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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一天午夜(1 / 1)

还曾隔著一张据说是百年老树遗骸做的长桌──开喷。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风俗,总之协商必先喷饭,先喷几个回合再谈正事,已是人们默许的惯例。

一点点交了底,两人又整整扯了一天午夜后,商谈“顺利”就结束了。

四公主嫁给大夏太子。

大夏割让一半青州给魏国。

双方停战了!

事情至此本已接近尾声,可到头来却又出事。

事前没有人说出哪个青州有半边天,不料临割土之时,冲突就发生了。

魏国看中了青州以南,那个气候潮湿、一马平川、沃野千里的地方。

但大夏要给出的的确是拼凑起来的犄角旮旯里,半块地划分得整整8分,像补丁般散布在青州境内。

这个魏国使臣当然不干。

这样割下来的时候,他们辛苦的谈了七八天有什么意思?

那些星散的国土上,被大厦将倾,夹于犄角旮旯,他们甚至害怕出兵戍守,绝对是三下五除二,灭门了。

“必须青州南部,这是我们最后的让步!否则,开战!”

魏国使节气得脸色发紫。

江湖上传闻大夏光禄大夫东方巫是个老流氓以前真的没当过。

如今亲身体验上次,还算真切涨见。

这个老物件不仅口水大,流氓的手段也比较多。

“一言不合就开战,你们魏国人就这素质?叛主之徒带出来的人,也就会这点本事了。既然我们两不想让,没个解决的办法。那我这个老头就再给你让一步,我盲划,画到哪儿是哪儿,你以为如何?而且盲划的一定是整片的。”

东方巫满脸悲苦地骂娘,“要不是老头子我年纪大了,身体真不行了,我绝对跟你这小子死磕到底。”

魏国使臣丝毫不让,“老头,我也是怕耽误了我家主上的大计,否则,你以为我怕你啊!但是,你盲划不行,我自己来,划到哪儿算哪儿。”

东方巫撇了撇嘴,“那也行啊,可是你有我了解大夏吗?划少了、又或者划到其他的地方,我可就不认了,除了青州之外的土地,一概不算。你亲自画的,那就是最终的结果,和谈可就算结束了,白纸黑字的文书你必须先立在这儿,你这小子不厚道,我怕你反悔。”

魏国使臣怔在那里,望着大厦将倾的疆域,迟疑起来。

这个老东西的话倒也有一定道理,用眼睛去画,似乎真的很容易画错方向。

不过此话已出,这个老物件还得立文书呢,这个似乎有点骑虎难下的味道呀!

“笔给你,你画!不是整的不要。”

魏国使臣重重地咬了咬牙承认。

他刚回过神来,自己好像是被这个老流氓套路。

他为何同意盲划?

始终坚守在青州以南的他,是否敢于不予考虑?

东方巫的大手一挥,一份契约文书,拍到魏使臣眼前,“先签字画押,签完老头子我乐意效劳,忍痛给你画个地。”

魏国使臣幽幽地望着东方巫俯首签名画押,他承认。

东方巫高兴地看着文书,断定没问题,下令蒙住双眼。

再提起笔来便画了起来,一气呵成。

不多,青州半条整齐地圈起来。

魏国使臣紧张地注视着东方巫的字迹,不禁说“老头,为什么画得还有零有整呢?”

东方巫扯掉蒙眼布淡蔑地笑了笑,“老头子我是练出来的!”

为画此笔,他实实在在地练习了起来,废寝忘食地练习。

魏国的使臣们左顾右盼,没有发现任何毛病,事情就是这样。

东方老头虽画了青州东北到东南一点间的一半,而青州之地,除气候差异,别的还不错,他没什么看法,只是这样决定的。

和谈至此算告一段落,只等魏国军队占领青州东北面,四公主下娶大夏太子为妻。

此时此刻和亲主人公之一夏严隆正偷偷欣赏令居风情。

大夏与魏国的交涉并不影响遥远西北边远之地夏严隆的利益。

就连他也得不到这个消息,根本不知道有什么事。

这大厦将倾还未被彻底驯服之地,却有许多和中原截然不同的精彩。

浓郁的异域风情使夏严隆有种进入历史。

那个异域女子腰缠万贯,还真柔软!

