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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东西你真是太子派来奸细啊。
大战还未有果,你们竟已想投降。
王八蛋们,看看老资们今天不会拆了你们这些伪善嘴脸吧。
前仇旧恨加起来,令封西铭勇气一下子变得异常充足,他顾不得头上的火,痛得厉害,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大声喊道:“将军,未战先怯,便是你的为将之道吗?大将军正在城下拼杀,你却想着投降,到底是何缘故?”
张济虎目猛地一瞪,反手是耳光,“睁大你的狗眼看看仔细?大将军都要跑了!我们不投,难不成守着这坚城等死?”
“┗`o′┛嗷嗷嗷~~”
封西铭掩头露脑又蹲在地上,疼痛使他志气全无。
痛死爷啦!
狗张济和爷一定是手刃了你这个王八蛋。
但这次他学会了聪明,在谴责张济前,他先望了城外一眼。
这个眼神使他忘了自己头上的苦和张济可恨之处。
封西铭全场直愣.
好半晌他才悠悠说道:“这个太子,这也......太黑了吧?他,他也分了三路援军?”
张济摇头晃脑的说道:“再等下去,你信不信他还有第四路。不过,太子是真的黑,这简直就在拿大将军开涮啊,本将军此刻都快能想到太子那贱贱的心态了。他一定是这么想的,嘿,小邓青,我就这两万人马,你快来打啊,把你城上的也喊下来,一起打啊!我不反抗的啊!”
“然后他在给足了大将军信心的时候,忽然间派上了两万的援军。太子肯定是这么想的,快快快小邓青,我就这两万的援军,后面真没了,你加把劲一定能打赢的。”
“然后,在大将军亲自上了战场,深陷泥潭的时候,太子的第三路大军到了。这个时候他应该挺猖狂的,必然在想着,小邓青,绝望吗?我比你人多,我刀比你多。”
“大将军此刻一定挺绝望的,以两万人对人家的......嗯,小封封,你算算这多少人?”
目瞪口呆的封西铭言简意赅地回答道,“将近6万人。”
“六万啊?那还真的挺多的,好恐怖的啊!哎,大将军此刻以两万对六万,你就想想,绝不绝望吧?要换做是我,赶紧投降算了,还打什么,这干不赢的。你说太子什么地方拿来的这么多人?”
张济的文字突然变得稠密起来,絮絮叨叨得根本要追上说书人。
封西铭回头瞅了一眼张济,“张将军,万一太子殿下等会不让你投降,直接屠城,我们怎么办?”
张济瞬间恢复了那高冷的姿态,说道:“放心,本将军自有妙计,只要我想投降,太子他挡不住!他能坑了大将军,但却必须接受我的投降,这一战,我小胜。”
封西铭扬眉吐气,瞠目结舌地看了张济一眼。
这个臭烘烘无耻的狗东西.
就你们还是小胜利吧,你们丫的算嘚儿的,一兵未出,劳资硬被六箭射死,你们和一个没事人似的,我叭的!
he~tui!he~tui!
……
媪围城之下,恰是夏严隆料想不到的普通,这一刻是绞肉机。
绞杀得已难分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总之处处是厮杀。
邓青率部,当初的长处,早已消失。
他们目前面临的形势已经失控,正节节败退。
尽管这是邓青训练有素的边军,但是,在太子高强度援军的情况下,心生忐忑的士兵们,依然开始逃跑,有一则二,然后是一群又一群。
邓青可以杀死几人以立威,但不能杀死大家。
法不责众,众说不一。
一向傲娇而自负的邓青在此情景下,几乎是气血攻心,甚至双眼通红。
夏严隆!
你真的会断送我未来?
这时他心里装满了夏严隆的心事。
也许是心有所属必有回响吧,狂挥利刃的邓青终于见到了这个自己绞尽脑汁都想找到的男人。
王子夏严隆!
与他狼狈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夏严隆这一刻悠然自得得像在自己家后花园闲逛一样。
夏严隆咔嗒一声咬断了一条黄瓜,周围围着几百名警卫,把他从各个角度护得严严实实。
邓青横眉立目地用力甩下滴下血珠的大刀架在夏严隆身上。
“狗王,有胆来一决高下!”
