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者虽亦极不忿皇帝开武,多轻视武夫,然好亦刚考中功名,自然不能如泼妇般骂街,如今看到陈德优骂声欢畅,亦乐听得津津有味。
“你特娘儿们怎么说话?!”
正当陈德优骂骂咧咧得意忘形之时,太白酒楼门口涌来一群肌肉大汉,领头一肌肉男面色黑亮如锅底,指陈德优是真。
“说垃圾是什么人?说废物是什么人?说什么混蛋?”
“你特娘儿们都说明白了,要不今天就不要囫囵出门了!”
什么也没说,领头的肌肉男是在打招呼,陈德优眨着眼睛被一群肌肉男围了起来。
陈德优懵懵懂懂地被肌肉男挤在肉饼里,脸部被威武的胸肌一搓,臭汗味直往鼻腔里冲。
“你这满脑子都是肌肉的粗鄙武夫想做什么!你反不成功?快帮我松开吧!”
陈德优怒不可遏地用力推开肌肉男。
但肌肉男如果能够由他来推的话,也不成其为肌肉男。
“你闭嘴老子!”
领头的肌肉男看到他也唧唧歪歪地骂了起来,直上是一巴掌。
“啪!”
这个耳光让陈德优蒙在鼓里,还顺利地打破了风平浪静的湖面。
陈德优被炸死,脸上满是怨毒、疑惑、气愤死瞪着殴打自己的肌肉男。
向井龙、韩伟莹他们怒不可遏,到咱们场子里去,揍咱们人家,你们这样可没脸看我,没当回事呀!
剩下的士子们也很生气,你的武夫敢不敢揍咱读书人?!
“武夫打了人!武夫打了人!”
“反了,反了,真是反了!”
“胆大包天的人,一定要给自己上个好课,否则自己也会反其道而行之!”
“是啊,让他们来!我们有那么多人害怕他做什么?”
“把他搞起来!”
“……”
一时间,风起云涌,士子们抓起酒瓶子的抓起酒瓶子,抄起凳子的抄起凳子,一下子就围了过来。
为首的肌肉男看到了,没有一丝畏缩,你先挑事情,我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要吵架是吧?加油吧!”
说完,他卷起衣袖,露出精壮的胳膊,肌肉在上面爆炸,青筋躺在上面,宛如虬龙。
这样,如果放在李逸那时候,那肯定是健美冠军呀!
“罗子京说的是啥?有什么资格出手打人啊!”韩伟莹识破为首肌肉男后满脸怒火。
罗子京,镇国公罗成岳的孙子。
罗子京鼻子里冒出一股热气,“为什么呢?就是因为你失态了!”
“咦,你读书好几年,认识的字正腔圆,真的觉得高人一等?我呸!一帮道貌岸然、伪君子!”
韩伟莹脸都黑了,他怒声大骂:“罗子京骂的是什么人!我是今科的榜眼!皇帝亲自定夺,岂敢责骂?!”
“骂得怎么又滴答!”罗子京走得更近,一袭肌肉顿时怼上韩伟莹。
“就您是皇上亲自定下的吗?老子也要上皇帝手办的武举!”
“啥玩意啊!你有什么理由轻视我们习武呢?杀鸡之将至的文弱书生如果搁建国时就等于挨了一刀结了性命!”
罗子京破口大骂,大马金刀般坐在韩伟莹面前。
“您您您!”
“匹夫、匹夫!”
秀才碰上了士兵,理不出来,更何况是罗子京这等有后台肌肉棒子呢?
韩伟莹气得直打哆嗦,但又拿不住罗子京。
打?,那么,他万万不能打。
诅咒?这个肌肉棒子一口咬定老子,一口咬定你特娘,和他诅咒,他说出的话和挠痒几乎没有什么两样。
关于讲道理...你们有没有看到,肌肉男就是讲道理?
“罗子京啊,不要以为你的祖父是镇国公就能随心所欲了,我的祖父还叫陈礼!”
陈德优脸色发黑,恨恨地走上前去咬了罗子京一袭筋骨。
“我很害怕。”罗子京一副害怕的表情。
只是他这样的身材,做出这样的姿势,真是令人忍俊不禁。
和他在一起的肌肉男都笑得前仰后合,几乎要把太白酒楼屋顶翻个底朝天。
太白酒楼掌柜满脸慌张跑出去,以为自己这个酒楼就要垮掉。
与之相对的士子们也都有点按捺不住笑意了,但此刻大笑那便是投敌了,万万不行,只得死命憋在肚子里。
陈德优用眼角抽打了一下,有意为之!这个人有意为之!