杨纳海走到了夏严隆的身边,低声说道:“殿下,末将走访了一圈,那位曲县令说的都是真的。”

夏严隆点了下头,“透过百姓看一个地方官,一般而言是比较准的。曲文城倒是一个难得的办实事的官。”

杨纳海笑道,“殿下可是动了爱才之心?”

“你这话说的就很没有水平,他本来就是本王的官。”

夏严隆相当无语。

他的这位部下都有哪些将领,文化知识一个不如一个。

杨纳海吓了一跳,抬手轻拍了他的脸一巴掌,微笑着说“嗨,你看我的嘴巴和大脑,根本没有长在一起。”

“这话倒是有些水准。人口普查之事,你需当慎重,邓青搞得这一手颇为恶心人,但若处理得当,本王能让他好好的吃两口苍蝇。”

夏严隆背起手,茫无目标地走街串巷边说。

杨纳海应声啾啾,心里有点惊讶,听到殿下这话,咋觉得似乎自己并不关心此事?

尽管目前敌人已经四散,但可能稍有应付。

不过那个教练好歹还是邓青的,如果太子撒手不管的话,杨纳海可是乐不思蜀。

轮到武力时,他敢怒而不敢言,可是如果和这些谋略之类比起来,杨纳海可是怂得不行。

他的心一点底儿也没有。

杨纳海试探着问道:“殿下,我来的时候,曲县令正在县衙那边忙活,听那动静人口普查的准备事宜,似乎已经差不多了,您不打算再交代点什么?”

夏严隆转头对杨纳海说:“这还有什么可交代的?查人口,打仗就是了。查人口之事有曲文城忙活,你只负责打仗便好。”

“那个殿下你.”杨纳海犹豫豫地说。

太子殿下的话一出口,心中便有把握,殿下这才真准备撒手不管。

夏严隆静默了一会,倒是没隐瞒杨纳海的事,却一针见血地指出:“夏泽来信了,羌国拒绝了林国人的联合之计,已派出使者和夏泽议和。西部边境的战事,比我预想中结束的要快一些。”

“殿下那这么说来,西边没仗打了?”

杨纳海也不无意外地问。

夏严隆轻轻点头,“大概是这么意思吧,羌国主动割地,愿与青州结百年之好,全面开放边境贸易,两国互通有无,这是羌国主动提出来的唯一的条件!”

杨纳海听得出一脸兴奋,可仔细推敲这句话,心里总是觉得似乎哪里有点不大对劲。

“青州?!”

反复推敲,杨纳海总算找到问题所在,讶异地问。

他敢断言,那一定不是太子殿下口误。

夏严隆脸上一抹,还有一丝沮丧,“羌国所提出的条件便是如此,本王可一点也没有想着造反,可这帮人非推着本王要造反,真是奇了大怪了。”

“殿下,羌国是不是别有阴谋?这用意恐怕并不太好。他们提出和咱们青州互通有无,这消息若是传到朝中,殿下您这清白恐怕难以洗刷的清啊!”

杨纳海一脸忧心的说道。

那是杀人诛心!

羌国此举显然是为了借重朝廷之手清除太子这个边境大敌。

夏严隆摇头晃脑地坐在一个临街酒摊,“我倒是并不如此认为,羌国这位君主恐怕是舍不得付出太多的利益。这应该是一个有些抠搜的聪明人,青州的手工业,现在也差不多是到可以令他人眼红的地步了。”

“这位羌国国主,特别说了一句是和青州交易,我想商业的成分或许更多。但事情到底是如何,本王还得亲自去一趟,谈过之后方才知晓,暂时也不能排除他们确实有挑拨离间的嫌疑。”

年逾古稀的摊主蹒跚而来,把两个大粗碗放在夏严隆、杨纳海眼前。

斟满两碗酒,再端一盘花生米。

“送的!”

老汉狞笑着说。

夏严隆端起饭碗示意,仰着脸一饮而尽。

炸裂之味,拌以松叶之香,直插脑仁之中,并夹些特别香料。

酒品虽劣,却喝够了爽心,只是这些香料让夏严隆并不太称心。

完全是画蛇添足之作,让好酒有点不伦不类。

杨纳海被摊主打断,喝了一小口酒,然后说:“殿下这次准备西行吗?”