人马合一,邓青咆哮着跃马冲进守卫夏严隆。
刷了两刀就是两个人头着地。
夏严隆吓得这一炸如雷吼,连手拿黄瓜也没有一门心思地扔掉。
“邓青?!”
夏严隆大呼一声转身逃走了。
这个孙子最后一次留给自己的影子至今仍未散去。
那次如果不是命不好的话,肯定是被这个姓邓的狗贼给侮辱死了。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不过...夏严隆想了想,不如算了吧。
真不他要丢脸,真的他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了,和邓青这个孙子拼刺刀他肯定没有赢的可能。
“哪里走!”
邓青又是一阵咆哮,打破夏严隆卫队防守,跃马直插夏严隆。
神色惊慌的夏严隆转身正好看见邓青照在自己背上劈下了一把大刀。
“邓青,你这狗贼不讲武德,本王手无缚鸡之力,你这样做难道不觉得胜之不武吗?有本事咱俩比比文化!”
夏严隆就地一个翻滚,堪堪避开邓青的大刀咆哮。
狼狈啥也不紧要,照样小命重要。
他这群死士,个个经过精心挑选,却是邓青一合之敌。
足以看出姓邓这个家伙,其势力究竟有多可怕。
但他就这么有力量,还是和自己这个手无寸铁、弱不禁风的殿下过不了关,这个外孙,可是真特吗的外孙!
明摆着欺负人!
夏严隆找不到自己惹邓青这个混帐的地方。
不是冲着邓家去的吗,弄得邓家差点被灭吗。
不是在金城阴差阳错地杀出一波威风使其庞大图谋一败涂地吗。
多大的事啊?
就这一件小事,至于揪住他不放?
甚至对溃散的属下也毫不理会,竟然只想着砍杀。
此孙也,太孙也。
“邓青,你到底有什么毛病?来,说出来,我给你瞧瞧。你看,你吃败仗的事情那能怪我吗?那是你自己学艺不精,手段不行啊。”
夏严隆像皮球一样滚了下来,模样真是狼狈。
尽管手上功夫不在行,嘴上功夫还在行,就在连滚带爬之间,嘴愣住了,一刻也停不下来。
邓青高坐在马上,“太子殿下说的没有错,的确是邓某手段不行。不过,今天我就是来为此证明的,若能立地砍下你的脑袋,你说你这支大军是会输还是会赢?”
夏严隆一付我懂的样子大叫:“原来你打的是这个算盘啊,那你肯定算错了。你以为本王真有那么大的本事吗?你以为你拥兵自重,据守边境和林国人眉来眼去卖菊花的事情,就真的无人可知吗?我发现你是真的天真啊。”
“本王呢,不怎么受待见,朝廷于我嗤之以鼻,陛下对我的态度,也几乎是打进了冷宫,这点觉悟我还是有的。本想做几天逍遥自在的闲散殿下,奈何苍天不公呐,没事,我也认命了。来吧,你砍吧,我忽然间看开了。”
言谈之间,夏严隆竟果真稳稳当当地站在邓青面前,摆出求死架势。
邓青眼神微微动了一下,半眯着眼睛里不知有什么东西。
可他那把刀子还在后面,就像山崩地裂般掉落。
夏严隆倏地向前扑去,径直钻到邓青坐骑腹下。
“靠,你大爷的你还真砍啊,我们之间就真的没有任何可以聊的吗?邓青啊邓青,我发现你这人真的是太死心眼了,难怪你被人给阴了,还尚且不知,还死命的咬着我不妨。我发现你就是属狗的,除了牙口好之外,别无长处。”
夏严隆一声气吼,从马腹下传来。
邓青冷哼一声,猛提马缰驾马向夏严隆踏去。
“太子殿下,我劝你还是被费口了。等我杀了你,到底是什么样的阴谋,又是谁在对付我,邓某自然会弄的一清二楚!”
邓青喝了一声。
夏严隆步履飞快地在马腚身后游荡,保证自己一直处于邓青进攻死角,然后才叫了起来:“猪一般都是笨死的,你不应该叫邓青,应该叫猪良,你为什么非要跟我做对呢?咱俩搞个小合作,他难道不香吗?只要我二人联手,这西北地上,还有谁能奈何得了我们?”