果然,他看见罗子京话锋一转便奇怪地问:“陈大儒不早就卸任了么?”
他用调侃的眼神看了陈德优一眼。
陈德优觉得赤裸裸受辱,脸火辣辣地痛,刚挨罗子京那一耳光就像是加持内力,后劲强劲。
“我和你们拼得很好!”陈德优心里一发狠要和罗子京拼个你死我活。
但罗子京那双铜铃般闪亮的双眼却让陈德优灰心丧气,带着几分恐惧没敢走上前去。
“嗯,罗子京,您向陈公子道歉吧,事情已经结束。”向井龙见此,口出狂言,瞧他那副模样,似乎这样已让罗子京颜面尽失。
“道歉吗?好的!”罗子京欣然颔首,这让罗子京多少有点意外。
“不过......”他顿了顿声,继续说道:“但是他刚这样责骂了我们难道还要向我们赔罪吗?还有你,今年一个个,老子才听到。”
向井龙阴沉着脸,看着罗子京,声音从嗓子里挤出来:“罗子京你是说没得说?”
“谈吗?老子没说,你道歉吧,老子道歉吧。”罗子京冷冷哼唱着。
“度汝母哉!”
陈德优传来一句文人独有的国骂:抄酒瓶子把罗子京砸死。
罗子京一时半会儿没挨,挨得一准儿,可那个酒瓶子破得粉碎,头上还是一点儿事也没。
“你、找死吗?”罗子京全身都是煞气。
“打击老子!”罗子京大吼一声,扯袖将陈德优撂倒。
后面肌肉棒子都露出肌肉了,冲进人堆,是一顿肆虐。
这群书生对于他们而言简直就是小绵羊呀,他们就是大灰狼!
“唉哟!”
“敢揍我!”
"呵tui!"
太白酒楼一片混乱。
“向大哥,此刻又该何去何从?”韩伟莹面露难色地问。
向井龙不高兴地回答“还有什么办法呢,揍他一顿!”
说完捏紧拳头往里挤。
韩伟莹犹豫片刻,自己还真不想进去和一帮肌肉棒子斗智斗勇,丢人现眼啥啥啥,重点就是斗智斗勇呀!
但他也明白,如果他此时退缩,那么今后就不要再混迹于圈子。
咬紧牙关的韩伟莹还是冲进去。
孙廷芳就是这么想的,狠狠心参加战团的,大不了挨揍!
然而任这一介书生如何咬牙握拳,数量比肌肉男多几倍,却仍被这几个肌肉男干瘪下去。
“老韩就你们小子这样子和老子干?如果不是看中了你父亲那个礼部员外郎那么大也算个官儿,老子就可以揍你跪地喊爹了!”
罗子京呲牙咧嘴捂住有点胀胀的右眼睛,刚不知遭到哪一个小子偷袭,痛得他泪水几乎飙出。
韩伟莹更是惨不忍睹,一袭华服早被拽得稀巴烂,两眼长成熊猫眼,这可是罗子京出手。
谁使他命运多舛,罗子京并没有看清楚是谁在偷袭他,便认韩伟莹暴打一顿。
“罗子京......嘶,你行......嘶,咱们没完......嘶,痛死我了......”韩伟莹在向井龙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向井龙也好不到哪里去,自己精心制作的发髻已经扯下,此刻正在披头散发。
“罗子京这个问题咱们还没说完!”
向井龙丢了大脸,眼神怨毒盯着罗子京,“无法无天好无法无天!我想面圣,我想告御状!”
罗子京不痛不痒地掏了掏耳朵,说道:“告御状?呵,向井龙,你别忘了,这事儿的起因是什么,是你们要反对皇上开设武举,是你们辱骂我们在线,你要去告御状?岂不知武举乃皇帝亲令开举?你的大脑是门夹的!”
“您马上走吧,还是走吧,您是我的外孙!”
向井龙在罗子京的怼下,无话可说。
是的,他们本想打皇帝的面子,如今却去请求皇帝为他们作主,那可以吗?