夏严隆颔首,“令居之事,你需当认真上心一些,出了岔子,小心你的狗头,本王把丑话先摆在前面,免得到时候你又叽叽歪歪的。”

杨纳海顿时一脸的汗颜,“殿下,狗头能不能先留着?末将以后还想当您忠实的狗腿子。”

“嗯?”夏严隆瞪大了眼睛。

这个孩子现在有点跳来跳去呀!

就是这样,居然还兴于讨价还价?

杨纳海连忙陪着笑脸说道:“不是吗,殿下您别误会,我的意思是令居之事末将一定尽心尽力杀得那邓青大喊爸爸。但,末将这点微末道行,末将心里还是有数的,这万一......我说的是万一啊......万一干不好,殿下您不能先把末将这狗头留下来,以后还是有用的嘛。”

“干不好,碎尸万段!”

夏严隆冷哼着板着面孔说。

实在是反其道而行之,是个没有架子、而且过于善言的主,真的很轻易地就培养出了一群没有大小之分的下属。

看样子,这个殿下日后的架子还得拿得出手才能做成。

否则这群孩子恐怕会无法无天。

杨纳海眉飞色舞地耷拉着脑袋没敢吱声。

他害怕讲得越多死亡就越苦。

这已上升为碎尸万段,如果他再这样说,不也是要鞭尸刨坟吗。

“你这样子几个意思?可是对本王不满?”

夏严隆看了看杨纳海的表情,喝了声问道。

杨纳海吓得猛地坐直了身体“不不不,殿下不是的,末将在想,如何能完胜。”

“所以你还是对我有意见?刚刚说的难道是这个事?”

“殿下,好像就是这个事。”

“放屁,你就是对我有意见了!说,你到底哪儿对我不满?本王可有什么地方亏待与你?”

“没没没,殿下一点也没有亏待末将!”

杨纳海心里有点害怕,太子此刻开口,哪觉得像是哪有什么好对的。

“既然没有亏待你,那你为何对本王有意见?”

杨纳海:......

这种相同的语气让杨纳海只能对着一位女子说。

那种作法可简称胡搅蛮缠!

太子殿下这一天会发生什么事?

低头看着太子眼前那只空着的酒碗突然似乎有所领悟。

“殿下英明神武,末将羞愧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有意见。殿下您就是我的青天白日,是我的指路明灯,是末将在这一辈子最为敬仰之人,末将就算是对自己的父母有意见,也断然不会对您有任何的意见。您对我责骂,那是勉励,您对我打罚,那是关怀......”

杨纳海直讲得口若悬河、愈讲愈有劲、大有刹不住之感。

夏严隆眯着眼睛看了看,心里有点疑惑,这长相和二百五一般见识的人,是不是得了什么毛病?

一旁摊主愕然.

一碗美酒,让夏严隆喝得浑天昏地暗。

梦醒之时,已经过了午夜,面前仍有几分天旋地转。

他很怀疑是有人下药,从自己酒量来看,碗里的酒可以放倒?

夏严隆刚刚在侍女服侍下支起腰来,杨纳海便匆匆走了进去,一脸无比牵挂,“殿下你还好吗?”

“我能有什么事,不过就是酒喝大了而已,我没有说什么胡话吧?”

夏严隆问。

杨纳海的头顿时摇得像拨浪鼓,“不,一点都不是。”

这些话如果他敢认的话,恐怕真要太子碎尸万段。

可就是那件事情他肯定会铭记终生。

没有,日后等到自己去世了,也要对儿子、孙子说,世代都要。

真想不到,太子也有这样的地方。

还是很可爱的。

是过于女性!