“就算朝廷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但只要有我这个靠山,起码在明面上你邓青绝对是安全的不是?又何必如此呢,杀得人头滚滚,却是仇者笑,亲者哭,有意思吗?”
夏严隆的这句话让邓青只字未提。八壹中文網
这朴实得再也不能朴实得胡扯了,还哄小孩子而已,要到他这来管用,是白日做梦了。
可邓青心里,还是惊为天人。
当然这并不是因为夏严隆所说的话,而只是因为夏严隆在行动。
他像条又滑又嫩的泥鳅,从钻进马肚子的背后开始,他一直保持着邓青无法进攻的地方。
且起无论邓青怎么变幻行动,他总能在一瞬间完成避让。
这个...可不是寻常人可以做得了的。
刚认识到邓青的问题之一。
而让他细思极恐的是。
若是遇到这种情况,夏严隆突然发起进攻,恐怕是躲不开了。
尽管两人都站在了这一边,看上去似乎仍是自己邓青占了上风。
但是邓青现在才发现两人的境界,实际上就是一明一黑。
他是光明的,夏严隆是黑暗的。
又细思前战,邓青表情微改。
这太子原来总是扮猪吃虎。
他如此老道地躲避动作并不是任何人都能轻松做到。
他无疑是身怀绝技的!
尽管看上去似乎很狼狈,它的确是最完美的遮掩。
连邓青也上当了,刚认识到夏严隆很强大。
想到这些,邓青顿时收起全部轻视之心,全心警惕。
他此刻并不担心砍杀夏严隆的事情,只是害怕夏严隆突然暴跳如雷地砍杀了自己。
一个能够一直保持隐藏在自己身后的人想偷袭自己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拥有典型刺客手段的夏严隆,似乎在刺客里算是始祖了。
“你想与我如何合作?”
邓青语气难得地缓和下来,自告奋勇地开口问。
夏严隆不由满脸的诧异,“咦,你竟然真的开窍了?我曹,太不可思议了啊!其实吧,你我合作很简单的,我出主意,你出兵。我保证我们绝对能在短时间内赚个盆满钵满,这一点你要相信我,本王其他的不行,但经商那绝对是一把好手。”
“我给你举个例子啊,林国人除了人不行之外,其他的东西,都还行。林国人的草原上有不少的天材地宝,这是其一,其二他们的牛羊马,那都是成群成群的好东西。我先与他们虚与委蛇,等我们拿到好处了,然后你再出兵灭了他们,抢了他们的所有东西,是不是很完美啊?哈哈哈。”
邓青态度突然改变,坐骑却突然不再做。
也许是因为夏严隆笑的太过于难听,也许是夏严隆长时间站在它后面,却没有任何的动作,令它恼火生气了。
总之,夏严隆话音刚落,间有巨大马蹄直冲面门一脚。
夏严隆在情急中反手是习惯性地扇耳光格挡住。
“你主子都主动商量了,你这个杂毛畜生却还不干了,你丫有毛病吧。”
骂的话音未落,夏严隆看在面前愣住了。
马...飞翔吧?
揉捏着双眼,夏严隆肯定眼前所见。
那匹马载着邓青果然飞出去,且飞得不近,足有四五步远。
看看你的手掌,正常情况下,并无开挂迹象。
但这匹马怎么会飞?
似乎是被他打了耳光。
夏严隆一头雾水,邓青有些目瞪口呆。
尽管他之前对这些问题的思考已有些先见之明。
不过刚才这个场景还是让他感到了些许震撼。
夏严隆刚才似乎是在扇马蹄子的耳光呢?
狼狈地爬起来的邓青望着粉碎性骨折已经完全无法站立的马蹄子傻眼。
片刻后,他豁然转身,“太子殿下,有如此身手何必藏着掖着?你我公平大战一场,如果能死在你手里,我也算是没有遗憾了。”
夏严隆奇怪地问:“这是什么意思呢?”
夏严隆认为邓青这个老小纯属羞辱!
任其是手不释卷的闲散殿下,和他这戍守边境大将,江湖人给绰号大师的玩意公平大战,丫的想放屁?
