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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报告过这两点(1 / 1)

他正准备继续往下讲时,夏集成突然打断了他的话“等一下,刚才说的那个唐刀、锁子玄甲到底是什么?”

这两件奇怪的事情,一下子就传到了耳朵里,让夏集成有了几分烦躁。

他在青州耳目这么广,居然都没向他报告过这两点。

黑袍人低头道:“唐刀与锁子玄甲,据说乃是太子殿下亲自执笔设计,由陇西卓氏当代才女家主卓文萱率领数千匠工打造而成。寻常兵刃根本禁不起唐刀的几下击打,就会被砍断,而唐刀顶多崩几个小缺口。”

“而锁子玄甲,被邓青私下里称为万甲之首,防御力惊人之极。全甲皆由一个个索环扣精铁片组成,附带同样防御力惊人的狰狞鬼面甲。等闲士兵穿上此甲,都可在敌阵中杀个来回。”

“而太子殿下麾下的几支重甲骑兵,所穿戴的便是这样的锁子玄甲,不只是将士,连战马亦是同样装束,卑职亲身体会过,十几个人将士围着那重甲骑兵砍,无处下手!”

遥想允街外,惊魂一役,黑袍人背冷。

这样的骑兵简直是步兵们的恶梦。

没有,而且还是同一个骑兵的梦魇!

夏集成眼睛突然亮得像做了贼。

他时刻注意青州动向,有的时候,甚至太子每天都要如厕数次,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但是,如此伟大,他完全不知道。

太子无声无息地,竟把这样一件神兵利器折腾得团团转。

他如果早有这样精良兵甲的话,又怎能将削藩之重,想给某子,自己肯定早已经直接出手。

一定要派人去弄几套,设法请匠工创造。

对于唐刀与锁子玄甲异常动心的夏集成现在已经打定关注。

这位老师,是偷定夺的!

偷吃亲儿子东西应该不算是偷吃?

陇西卓氏倒是个铁器世家,但比起朝廷匠工,还是逊色不少。

“你接着讲!”

夏集成说完心里还是想着唐刀与锁子玄甲的事。

有点等不及了呀!

“那两万人马算是太子殿下的起步,之后等他班师回金城的时候,就遇见了邓青暗袭金城。一场大战,太子殿下昏迷了数日。而这期间的兵力发展,其实并非是太子殿下的安排。”

黑袍人说。

黑袍人说的话,夏集成已经基本清楚。

而了解的人,一定比黑袍人多得多,但是,正因为如此,他更想不明白,西铭自己了解的信息是非常全面的,怎能偏偏让某些重要的事情打岔。

比如,他所认识的十万人,现在已经是二十万人。

再如唐刀,锁子玄甲等等!

黑袍人轻轻抬起头,看着皇上陛下,看他什么话也没说,遂接着说道:“在太子殿下昏迷的那段时间,被殿下安置在城外的灾民,也便是金城安置营,自发出动了四方大军,合计兵力四万余。这四路军马,也便是安置营四征军。如今安置营西、南两路征军已奉太子殿下令,转奔羌国,会师夏泽将军,稳定青州西部。”

“但北、东路两路安置营军马,如今却不知踪迹。北路军林国人已基本确定,就游荡在漠北草原上,但即便是熟悉草原的林国人,也很难找到他们的踪迹。”

“而安置营东路军,有传言,此刻应该是在并州。而太子殿下兵力最大的变故,其实就处在这四路军马上,如安置营北路军,曾经和林国人初次交锋的时候,兵力就已达三万。”

“安置营东路军,据邓青斥候传回来的消息,他们曾经还分兵一次,一路自高平以东转道向南,一路径直进入了并州境内,而当时这两路军马,已具各达万人。”

“如此一来,安置营这四路军马,少说也至少有八万左右的兵力。外加太子殿下苏醒之后,为应对北、西两面困境,而下令征召的十万兵力,太子殿下总兵力,已达二十万!”

夏集成不再打断黑袍人的话,正襟危坐地倾听,眉不时地扬起,嘴角也不时地翘起。

莫名地,他居然听得有点兴奋。

仿佛又回到了青春,血脉贲张。

这孩子,很有用处!

