔细细打量。
在肖叙的窃喜中,叶京寒认真地给了评价,“你最好是回炉重造。”
肖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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捱过午饭的点,军训下午开始。
京淮航大的新生军训为期统共是两周,之后正式开学。
盛蔷从应桃那儿拿了作训服,换好衣服,顺带和她吃了顿饭。
两人是同班同学,接下来的训练集合,理应都是一起的。
京淮航大是专业性极强的高等院校,军训的作训服除了两套统一的衣服以便更换以外,各个学院依照专业的独特性,会有另外一套用以专项训练。
盛蔷所在的空中乘务学院对外貌要求高,近年来航大加强素质拓展,放眼望去几乎都是各类型的美女。她拿到手有三套衣服,两套是全校统一的作训服,另一套则是学院规定而来的简单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