“邓将军,要不然你就此退去,要不然你束手就擒。公平决战,不可能!本王也是你能随意支配的?你让我跟你大战一场,那我就必须跟你大战一场,本王不要面子的?”
夏严隆嗤之以鼻。
行那当然不行,不过也不影响夏严隆装腔作势。
先假装后思考逃跑是夏严隆既定策略。
让这个邓姓孙子又受辱是万万不能的!
邓青眼神多变,看不清自己头脑中这一刻在想什么。
反正不应该是个好词,夏严隆可以从自己勾起眼角的角度来判断这一点。
邓青豁然提刀大声呼喊:“既如此,则劳殿下在我的点化下。”
“行行行,这个本王还是可以满足你的。来吧,使出你最大的本事,你要是能砍到本王一根毫毛,我现在立刻转身就走。”
夏严隆讲得异常直率。
要是之前听了这句话邓青绝对觉得这百无一用废物殿下绝对就是吹牛。
可如今,复盘夏严隆行动后邓青却已悄悄收起轻视之心。
这笨蛋似的太子分明是装腔作势。
未弄清自己的真正阴谋前,邓青的意图仍以慎重为佳。
雷霆万钧一刀劈向夏严隆,很不小心邓青,夏严隆又闪开。
这次邓青把夏严隆此举看得很明白,又使自己心里一震。
这个孙子真的是装孙子的!
其方之动,全在呼吸间进行,极为迅速,但也很自然。
仿佛微风在湖面上掠过,风去楼空,湖面上却不见一丝涟漪。
“邓将军,你是没吃饭还是怎么的?打仗太忙了吗?这刀挥的连一点力道都没有,都砍不着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闲散殿下,你说你还怎么砍敌人。本王现在非常有理由怀疑,你当上这个边境守将,绝对是走了裤腰一下的关系。”
夏严隆嘲笑道,大喇喇一声。
不只声音很大,重点是身后还有道刺耳的笑声。
“你看你连我的衣服都没有挨到,你还怎么砍我的汗毛?要不然,我认个怂,算你厉害怎么样?我们各走各路,你走的你阳光大道,本王继续走本王的高速公路,如何?”
这些伤害性不大却极具侮辱性的话邓青只字不提。
他如痴如醉地揣摩夏严隆脚步间的漏洞。
世人之间,无论哪一种武功,绝了就绝了,全绝了。
但......
邓青双眉紧蹙,这破绽他没发现。
所以又抡起刀来。
这把刀他施展着自己十二成之功,精神振奋。
但效果仍然相同。
夏严隆这次索性直接再次躲在自己马后进入视线盲点。
可这次邓青心里却有了一丝小小的塌实。
西铭力量绝对没问题,但就是没有正面交锋,而是使劲地躲躲闪闪。
太子这名男子无疑是阴谋重重。
望着远方节节溃退的战场,邓青突然有点理解夏严隆阴谋所在。
把他拖到这地方去,继续消耗自己的部队,取得最大限度的胜利。
接着又与他正面交锋,把他丢在这!
思来想去,邓青眼神蓦然犀利。
这狗殿下,不只算计自己的士兵,居然连自己居然都算上。
这个儿子不除掉,我的心就难以安定!
想法到了这个地步,邓青进攻顿时锋芒毕露、大开大合了,招招均为杀招之刀法,就像密不透风刀幕,笼罩着夏严隆。
而他却抛弃了自己的马匹!
这次他没有任何无形之处,夏严隆再也藏不住马腚。
瞬间夏严隆压力加倍。
不过...似乎还是可以躲避的,只是比较狼狈罢了。
“邓青啊邓青,你让本王说你什么好呢?你真没吃饭?”
微微喘了口气,夏严隆还没有忘记为邓青来场精神性助攻。
他是个友好的对手,尽管自己很狼狈,尽管自己看不到希望。
但是对于对手夏严隆总是抱着很亲切的鼓励。
尤以邓青为敌。
“你闭嘴!”
邓青咆哮着凶狠地一刀砍去。
轰然一声,他径直砸开一条十几米长的沟。
“呀呀呀,这么凶的吗?给个面子,差不多就行了,我现在看出来你真的是吃饭了。但就是,你真的还没有砍到我的汗毛,这都多少个回合了,你还打算一直这么继续下去啊?不要脸的吗?”