“听你这般说,这四路军马的处境似乎并不好?”

夏集成问。

黑袍人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陛下,卑职不敢的用自己的推断,但邓青曾经很是提防这四路军马,他很担心太子殿下会将这四路军马合兵一处。大概是,人的名,树的影。这四路军马,自金城出发,几乎是以无敌之姿横扫诸城。”

“他们如今的处境,其实倒也算不得是不太好,尽管他们已深入敌境,但目前所知的消息,依旧完整。”

夏集成漠然地坐在那里,可他放在桌案下面的那只手正在默默地算计夏严隆这个时候的总兵力。

两万加八万人,可能是十万人,然后自己招募十万人,这是整齐的二十万人。

看来,其中尚未算是降兵?

他幽幽的说道:“二十万兵力,你这是不是还给他算少了?”

儿子比起自己这当劳资可动用力量更大,让夏集成心里稍稍有些小尴尬。

他坦言连自己都看这儿子不顺眼。

可是,又何尝不是虎父无犬呀!

与老大的混账东西不同的是,他顶着安王的名号,但他一点儿都不成熟。

半点事情也做不好,应该出手的东西。

黑袍人微楞,再度解释道:“陛下,这二十万仅是太子殿下如今可用的兵力,安置营北、东两路兵马合计约五六万人,并未计算在内。”

夏集成:......

老三何时着手组织兵马?

看来不到2个月了.

居然莫名其妙地有点不舒服,最后还是老死不相往来呀!

老生常谈。

不过得子这样劳资也是可喜的。

是的,这条信息,也要想方设法压。

心里想着一大堆,夏集成连连笑意渐浓地问:“朕闻知老二遣使奇袭金城能有此事吗?”

黑袍人显然是愣住了,现在说:“陛下当真是算无遗策,大皇子殿下确实派了八千兵马入青州。他们一出现,就被邓青发现了。但直到确认这支兵马的目的,乃是袭击金城之后,邓青就放任他们离去了。似乎......太子殿下,也发现了。”

“老二也是长进了啊,老三就没有做点什么?就看着这支军马奔金城去了?”

夏集成颇有些疑惑地问。

黑袍人摇头,“目前,确实并没有,也许太子殿下的兵力被邓青牵制,也或许是太子殿下有其他的安排!”

夏严隆另有隐情,夏集成不必了解。

现在的他,越来越安心于自己的儿子,他还逐渐接受劳资没有儿子多,夏严隆现在暂时还没动过这一支兵马,那么,这一定是他安排好了。

暂且先睹为快。

“你做的很不错!”

夏集成鼓励道,并向旁边的大伴儿投以目光示意奖励。

黑袍人跪下来,犹豫了片刻,还是说道:“陛下,卑职无意间发现,太子殿下似乎派了不少人,在......二殿下身边。”

夏集成立刻来了兴致,“有这事儿吗?您怎么知道的?”

黑袍人跪倒在地,显得有些卑微,“这也是卑职此次亲自前来,想要禀报陛下之事。二殿下在派军马进入青州之后,暗中联系了邓青。”

夏集成脸上刷得很难看,“他会怎么办?是与邓青划地而治还是与林国人对虎谋皮?”

噩耗传来,几乎气得夏集成呕血不止。

在这些儿子旁边,夏集成密密麻麻地安着奸细。

但是夏晟与邓青接触一事却只字未提。

情况十分明显,自己的奸细是夏晟安排好的。

此是明着欺君!

可这并非夏集成大发脾气的真正原因,从根本上说,他居然脑后长出反骨与叛军和林国人狼狈为奸。

这个,是不能忍受的!

黑袍人觉察出皇上陛下心情的转变,很是小心的说道:“回陛下,两者皆有!二殿下给与林国人的条件是青州北部,以及并州北部。而给与邓青的条件是益州,以及青州南部,他想跟邓青和林国人演一场对手戏。”

夏集成冷笑了一声,“真是好大的脸,好算计!他劳资还没死呢,就开始惦记上朕的土地了,林国人和邓青的态度如何?”