“既然没有,那就清点五百人马于我,今日启程。”

夏严隆捂了捂炸裂了的脑袋站起来说。

杨纳海连忙拦住,“殿下,此事稍缓两天也无不可,您何必如此着急。”

“时间和机会可不等人!令居之事能解决便解决,不能解决就拖着,等我回来再做决断。若实在拖不下去,邓青又大举来犯,就撤退吧。”

夏严隆叮嘱。

邓青显然是在武威郡为自己摆华容道,夏严隆也不能彻底安心丢下不管。

羌国之为大,而使居之为同。

二者间,夏严隆不得不权衡。

酌情处理后选择先解决羌国问题。

如果真能因此化解西部战事,西部边境则只须派约1万军力镇守,别的人马都能悉数北调。

这样北边战局压力就会因此变得容易,或可一举驱策邓青、林国人离开青州领土,继而实现青州的真正统一。

比起这两点来,他这个时候头痛,简直算不得什么。

杨纳海未能说服夏严隆,只得按命令选五百精兵,汇合太子左右陪同的三百死士,作为这次出行西去护卫队伍之一。

叮嘱杨纳海后,夏严隆还把曲文城和其他令居的地方官员集合起来,讨论了关于人口普查的问题,及后续令居防守之事。

该排什么就排什么,虽然夏严隆还不太安心,但是一定要动身。

由杨纳海和曲文城一众军官相送,夏严隆率卫队出令居一路向西。

羌国与大夏以广大疆域为界,位于西部。

夏严隆离开一日半后就来到边境接壤地带,但这不是战场。

由此他又要沿边境线向南走了,大约又要走一日半到两天的路才能到达。

正当夏严隆走在荒凉起伏的山与山之间,或多或少有点百无聊赖之时,一个人找上门来找事。

这好像是一群挺装比的家伙,一字排开站在山上成弯弯曲曲的线条,居高临下地面对夏严隆和他的队伍。

看阵势挺大的,但数量好像也就一千多。

夏严隆勒停了战马,眼睛不擅凝视山中那帮人马。

此来彼往呐!

一位将军模样的士兵策马走上前去说:“殿下,也请你暂时退一二。他们好像是冲着我们而来。”

讲话者乃太子府护卫统领。

夏严隆发力之后第三护卫统领夏连接班人夏九。

“小九啊,你看你这就说了一句废话,他们这摆明了就是冲着我们来的嘛!你让我上哪暂退去?就这么大点地方,本王似乎也无处可退了吧。”

夏严隆摇摇头说。

这个第三统领远不及前面两位夏泽、夏连那样聪明绝顶,一直走到今天,夏严隆在认为夏九这个名字还不错,尚未发现有什么闪光点。

“殿下,他们来了!”

夏九突然低声下气地喝起酒来,右手抬起狂放起来。

王府死士马上站出来拱卫夏严隆居中。

这五百名随行的精锐部队,也在一位军候的带领下,摆出了防御阵形。

等那几个男人撒丫子冲下去的时候,夏严隆才看清过来的是谁。

邓青!

这位夏严隆倾心已久的人,完没料到,竟在如此一处邂逅。

就是偶然的嘛?

这可怎么办!

说不慌就是假,夏严隆这一刻内心慌了一批。

邓青显然是跟对了自己的路,把自己堵到了这一块。

眼前浮现出,大概也有一千多吧,可谁知这山后的邓青是否藏了七八千、乃至七八万人马,正在为他做准备。

“邓将军,当真是好久不见啊!”

夏严隆故做轻松,主动打了声招呼。

邓青率领的这一支人马也是一支典型的重甲骑兵队伍,与夏严隆重甲骑兵作风十分相似。

这如果不是抄录了自己,夏严隆肯定不会相信。

他是重甲骑兵的祖师爷。

“太子爷,哈哈,你可倒是让我好找!”

邓青策马立起,于相隔二十几步处停住。

不知是艺高人胆大呢,还是不知夏严隆改进弓箭后射程正常约七十米。

二十来步远,一箭过处,足可扎破。

但是夏严隆没有下箭的命令,心里还是有一丝迟疑。

“我这不是挺好找的嘛,倒是你,为何言而无信,本王在允街等了足足一个月,却不见你大军到来,这令本王很失望啊!”