“皇帝贤明神武,当然能明辨是非,你打我们到这个地步,皇帝就会治罪!”
向井龙的嘴特别硬。
“向井龙你此刻正在打皇帝的脸、掀翻皇帝的桌你认识吗?你们一群人都想逼迫皇帝废除武举,今天再让皇帝来为你出头,这样的头脑怎么可能考状元呢?”
罗子京用异样的眼光打量向井龙。
忽然,他才‘恍然大悟’,浓重的眉毛跳了跳,说道:“噢,还不错,原来状元还不是你们,我没有记错,就是那名徐翼没有上殿试,这个状元帽子就轮到你们了吗?”
向井龙的脸彻底沉郁起来,象条阴毒毒蛇似的。
“您,怎么讲呢?”对着井龙阴阴说,原来白净的脸,都是一片阴霾。
“我说你这个状元的地位就是捡回人家留下的东西。”罗子京完全没有给向井龙的脸再次开口。
“放个屁吧!”
向井龙怒不可遏,咆哮着,那可是他内心深处的刺儿,尽管他认为以他的能力,即使那徐翼前来殿试,状元一定会属于他。
不过重点来了他没来呀!
只要徐翼不去殿试的话,那么无论如何,自己的状元都是来的不对,人家会说你瞧,是徐翼不去,这个状元的位置是要你去捡回来的,如果他去的话,绝对轮不上你。
韩伟莹、孙廷芳她们这几个也知道向井龙这疙瘩,就从来没有当着他的面说起过这件事。
结果这下倒了,罗子京径直把耳光伸向井龙的脸使劲抽打起来。
不但如此,还在自己伤口撒盐呢!
“这个状元我靠能力考出来了,我一个人!”
向井龙发出嘶吼、怒吼和呼喊。
“那徐翼是个缩头乌龟你放了他呀!他有真本领就怕殿试吗?他是虚名之辈!”
向井龙胸口剧烈地波动着,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这样说有何用处呢?这个状元不也是捡起来人家不想要吗?
哪怕你说了一朵花,都会被捡起来!
“啊啊啊呀!我和你们拼得很好!!!”
向井龙完全丧心病狂,奋不顾身地冲进罗子京的怀抱。
却遭到罗子京的耳光。
“啊啊啊呀!!!”
向井龙红着眼咆哮。
韩伟莹带着孙廷芳赶紧拉着向井龙不停地劝。
什么“犯不了和这个蛮汉斤斤计较的毛病”、“我们斗不过呀”、“君子动口,不事”之类的话语不断飘出。
“呼...呼.”
向井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平静了几分,但看在罗子京脸上还是阴郁得吓人,很明显,这事无法翻出来。
但是罗子京不怕,你们不是有个新晋状元吗,老子的祖父可是镇国公啊!八壹中文網
到时又是武举比试中的排名,到时说一不二又是武状元来玩,还怕你不成功?!
“你都做了些什么!”
正当二人彼此睁大眼睛之时,何景炆闻讯赶至,只见太白酒楼狼藉一片,两拨人马如斗鸡般睁大眼睛,不由怒叫。
原本安阳城被天宗、魔宗两圣女弄得鸡飞狗跳,难平息,再闹新科进士,岂不饱食终日!
何景炆目光不擅的看向向井龙和其他人,然后回过头来瞪着罗子京。
他自然知道这两个人,但眼下正是皇帝开启武举的紧要关头,他可以不考虑你的身份、背景如何,如果干扰到皇帝的武举他一定会反目的!
“何捕头你来得刚好,一个卑微的武夫居然敢跟我们动手,你赶紧抓住他们!”
韩伟莹见到何景炆后,顿时如释重负,自己家的老子韩伟民和安阳府尹辛继喜有几分交情,自己就是遇到何景炆。
何景炆不善地看了韩伟莹一眼,不悦地说道:“怎么了?你为什么聚众闹事?都要在安阳大牢里呆上几天了是吧?”
何景炆的三连问,让韩伟莹有些不知所措。
他回过神来焦急地说:“何捕头、我呀!韩伟莹、韩伟民和知府大人熟呀!”
何景炆假装不知道,奇怪的问他:“韩伟民、韩伟莹、韩大人咋会是你们爹呢?”