“他们......并没有答应。”

黑袍人真实地说,“邓青不甘于此,林国人也不甘于这点利益,商队的便利,让林国人对我大夏的情况,也了解的十分清楚。他们知道我大夏盗贼蜂起,天下......有些动荡,故而......”

夏集成冷笑得有些悚然,他拿起黑袍人的话语说:“故而,他们在等机会,想要一口吞了朕的天下,是吗?”

黑袍人颤颤巍巍地回答道。

“朕知晓了,你盯紧邓青和林国人,若差事办的漂亮,以后的去留可随你提,朕自不会为难。”

夏集成让大伴们多看了一眼,一盘黄金,便送上黑袍人。

黑袍人噗通了个响头,高呼道“谢天谢地,隆恩恩泽。”

“退下吧!”

虽年事已高,脸上却连一个褶子也不曾有过的大伴儿温柔地喝着。

“喏!”

黑袍人退去,大伴踏着小步重又站在皇帝陛下背后,眼、鼻、心俱全。

刚听过的话够惊心动魄了,可脸上却毫无反应。

“大伴,朕本想让庞侯去一趟青州,给老三增加一点底蕴,但如今看来,恐怕事难成行。”

皇上沉着脸悠悠的叹息着。

老黄门弯腰,“陛下,奴才说句不当讲的话,太子殿下乃是人中俊杰,但丞相大人可也是绝顶的狐狸,若对不上眼,恐生差池。”

“庞侯这个老顽固,虽然一直没有什么态度,但朕心中清楚,他更倾向于安王,明里暗里的可使过不少的手段。”

夏集成一脸嘲讽地说。

他年事已高却仍未糊涂回家。

这朝野上下这几个人呀,多半是跟着他走了大半辈子,是怎样一个人他心里明白得不得了。

大伴们默默无语地侍立在一旁等待皇上下诏书。

从十一岁入宫,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不问,是他从小就明白的道理。

在这个年龄更已经是他的习惯了。

沉默有时比那块金子更贵重。

等了一阵儿,夏集成忽然又像是自言自语一般问道,“大伴,你说说老三是不是真的有反意?他的行事果决狠辣,倒是有几份朕的气度,这大夏天下若是交到他的手里,目前而言,朕是满意的。可若他沾上反这个字,那不管他再做的如何,即便是朕答应,这天下黎民百姓,也不会答应。”

年迈的老黄门立刻觉得头很大。

这个问题无论他怎么回答也肯定不是皇上所希望的那样。

左思右想,慎重考虑后,老黄门口气不紧不慢地说,“陛下想来是多虑了。太子殿下如今虽拥兵二十万,比之益州牧的气势还要更甚大一些,但朝廷有人始终阻拦陛下不给青州兵马,可太子殿下有面临着四面之敌,若不征募将士,青州危矣,大夏也将危矣。”

“奴才们倒认为太子这一举动,纯属自保,维护了皇上的河山。青州是大夏的西北屏障。如果青州失之交臂,敌兵峰就能直达皇上你脚下了,那时候,真是危机四伏。

太子殿下是什么身份,奴才还算打小见大,若太子于京中,那个...却以纨绔著称,一切不重要,只顾徘徊在勾栏瓦肆,和自己的红尘女打了情。

这次林国人逼青州,还怕打乱太子殿下轻松的小生活。

夏集成嘿嘿地笑了起来两声,“老三那个性子啊,就是典型的那种懒驴,若不是被林国人给逼了一遭,朕还当真无法发现。他竟然还有那样的本事,二十万重兵,三面开战。”

“陛下您忘了,太子殿下可还在狄道留了一支兵马呢。在太子那儿恐怕不仅仅是三面开战,而是防着四面开战。”

老黄门微笑着提醒道,看看皇上这个脸,他似乎赌得不错。

夏集成抹了一把额头,“朕倒是忘记了,朕还有一位不省心的族兄呢。”

老黄门笑着没有说话,你这哪有什么不省人事呀。

这可是足有一批人不省人事呀,却个个想做皇帝。

“益州牧屯军秦岭以北,让老三看来也坐不住了,他留的那一支军马不但是为了防着益州牧,估计也是为了震慑青州南部。”

夏集成分析说。

“想来应该是了。”

老黄门微笑着附和着。

几经考虑,孝武皇帝还没想好个万全之策呢,就莫名地有点上火了。

突然举手握住眼前的砚台,但看着题字却强忍着。

他父亲的!