夏严隆说起话来故作轻松自如的样子。

邓青冷笑一声,“太子殿下以逸待劳,又有那神奇的陶罐,我又何必上赶着去触那霉头。在这个地方蹲你,不是挺好的嘛。左右看看,好像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太子您恐怕也走不了了。”

“呵,败军之将口气倒是真的不小?你的林国爸爸呢?喊出来,让我也见见亲家嘛。”

邓青这一番话让夏严隆很不高兴,若非敌我形势未知,他肯定早回头跑掉了。

言下之意,如今如何跑步还是个难题,夏严隆颇有些愁绪。

玩应该玩不下去了,首先想想如何跑就是紧事。

“多日未见,太子的嘴上功夫还是如此的了得。这一次,可不是得月楼,没有供太子您滚的楼梯了。这上好的首级,您若是亲自交到我的手上,你的这些兵,我可以考虑放过。”

邓青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甚至讲话时的态度也随和很多。

仿佛两人不阵前决战,却叙家常。

无非是说说而已,或多或少有一些刺儿。

“你瞧瞧,你这一开口,本王就不是很乐意听了。让我把我自己的脑袋交给你,这不是为难人嘛,有本事你先示范一下我看看。”

夏严隆和瞅沙比一样,看着邓青的背影。

悄悄地说出了这句话,哪个正常人会说出。

一点常识也没有!

“行,太子,我也给你一个尊严。本将在你手中折了足足三次,理应也当给与你足够的尊重。既如此,你我单独决斗如何?若你胜,自此离去,本将也会让出武威郡,从此不与青州有任何的瓜葛。可若是我胜了,殿下您就长留此地如何?”

邓青唇角一丝凄冷。

他虽然在微笑,但是这种微笑,无论如何也不像一个正经微笑。

在夏严隆手中三番五次吃败,上次被其阵前耍得猴血淋头。

这种奇耻大辱让邓青一开始便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一定会自己找回。

用夏严隆的头来安慰自己伤心欲绝的心。

“你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我派遣我护卫统领与你决斗如何?”

夏严隆一听,心都直往外冒,要他与邓青展开决斗,这不是找死吗。

上次虽侥幸逃过一条命,却不代表他每次运气这么好。

“怎么?太子殿下也有不敢的时候?况且您似乎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或者你我一决胜负,或者你们所有人都留在这儿。”

邓青讲得异常豪横,选对夏严隆摆得明明白白,西铭也白了。

夏严隆看着旁边跟在亲卫后面的五百精锐们,咬牙切齿。

“狗贼,你说话算数?”

牺牲自己一只,若能使这几个人全部生还,似乎也不失为一种好办法。

夏严隆虽然不甘心。

但是此时又多了一份自己的选择权?

邓青以自己为对象,无论自己怎么抉择,所面对的局面,也同样如此。

这样的抉择,一生只可能有一次,多次的话,早晚都会丧命。

夏严隆并不是一个伟大的英雄人物,他并不具备割肉喂鹰那样伟大的善良。

他就是不愿意周围那些跟随他东征西讨、带着一线生机无辜悲惨死去的青年将士们。

尽管,邓青说的这个话很难令人相信。

不过听夏严隆耳濡目染,这句话是值得我们思考的。

连一线生机都没了,还需替这些替自己效力的士兵搏战。

尽管,他这个主公所面临的结果,大概率是死。

他那雄心壮志才燃起来,似乎要走到尽头。

不甘心么?

这实在不甘心!

但是两世为人本来就比人家占得太少,应该满足。

这条活命之路交给了那些赤胆忠心、赔上了身家性命跟随自己的士兵。

夏严隆把护腕绑得紧紧的,双臂一抖,喊着:“加油啊!”

夏九看到后,马上走上前去,挡住夏严隆“殿下,不可以!有了我的等待,没有人可以伤害殿下你的一根汗毛!”

“让开,带领将士们后撤!这是命令!”

夏严隆怒吼道。

夏九如同一根木桩般杵着,将夏严隆所吩咐的话,全然当没听到,目光犀利异常。

“殿下,我夏九这条命,不值钱,也甘愿为殿下赴死!”

夏九咬牙切齿地异常坚定地说。

夏严隆直视着夏九,“连本王的命令都不听了吗?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平等的,你给我记住了!”

“殿下,请恕卑职这次难以从命!”