夏严隆大声说道。
他连滚带爬、蹦蹦跳跳,此刻觉得有点疲倦。
夏严隆虽然有点累,可邓青却快累成一条狗。
拎着六十斤大刀砍伤人,就连邓青膂力过人现在都有点受不了。
他部队败得更凶,使他仍有点急火攻心。
看着夏严隆再看看离他不远的战场上邓青眼神又是凌厉。
连续连打几刀,在夏严隆非常轻便地躲过后,邓青一个翻身,快速跨上战马,直杀到战场,同时也伴着他一声长饮。
“传令全军,退!”
“退!”
过了一会儿,邓青率部鸣金收兵号角声传来。
那个溃不成军像一摊烂泥的部队,刹那间仿佛看到了光明的希望,丢了盔弃甲转身逃跑,完全没有恋战的感觉。
这些事情发生得说时迟那时快,实际上还远远不够短短的二、三分钟时间。
夏严隆望着邓青渐行渐远的帅气背影,再看看他身上带着的灰尘,心里或多或少有些茫然。
还没有做好逃跑的准备,这个孩子早就逃跑?
这个不该呀!
是不是部队溃不成军使他内心焦虑,没有功夫继续考虑杀他?
该有的就有,否则,这回他该确定死了。
还不错,再捡个性命。
邓青无愧于当世猛将之列,这种力量实在令人望而却步。
要不是自己抛弃尊严而选择无所不用其极地在地上打滚的话,那一定早已经是尸体。
好危险啊!
“来人,传令,给我追!穷寇必须追,先追他六十里!”
夏严隆大步流星向战场走去,边走边高声呼喊。
此时如果不是乘胜追击的话,他岂不是傻子一个。
苟延残喘于邓青刀光剑影之下的死士们一个个披红挂彩不断守护着夏严隆。
夏严隆看了一眼,吩咐道,“赶紧找医工给你们治治,再走两步就挂了!”
这群死士还算够忠诚,断腿断肠几乎落在门外,竟也想保护自己。
此役夏严隆取得了小胜利。
仰起头来感受一下头上艳艳的春天,侧耳倾听一下南方温润的风。
夏严隆兴致很高。
他干奔邓青而去,仅这一件事就值他乐在其中,值他吹牛皮十天八夜。
那种心里的自在别人无法体验。
夏严隆犹记得高得月楼被邓青带去观景,后来跑得比狗儿还狼狈。
想起来让人...哽咽。
“殿下,媪围城守将张济率领麾下部属,及百官前来投降。”
姜炎现身夏严隆,脸上带着谦卑和强烈的敬佩。
此役姜炎竟然完全没有想过要取胜。
结果这一仗打得简直像乘破船渡过鹯阴河一样激动人心。
本来他见邓青亲自带兵来,便预感自己怕被埋在这里。
送给太子殿下并没有显示出功成名就,反而让自己搭上顺风车,当年姜炎虽杀敌杀得十分辛苦,但是内心却是十分绝望。
但正当他还未抱有希望之时,突然有援军横着杀出来,直截邓青军队,头也不回地顾此失彼。
那一瞬间,姜炎感觉到他重新活了过来。
他想,拼了也许还会有点希望,虽有援军,可自己面对的对象,终究还是战功赫赫的邓青——那个不寻常人。
他们打得浑天昏地暗,杀妪攻城外人头破血流。
不过离克服还有点远,那时候,一定要拼了,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
可又一次让他瞠目结舌的是太子殿下亲自带兵赶到。
对邓青来场反包围的同时也和邓青闹得不可开交。
尽管当时太子殿下看得实在狼狈,但是最终还是邓青逃走,此战最终获胜。
狼狈的太子殿下是当时最为璀璨的一颗明珠,赢得邓青的胜利。
这一刻望着太子,姜炎想要表现得内心特别迫切,同时又兴奋不已。
跟在这么一个主子后面就有出息了!
夏严隆很平淡的一摆手,说道:“你看着安排吧,那个张济带过来见我,挺有意思一个人。”
姜炎颇感惊讶,殿下才到媪围城之下,怎知那张济耐人寻味?