怕砸烂了.

如果换作从前,夏集成可以毫无心思地在这坐着,空死穷计了。

可如今年事已高,最终心有不甘。

但在这个千疮百孔、活不了一天的世界里,实在不忍直视。

皇上陛下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坏了老黄门,两腿发软,时刻准备跪在地上称有罪。

他有点不理解,刚才不也说得很好吗,咋这一说火一下子火起来了。

老黄门暗中一瞥,只见皇上又缓缓放下砚台,暗自释然,好在似乎皇上这个火气已经控制住。

“陛下。”

他小心地低叫着“这个问题不决吗?”

夏集成冷笑,“不决之事,这天下间让朕无法决定之事,如今还不多吗?青州乱成了那般模样,林国人都打进家门了,可朝堂上那衮衮诸公在做什么?整天推诿扯皮,一群不吃人饭的混账!”

夏王不甘心好了,想着这就是越想越生气。

实在是忍了一时的平静,退一步便要杀了他们一家。

老黄门佝偻着身子,把头使劲地埋下去。

他们刚才的话似乎是这件事,方才没看出皇上有多生气,这下咋还想得起火。

在这个朝堂上面,相互推诿扯皮是不平常的事。

他这伴驾老黄门早已见怪不怪,堪称平常。

那就是人们常说的士为知己者死、官多以利者亡。

官原为士子,士子又未必为官子,其间变故,老黄门思量终生,但总也想不开。

金银财宝几时足,高官厚禄几时足?

老黄门的回答是:永远不足够、永远不甘心。

就连亲王也想称帝。

称帝的同时也在想成为长生皇帝。

这并不奇怪,一点都不奇怪。

夏集成喝骂着,絮絮叨叨地响彻耳边,“大夏数百年基业,如今处处皆是老鼠洞,朕的旨意下了一道又一道,滥杀百姓以充军功者,比比皆是。可正儿八经的匪寇,他们抓到了几人?法不责众啊,他们现在都明白这法不责众,以为朕不敢轻易对他们动刀子啊。”

老黄门再将腰杆向下弯去几分,立得像迎客松。

这并不罕见。

外臣劳作,京官动口,两个互相补充,似乎已经绵延久远。

如果不是外臣在外面有这些活动,哪里会有京观推诿朝堂、大事化小呢。

大皇子自导这么一件大事,却被皇宫里的几个人这么一搅,岂不是大事变小事。

一切都是那么平常。

“朕已无能为力,你且说说,这叫朕如何能不生气?”

夏集成抡起拳头,大叫。

白发苍苍的花甲老人用拳头紧握着浑身的怒火,可敌人似乎太多,不知这个拳头要砸向谁。

长叹一声,慢慢地放开拳。

“给皇甫鸿增兵五万!”