韩伟莹:......
卧槽!!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回事呀!
就连旁边的向井龙、孙廷芳以及太白酒楼众人也用异样的眼光打量韩伟莹。
劲爆!他爸不是他爸,而是他哥吗?
这个,这个.
八卦之火立刻燃烧起来。
“你!”
韩伟莹被众人看的面色烧红,他直接何景炆就是大骂道:“何景炆!你就是一个捕头,你信不信我让知府大人拔了你这一身皮!”
何景炆的脸色也变得冰冷起来。
他面色不善的说道:“我何景炆不过是一个小人物而已,您能否把我衣服拔出来,我不得而知,但我闻讯而来,听说诸位大人来此上书,想逼迫皇帝废除开武举一事吗?也和别人打架?”
“是不是呢!”韩伟莹看到何景炆非但不惧,反而诘问起自己来,立刻怒火涌上她的心头。
“韩兄。”孙廷芳目光凝滞地给他使眼色。
他正色对何景炆说道:“这个捕头啊,咱们就在那些请愿书里不假的,但是不是逼迫皇帝的,是请求的,这就别弄错了。”
何景炆对孙廷芳多加了两眼,似乎这几个人还不是草包。
“我管你啥,但你可不能惹是生非,否则即使你是新科进士、扰得皇帝武举大政,我这个小捕头别说还得按规矩行事。”
何景炆扫了一眼整个会场,尽管在会场上的那些进士老爷,日后出仕做官肯定非他这个小捕头所能比拟,但如今,你想惹是生非,是不可能了!
何景炆态度在那,韩伟莹对他这个表情很生气,但孙廷芳却总是拉住他不放。
孙廷芳心里明白,如果韩伟莹再敢比下去,那么这名捕头何景炆,还真敢为天下先了!
他这个就是用鸡毛做令箭的人,偏偏现在他们还是奈不过来。
“何捕头,这件事,全被误解了。”孙廷芳笑着上前告诉何景炆。
何景炆淡淡的点了点头,转过身来看着罗子京:“你说呢?”
罗子京无所谓地耸肩,“我们没关系啊,就是他们先嘴贱了,我们生气了再下手,而且,挨打的都是他们,而不是我。”
罗子京一句人见人爱的话令向井龙与韩伟莹恨铁不成钢。
何景炆的眼角有一丝抽打,这个混世魔王虽然混得有点厉害,但好在他是镇国公之孙,平时不会做什么没品味的事情。
“行行好,既无事情便散去吧。我再讲一次。皇帝看重武举。你别惹是生非!”
何景炆只口头提醒一声,便带着人走。
双方人员,非自己容易动起来,口头上讲两句也可以,如果真的全部拿走,恐怕安阳府衙就要全部踩在脚下。
盯着何景炆离开后,对井龙带领的三个人,放下“您让我们等一等”后,带人离开太白酒楼。
罗子京倒是招呼肌肉男到酒楼大喝特喝,好吃懒做。
暗影卫如今耳目遍及安阳城各地,李逸在第一时间得知请愿书和何景炆所说的话。
“这何景炆也好。”李逸轻笑地自语了一声,他对沈晟渊吩咐道:“沈晟渊你快去和辛继喜说话吧这何景炆朕想要。”
沈晟渊眼中精光一闪,应声而下来到辛继喜身边的要员。
辛继喜得知皇帝亲自遣使请求自己,也认为府衙之中哪一个不长眼睛就冒犯皇帝,大惊失色。
但当得知皇帝似乎看上何景炆时,却张口就裂入耳后根部,连声说好,并拍胸脯担保会送给皇帝。
沈晟渊等人时,辛继喜找到何景炆当面是语重心长地嘱咐。
“老何,您看看这几年本府有没有多么照顾您?”
“将来有出息的时候别忘了咱们的同僚呀。”
“以后不要忘了再回来看了,如果还有机会,记着帮大哥我说句话呀。”
“……”
这样一句话让何景炆愣住了。
他终于等到辛继喜喘息的时候,马上插嘴问:“老爷,你是怎么说的呀?我自己也不懂!”
“你会发出去的呀,老何!”辛继喜郑重其事,拍了拍自己的肩。
何景炆更是一头雾水,“老爷,你究竟是怎么讲的呀?”