夏九异常坚定地大声说。

他这一嗓子,后面的三百死士和五百随行护卫齐刷刷地跪倒在地。

“我等请战!”

“请战!!!”

夏严隆眼角微湿,但是更坚定地认定。

邓青嘴角露出一抹讥讽,“还真是一场人间真情好戏呢,我都被感动了,但太子殿下,您这决定,做好了吗?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很呐。”

夏严隆猛绕夏九,一步迈出。

“儿子,在你爸面前别这么狂,不就是打一架嘛,谁输谁赢可还未必呢。”

夏九眼角的狠光一闪,突然拔出刀子,要跑向邓青。

后面下跪的八百士兵齐刷刷地有动。

夏严隆眼疾手快伸手拉了夏九一把。

不过他行动还有点迟缓。

而他背后那些箭一般的士兵,早已把一波箭雨刷洗得干干净净,完全让夏严隆有了应对的可能。

“夏严隆,这是你自找的,别说我还没给你机会!”

邓青招手砍下数支向自己飞过来的羽箭厉声呵斥。

大战早已打响,此时哪里有机会让夏严隆去思考。

他气愤地抽出刀来,径直向邓青“那么本王今天就来见你了!”走去

邓青讥讽地笑了笑,完全不看夏严隆那个只知躲藏在马腚背后的人。

一刀两断。

铛!

邓青望着日渐远去的夏严隆面色渐改,充满讶异。

夏严隆看了看手里那把唐刀也忍不住愣住了。

这......

他何时如此用力?

一刀竟将邓青打发走,那似乎就是梦中的事呢。

耳光抽打脸,嘿嘿我粗声粗气的,贼吉尔心疼!

不是梦!

那—真是难以置信。

夏严隆用刀把邓青震飞,还弄得这八百士兵,几乎惊得下巴都掉光了。

咱们大太子殿下是如此凶猛?

一刀将人磕出?

还有那么遥远的距离,那似乎要数十尺。

也太凶猛了!

结果太子殿下总是藏拙呀,早知如此,他们也不会瞎折腾,兴奋地凑热闹,直接任由太子殿下与邓青进行一对一拼杀便结束。

仅凭此刀威猛,邓青那一死也在所不惜。

这一刻八百将士认为他们可能会耽误太子。

他们的壮志豪情—是多余的!

但是无论如何,夏严隆的这一刀大大激发了士兵们的自信,立刻一个个冲杀得更加猛烈。

有这样的主公,都会做孬兵的。

邓青在土坑中翻身,惊魂未定之余,脸都红了,仿佛是女人那个什么后的模样。

可眼神是阴冷的、杀气的。

在夏严隆这阴沟竟翻船而去,这是邓青全然不顾。

在谋略方面,自认可能败于夏严隆。

不过论武力的话,邓青眼里夏严隆那个是可以任由自己把握的臭虫了,随便一双手肯定是可以掐死人的。

可今日,奇大怪,夏严隆竟一刀将其震飞。

“太子殿下藏得可是真够深的,我竟然一直未曾想到,太子竟然有如此武力!”

邓青笑了,他已丧失了他所谓风度。

夏严隆微微一笑,还有点小尴尬,“哎,你可别这么夸奖,刚刚我觉得可能就是一个意味,连我都难以相信。没事,来吧。”

“夏严隆啊夏严隆,都到这个时候,你还打算继续装下去吗?”

邓青嘲讽地很小心地拿了刀子,试探攻出的招数。

夏严隆好像只是本能地反手一刀,而行动却是非常猥琐地躲避。

就这样尴尬的姿势,似乎很难发力。

可是邓青却再次飞黄腾达!

趴在同一块土坑上,望着同一天蔚蓝的天空,邓青有些不愿意起床。

这个...,真见鬼。

太子夏严隆自己心里明白,打小没有练过武功。

一刀要是巧了,那么两刀又怎么样?

他也飞进同一个土坑,是不是也可以说是巧合呢?

没有,肯定没有。

夏严隆身上一定有着自己不为人知的东西。

而且夏严隆这身功力绝对属实。

忍受着全身疼痛,邓青又爬上来,眼球里充血,毛发零乱,一头狂发狮子。

“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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