夏集成突然说。

虽心有余而力不足,但他还没死,也还不甘心。

皇甫鸿现在镇守陈仓近可解除京城的困顿,远可挽救青州的烈火。

正好位于京城,益州,青州三方的中心地带,足可镇住西北方向。

强调皇甫鸿的充分忠诚。

“喏!”老黄门应声而出,马上派小黄门把皇帝陛下的命令送进尚书台。

……

青州。

夏连整饬兵马发兵。

在这两天里,允街城内的匠工们又都被太子殿下们,打着钱的旗号,全部集中起来。

这两天,这些匠工们除了别的什么都没做,便集中精力忙于一件事,为侦察连三千人造了新装备。

这许多事情在夏连还没有见过。

还有一些事物虽清新奇特,却似无太多奥秘。

唯一相同的是,太子殿下极其认真地再三嘱咐他带着人自己去守护。

按太子殿下的话说,这就是开启了一个全新的战争时代的武器-爆竹新的身份—火药。

这是青州仅次于水泥、由太子下达封口令后的第二起物事。

见识了水泥刚烈,对于这种火药,夏连不敢产生任何贬低之心,出征后则寸步不离地守护马车,比守着祖宗还严肃,还严肃。

夏连远征,允街却火辣辣的味道比以前连几分都多。

夏严隆金钱攻势之下,媪围与允街二城民不聊生。

以媪围和允街两点连线为基础,以古长城为依托的金城北方第二道防线正热火朝天地修建。

同时张济正在筹备北征武威郡的事宜。

他在排队等候匠工给下属制造设备。

张济还见过自己的副手——一位身穿儒士长衫但相貌像屠夫的人。

我想他很难明白,这个壮汉讲话时声音异常柔和。

比起普通女人讲话来,那种柔情似水。

看到这个男人的第一刻,张济猛然想起一句话:不敬别人—沐猴而冠。

这时那张嘴的张济直接接招五雷轰顶傻眼。

这个...恐怕也算不上妖孽!

衣着,长相和声音这三项,一旦分了手,那么这个人咋一看就肯定没问题。

儒士,大厦将倾、栋梁之才、高高在上、文人辈出。

粗犷的外表,让人一看便觉得相当恐怖,是不折不扣的悍勇之辈。

声音呢,够柔和,要相当讨女人喜欢。

可偏偏这个爷,却把这三种东西都给混了。

然后这件事不对,咋一看咋尴尬。

奥没错,张济也几乎忘记,这爷俩也有个非常特别的称呼—令狐娇。

这个称呼,咋一看就像女人该起的称呼。

与令狐娇见面后,张济再也不愿意跟自己打多达交道,担心自己这种脆弱心理上有任何不良的影子。

但令狐娇偏偏还喜欢处处跟着他,这让张济多多少少有些崩溃。

先是碍着太子殿下之命,当时自己在堂中却直接誓夸海口。

如今,它并没有出征,便已对他的副手产生反感,这个如果传达到太子殿下嘴里,我是怎么想的,事与愿违,结果肯定不太好。

二、这别扭爷被张济仔细一问才知道,自己原来是从青州大儒成定邦那里学来的。

那,不是寻常人。

名满天下亦桃李满天下,相传稷下学宫皆有其弟子。

绝对惹不起这一系列!

“将军,这军容军纪,卑职想整肃一番,不知将军可有什么指示?”

令狐娇照例是天刚刚亮的,在张济面前,也带来新的课题。

前日为军粮,昨日为兵革,今换军容军纪。

见到令狐娇,张济的脑袋立刻变大了。

才三日光景,可他却已害怕。

这爷儿们,可真够难缠的。

“令狐司马,你看着安排便是。这些人马,除了本将的三千本部人马之外,其余都是降将,没有什么军容军纪,也是情理之中,慢慢教导便是。”

张济一手托额说,他似乎有些发烧。

这个看起来很好街口,用它能装病数日,拖进大部队去打仗。

他快烦死啦!

令狐娇摇头晃脑的说道:“将军,军容军纪岂可等闲视之?大军即将出征,此一项与军粮、兵甲同等的重要,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将军要等慢慢教导,那何时才是恰当的时间?”

“也非是卑职大言不惭,实在是将军麾下此刻有些散乱,比比殿下麾下其他军队,高下立判。将军肯定不愿意见到等到两军对垒交锋的时候,我方兵马一见敌阵就先自乱了阵脚,然后仗还没有打,就丢盔弃甲溃散而逃吧?”

“卑职听闻,殿下常言,军心乃万军之魂。一支向上有向战之心的军队,必然会有一个超前凝聚的军心,也肯定会有一个肃正的军容,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军纪。”

“将军,卑职此言,会否让你心中有些许的不舒服?卑职也是尽职尽责,说的也是实在话。既然身在此位,卑职也应当做好分内之事。”

……

张济的嘴角轻轻抽动了一下,眼角也横了一下。

它究竟是何方妖孽?

殿下这是不是放心不下自己,特意安排那么一只妖孽折磨自己?

他刚才还在说话呢?

似乎在讲自己随意折腾,这个权可是全部交给了自己呀。

你还有那么多废话给我上课有几方面的含义?

过分了吧!

有的忍无可忍。

“将军,你可是走神了?”