“皇帝指名道姓,从此前途光明呀!”辛继喜带着几分嫉妒的眼光看了何景炆一眼。
“啊?”何景炆目瞪口呆地说:“老爷,您说皇帝,指名道姓的是我吗?”
“是的!否则我和你浪费那么多的话干吗?”辛继喜向何景炆白了眼,然后拉住他“不要墨迹,赫连统领仍在前方等候。”
“哦哦哦。”何景炆脑中空白,痴痴地点点头,被辛继喜拉至前堂沈晟渊坐下处。
“赫连统领的手下我带着你来的。”辛继喜脸上带着陪笑说暗影卫如今在安阳城早已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谁知暗影卫竟是为皇帝做事的特务机构?谁见不得好生等候。
“好吧,有劳辛大人,那人我会带着走的。”
沈晟渊站起来和辛继喜说话,然后微笑着冲何景炆说:“何大人,跟我来。”
“唉唉,赫连统领走得很慢。”辛继喜胖胖的脸蛋笑得像菊花一样。
说完,他也催得有点愣神何景炆“还愣在做什么?赫连统领和你们谈话去!”
“噢噢噢,下属何景炆和赫连指挥着。”何景炆才回神来向沈晟渊行礼。
“何大人很有礼貌,今后大家都是合作的对象。”沈晟渊笑了笑,应了一声,原来是皇帝自己想要的,而且是客客气气。
何景炆跟在沈晟渊身后一路走到御书房见到李逸后还是有点茫然。
对于皇帝刚刚对自己讲的话,现在心里还是有点糊涂。
他心里只想着自己是这样由小小安阳府衙捕头摇身变身暗影卫?
“何景炆朕钦点您是我御用师爷。”
李逸看了何景炆一眼,笑道。
何景炆回了神,大脑顿时有点转不动了。
不就是要他参加暗影卫吗?如何当师爷?
但既然是皇帝的话,那么御用师爷也是御用师爷。
“下属叩谢皇帝!”何景炆跪地叩头谢恩。
李逸点点头,让何景炆跟在沈晟渊后面,自己对何景炆并无太多想法,只认为此人尚好,想好好栽培,看看以后能否做大做强,若不做强,其实也不过是做师爷得过且过,若是可堪为大师爷,他这师爷权在哪里,都是他一语道破的事。
何景炆与沈晟渊走后,李逸便把视线投向龙案,龙案之上有芳妃封后大典章程。
以前虽已定出芳妃为皇后,但一个国家以后,并不那么容易单纯定夺,隆重的仪式也少不了。
礼部不断草拟章程,今天才放到李逸案桌上来。
他接过来看了好几眼,顺手划了些繁文缛节,又添了好几条,然后放下心来。
“老王,您按此章程请礼部筹备。”李逸把王儒枫召集起来,把批改章程丢给他。
王儒枫抱定章程要下去交礼部尚书何振。
但还未走出两步,李逸便将其拦下。
“是吗老王各国观礼使臣来了吗?”
王儒枫回首,对李逸说道:“回到皇帝身边,各国使节纷纷前来,倭国天后武藤秀兰竟也亲自出马。”
“嗯?”
李逸诧异地抬起头下意识地张开嘴说:“武藤秀兰?”
脑海中潜意识出现的,正是对自己两性启蒙过的武藤先生。
“是啊,其实事情还有点蹊跷,咱们陆内几国和倭国并没有什么好关系,这位倭国天后不知为何此次要亲赴秦国。”王儒枫也是一脸不解,并未理会李逸异样的神色。
“老王、武藤兰...不、武藤秀兰、长得漂亮吗?”李逸抹了抹嘴角马上问。
王儒枫的眼色,看着李逸的样子,表情有些怪异。
“皇帝、武藤秀兰被倭国称为最美天后,把那些大名字迷得如痴如醉,相貌自然极好。”王儒枫照事实说自己非常理解李逸的脾气,不能说是对这个倭国天后有所动已。
“噢?真的吗?那么朕到时就可以好相见了。”李逸眼睛一动,一脸正色道:“罕见倭国天后来到我大秦面前,朕这大秦之主,则必须尽到地主之谊。”
王儒枫腹诽一声,陛下,你那点心思我尚且不知吗?你的这种地主之谊怕会反映到床上去吗?