尽管心里有些纳闷,姜炎却格外麻利。
应完喏,快步把张济和其他人带到跟前。
“败军之将张济,见过太子殿下。”
“败军之将的随军司马封西铭,参见太子殿下。”
一边弯着腰,县令看着那两个男人,面皮不自觉地轻微痉挛了一下,叫了起来:“败军之将的随军司马的县令,见过太子殿下!”
一口气叫到最后,这个中等个头稍圆的县令突然发觉似乎哪里不大对劲。
这样一说,是不是自己就是受随军司马管的县令了,哪有什么不妥呀。
于是他立马又改口道,“殿下赎罪,下官紧张了,媪围县令郎忠义见过太子殿下。”
夏严隆扫了一眼那个县令,眼睛微瞪,“你这个蠢货,一句话都说不对,当的什么狗屁县令,给我滚!”
郎忠义张口愕然,“殿下,我......我就是一时紧张了。”
“你紧张个屁,你就是没有能力,滚!”
夏严隆喝了一声。
多狡辩啊,这事儿可就难说了,自己可以当县令、管地方?
给他娘儿们开了个狗屁玩笑!
两名守卫走上前去,很暴力是一顿暴打,把郎忠义赶走。
郎忠义很想再次据理力争,却被打得鼻青脸肿,立刻明白过来。
再有狡辩也有死亡的危险。
如今好歹也留条命,所以跑得比任何人都要快得多。
夏严隆眼睛盯着张济与封西铭两人,问封西铭:“你这个头属什么?狗啃过吗?”
封西铭非常希望能仔细解释清楚,但是太子殿下的遗言,却让自己有些痛苦。
怎么会被狗啃食?
“回殿下,末将......挨了几支暗箭,刚好钉在了我头皮上。”
封西铭真实地说。
夏严隆嘴角一咧,乐了,“看不出来,你竟然还是个福将,挨了几支暗箭,竟然就只掉了快头皮,这运气很逆天啊!”
侧面姜炎看着封西铭的委琐,立刻对号入座。
那时使劲在垛口外探头探脑、出言不逊的人是我。
好一个小王八蛋啊,那时候骂骂咧咧倒也很开心。
姜炎现在下定决心,太子殿下若能纳此二降将,此封西铭,其不得不下,继续为其担任随军司马。
封西铭觉得自己的脸都有点烧的慌了,自己这算啥鬼幸运啊。
“殿下过奖了,末将,却是就是运气稍微好了点。”
封西铭十分谦虚地说。
太子表示幸运,那么一定要幸运。
作为降将意识。
“挺好,挺好。”
夏严隆十分轻率地应声两声,看向了张济,“你把脑袋扬那么高干嘛?还真像是邓青带出来的兵,连仰头的姿势都差不多。”
张济弯下腰抱拳走过过程后,挺直腰板。
完全不理会旁边封西铭腰弯得多低。
张济闻言,立刻悄悄的弯腰,“殿下,城楼上站习惯了,这样仰头看得比较远,还请殿下治罪!”
夏严隆微微一笑,“治罪就免了,本王倒是很好奇,城下打成了这般模样,你为何能稳坐钓鱼台,别说派兵了,连一支箭都没有放,是何缘故?”
这回答,张济心里已经预演了好几遍,现在很简单地说:“末会属意殿下长,唯恨身投不出来。”
“既然如此,那为何没有派兵出城援助本王呢?”
夏严隆唇角一笑,更有几分把玩。
张济开口道:“战果未明,城中仅有兵马三千,与此大战相比,那就是杯水车薪。若末将贸然出城,邓青挥师进城,据坚城而守,如此一来,那边不是末将援助殿下,而是害殿下了。”
夏严隆连连点头,“说的还是挺有道理的,但总结起来不就是你在观望局势,谁赢跟谁嘛。这一套说辞你能用在本王的身上,也同样可以用在邓青的身上,是不是?”
张济耷拉着脸,神情略显愕然。
稍有迟疑,但他并未反驳“回到殿下的话语中,末会真的会产生这样的念头。”
“你倒是足够的坦诚,不想着稍微狡辩两句吗?本王能接受的。”
夏严隆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