令狐娇耳边突然传来一声。

张济一个激灵,连忙正襟危坐,“怎么可能,我听的无比的认真。令狐司马只管去安排,出了什么事儿,本将都兜着,放心施为。”

令狐娇很腼腆的一笑,“将军小瞧咱了,虽是术业有专攻,但应付区区万人军,卑职自有妙计,不会出现任何问题的。”

张济听的是连连点头,“司马且去,我自是对司马的本事无比的自信。”

“那卑职便去了!”

令狐娇拱手离去。

张济顿时像虚脱一样,长出气来,径直伏在桌上。

又到了思念封西铭之日。

那人在场时生活得多轻松自在啊。

……

在北部浩瀚的荒山上,封西铭突然被阿嗪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从侧面看去,有一条烤熟的蛇递给我“果然蛇肉补得好,快趁热吃上两口吧。”

刚才还有点疑惑是不是要感受风寒,封西铭立刻脸上露出感动之情。

将军待他真好!

“将军,你先吃吧,我没事的,就是打了个喷嚏而已。”

封西铭动情地推开蛇肉。

姜炎面色一板,要求道:“赶紧吃,少废话,在这山里呆了这么多天,这可是本将军好不容易才逮到的一口美味。赶紧的,等会就凉了。”

封西铭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只会痛恨他不是个女人,否则肯定是以身相许的大将军。

没有多说,冯西铭扯着半截蛇肉往嘴里放。

那种醇厚的气味在嘴里炸裂开来,让封西铭忍不住有点浮想联翩。

尽管一点佐料也没有,但是它仍然是世界上为数不多的美味佳肴。

好香啊!

每天都要吃干面,虽已是妙不可言,却忍不住留恋上一口肉来。

姜炎目不转睛地盯着封西铭,略显紧张地问:“觉得怎么样?有头晕的感觉吗?还是肠肚绞痛难受?”

封西铭茫然的摇头,“将军,这蛇肉的滋味是真的不错,很美味。”

说话的时候,伸手再薅一小段,含在嘴里细嗦。

姜炎一连咽下几口,嘴里念叨着默数。

“一......三......六......七......九......”

“将军,你在数什么?”

封西铭不禁问。

姜炎一怔,“没什么,我就是闲来无事数数呼吸声,这好像......已经七八十个呼吸了吧。好像,应该没事哈。”

封西铭看着手里的蛇肉突然觉得哪似乎有点不大对劲。

“将军这蛇......”

姜炎一脸随意的说道:“奥,没事,就是一条寻常的能支棱起身子,滋滋响的那种蛇,你放心,它的牙齿我早就拔了,肯定没毒的。你确定你现在没有不对劲的感觉?”

“对啊,没任何感觉。”

封西铭说着这句话,这才猛然有了回应。

能支棱起体、滋滋作响、那个...那个不就是响尾蛇么?

封西铭看了看手里的蛇肉立刻感到一点都不好吃。

“将军,你该不会拿我在试验蛇毒吧?”

封西铭问。

姜炎接过蛇肉后,大口嗦嗤嗤作响“没有,没有,那怎么会呢,这蛇没毒的。”

封西铭唇角猛抽,赌气似的把吃剩的蛇肉都往嘴里扔。

就算是有毒,这肉他也要吃!

什麽狗屁关心都是白瞎了眼的他的一次感动。

这位不当人子的将领显然是用他来尝试毒药。

果然,人不能貌相,而他一向认为关心部下、善良有爱心的将领,居然就是如此德行。

白爱一场良心有些疼。

“报!”

斥候们的大声呼喝中断了两个人不同想法的可口瞬间。

“讲!”姜炎一点一点扣住蛇肉不放过任何死角。

斥候面色有些惊慌,紧张得两眼都有点乱瓢了,“将军、敌军...敌军来势汹涌,满山遍野。”

姜炎把吃光了的蛇骨含在嘴里,边嗦边喝:“给劳资把气势拿起来,慌个屁!多少人马至于让你成这副模样,本将军就是如此教你的吗?”

“将军,你还是亲自看看吧,真的漫山遍野。”

斥候定睛一看,大叫起来。

由斥候率领,姜炎率领一支卫队,向北面的高峰攀登。

接着...眼睛就直竖。

呼吸几乎全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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