无论王儒枫心里怎么想,三日之后芳妃封后大典如期举行。
顾嫣宁还与玉树公主一起参加封后大典。
顾嫣宁从清风寺归来后一直居住在玉树公主寝宫里,偶尔会觉得玉树公主带着奇怪的眼神望着自己,但转瞬之间。
她只当玉树公主得知自己和李逸之间的感情,只觉得心里有些腼腆,并没有往心里去。
谁都不知道玉树公主还在纠结着,顾嫣宁等大美人摆在眼前,自己却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实在是受尽了折磨。
“死皇兄、臭皇兄、你们谁也不许我动水姐、你们还要水姐住在我这干嘛!”
玉树公主经常背地里责骂李逸,这一看就吃不下饭的味道真是不好受。
话又说回来,顾嫣宁这次参加封后大面额,正好坐到玉树公主旁边,前来大典文武百官以及各国使臣没有多少人不认识顾嫣宁这个女子,怎么一见,立刻震惊了。
如果不是旁边是玉树公主的话,还有顾嫣宁像块寒冰一样不苟言笑的样子,早已经有不知多少苍蝇在飞。
对于此次封后大典的举行,李逸可以说废心颇多,为不使人感到冷酸,故意制作出许多色、香、味俱佳的美味—泡菜。
他充实御膳房搞来数十种不同形状和颜色的泡菜,每桌都摆得满满当当,可以说足够丰富。
但这里面如果要说价值有多高...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毕竟里面连肉肉也是少得可怜。
但对秦的附庸鲜卑,鲜卑使臣却几乎是感激有加。
不料,大秦陛下对他们鲜卑如此重视!竟然体贴地给他们做好吃的泡菜!
真是...真是把他们给亲儿子看的!
“皇帝思密达!非常感谢!”
鲜卑使团由鲜卑丞相朴莜良率领,这位小老头现在正红着眼睛向李逸深深鞠了个躬,弄得李逸摸不着头脑。
大典伊始,李逸先说了句场面话:终于感谢各国使团的祝贺。
漂亮的话说到这里,径直开了席。
人们吃完、喝完,现场热闹非凡。
顾嫣宁这边就是掀起一点小波澜。
原本人们不敢随便上去和她打招呼,但喝了酒后,却有耐不住性子。
楚国的七皇子江逸卫拿起酒杯,走到顾嫣宁的那一桌。
他先向玉树公主敬酒,自己已从手下口中得知玉树公主身份,对于顾嫣宁来说,谁也不认识。
玉树公主虽看不惯这类场合,但好在又是秦国的公主,这礼数还算明白,含笑呷了一口,便放下酒杯。
有驱客之意。
江逸卫自然身为楚国的七皇子、楚王现在宠妃的大儿子,自然看出玉树公主并不愿意搭理自己,但自己却又假装没有看到。
再为自己斟上一杯便对顾嫣宁说:“这个女孩,不知道你在吗?”
顾嫣宁用淡淡的眼神看着江逸卫,不带任何的感情,也不搭理。
但也正是这样的画面反而更引起江逸卫对顾嫣宁的兴趣。
他贵为楚国的七皇子,是楚国人仰慕的对象,从来没有一个女子敢于如此冷漠地对待他。
在加他貌合神离、文韬武略、又为了娶个老婆,在楚国那个是千万少女梦寐以求、顶天立地的宠儿。
江逸卫没有动怒,对顾嫣宁冷漠的态度不为所动,依旧笑盈盈地自我介绍道:“我是楚国的七皇子江逸卫不知少女芳名?”
旁边燕国三皇子赵季突然出言讥讽:“江七皇子你不看看,别人家的女孩根本不愿意理睬你吗?”
赵季说完还起身拿起酒杯出去。
他还早已经被顾嫣宁引起注意,这样的女子,虽像寒冰一片,但这征服的乐趣呀!
原本自己想首次出来搭话,不料却被江逸卫抢在前头。
这下看到江逸卫吃瘪的样子,立刻露出了笑容。
江逸卫的眼睛一缩,不擅打量赵季。
二人一位贵为楚国的七皇子,另一位贵为燕国的三太子,平日相交虽少,但二人皆属花花公子型,因此常被拿来比对。
此刻看到赵季跑出去摸自己的眉,江逸卫立刻不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