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戢径直扑进夏筱筱体内。
长时间的无语和四目的对视,教室里一片沉寂。
“女孩是怎么回事?”
门外听见屋里有动静,老鸨马上推门进去,左脚刚刚一踏进去,便看见何戢与夏筱筱二人趴在地上。
“抱歉侯爷!”
老鸨认为是惊动了何戢,雅兴大发。
关上车门拍拍胸,马上放两边走。
望着门,身子微微一颤,多大一会儿进了门,竟那么饥不择食。
“你......”
“我......”
“手可以拿开么?”
夏筱筱侧身看了一眼,再也没有和何戢四目相对,脸红着说。
“啊?”
何戢低头看了看,却发现这么丢三落四地得罪了他。
“很抱歉我无意占便宜!”
何戢慢慢地爬起来,刚要起来,他的脚忽然滑了一跤,又扑向夏筱筱。
这次,何戢完全吻住夏筱筱脸颊。
软软的脸就像剥了皮的鸡蛋一样弹滑溜溜。
“不不不不,不是故意的!”
何戢起初有点语无伦次了,这次貌似有意,实为偶然,夏筱筱脸涨得通红,还是头一次和异性这么亲密地交往。
何戢惊慌的站起身来,斟茶连着三杯茶,夏筱筱亦从地上爬起来,两人觉得忽然有点别扭。
“我说.”
“侯爷......”
“就从这里开始吧!”
两人不约而同地说了一句,相望已久,等着彼此先谈,但半天也没一个人再说。
“侯爷您说说看!”
夏筱筱坐起来说话。
“然后我直奔主题,筱筱姑娘能知道你风月楼采菊姑娘吗?”
何戢询问夏筱筱这个采菊姑娘就是王诰之子王世仁所爱。
采菊呢?
夏筱筱审视何戢的目光更带着一丝含义。
好像在说筱筱一人还是不入你法眼?
“别误会!我来处理这个案件。”
何戢咳了一声,马上说明了来意。
“办案?”
夏筱筱听罢笑出了银铃一般的笑声,她被何戢给逗笑了“侯爷,你在说笑话吗?筱筱虽身落红尘,却又深知这个办案之地正是刑部、北镇抚司之地,哪还有人到这个风月楼处理此案?我看见侯爷在犯罪了吗?”
夏筱筱反问。
她对何戢的看法,并不是为了处理案件,而只是为了犯罪。
“我不是采花大盗啊!”
“能够做出刚才这样的诗词,哪有正人君子之说!”
夏筱筱俏皮地笑着,似乎对何戢的说辞不以为然。
“清者自清!”
何戢也没有跟夏筱筱解释。
“这个采菊姑娘与王诰之子王世仁应是相不错,王世仁为讨这个采菊姑娘欢心送来一张王诰十分喜欢的画,本想找到那张照片!”
何戢直言自己与夏筱筱并没有太多联系,夏筱筱并不是南越侯府出身,夏筱筱出自刘延隆之手,但何戢偏偏信任夏筱筱。
不知何感,算美色引诱!
“画?”
夏筱筱还听到何戢的话。
“这不,侵吞税银的王诰留的账册上记载着税银及其下落,皇帝命令我去找税银,王府遭到一场大火,而我也只能在别处找到。”
何戢说话之间望向夏筱筱。
“有毁灭证据的人吗?”
“这是对的,只是那个男人太小看王诰了,像王诰这么机敏的男人怎么会在府第里放这么重要的事情呢,听说王诰还有一副很喜欢的作品,不是王诰真爱,就是画里有王诰要事。”
何戢解析说。
“侯爷认为是后一种情况?”
“对了,我要是王诰我就选后者了!”
何戢说:因为谁也不会对一幅字画产生怀疑,这样做才最稳妥。
“今天来是让筱筱女孩帮忙!”
何戢赞赏地说。
“侯爷岂知筱筱乃晋王手下?”
“知道!”
“那么不怕我会对晋王说吗?”
“恨不得你对晋王说一声!”
何戢并不紧张或慌神,那是真心话。要是他真能把这事扔给刘延隆的话,何戢就做梦也笑了。
烫的山芋谁摸到就烫。
“那么,我真想对晋王说什么呢?”
夏筱筱严肃地问。
“你尽管告诉刘延隆,你不说我也会告诉刘延隆!”
何戢点头称是,冒犯太子之事,自己也不干了,因此这个末功还不如给刘延隆。
“筱筱姑娘这采菊姑娘,你是认了还是认了?”
何戢觉得两人的题目开始有点跑题了,马上改正。
“当然知道了,黄兰竹菊是我家风月楼四大名牌啊!”
夏筱筱说。
风月楼搞得这么大,当然不可能只剩下她一人当花魁了,在她底下有黄兰竹菊四美人,他们四人分别通晓一种曲艺。
“那可以见面吗?”
何戢逼问。
“想起了今天采菊歇脚的情景,带侯爷去了!”
夏筱筱站起来收拾衣物,刚才原因衣物还有凌乱。
走出教室。
“快走出去!”
看到夏筱筱把何戢带出了会场,大家也马上围观。
“出的那么快?”
大家好奇地看着何戢,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怜悯。
“这是怎样的目光?”
何戢皱着眉,为什么这个目光这么令人难受,他就像被低估一样。
“这里是采菊房!”
走到屋里,夏筱筱停了下来,和何戢商量。
“这不就是采菊花的屋子么?他想怎么办?”
“很难说,一个夏筱筱是远远不够的?”
看何戢带着夏筱筱走到采菊的房间前,顿时将信将疑。
夏筱筱站了出来,轻轻地敲了敲房门。
“采菊、我的筱筱、你来了没有?开门我有什么事要找您!”
夏筱筱温柔地喊了好几声,屋里什么答案也没得到。
过了好几遍,夏筱筱才看着何戢。
“大概是今天出门的缘故吧,前些日子采菊说起哥哥结婚的事,这些天就得回老家看看。”
夏筱筱跟何戢解释。
风月楼女人们并不全是无父无母拐卖而来,其中有一些人迫于无奈走进风月楼。
“那么,她何时归来呢?”
何戢问。
如此等待是不可能的,皇帝却给予时间的限制。
“应该是明天就可以回来吧!”
夏筱筱计算着明天就是采菊推出的时间了,不能拖延了。
“我看了看!”
何戢眉头紧锁,走上前一步,站在门外,拍了拍门,见屋内果然毫无动静。
“我说谁也不是,你还是不信啊!”
夏筱筱见何戢有不死心之嫌,有些泄气地说,居然还是不信任他,早知如此便不会帮助何戢。
夏严隆与枹罕、狄道之事,虽然自己多有思考,其实这些都可以视为雷厉风行。
两地悄然之间已经改天换地,可在车马缓慢的今天,外人仍是闻所未闻。
他们了解到的信息仍然停留在夏严隆满世界哭穷时。
亦或是夏严隆将这些事伪装得太过细致,再加上朝廷并未特意追究。
于是夏严隆——这位传奇般的无用殿下——已经拥兵过万之事,所认识的也只有那难得几人了。
而在这一刻,朝廷实际上有了更大东西。
大皇子夏晟的摊事。
此事彻底引起众人关注,青州这座西北屏障、还有太子这座没用殿下,再无存在感可言。
这件事的缘起还得从大皇子府大火一事说起。
在那个时代所涉及的人数并不普遍,并且都在朝中有着决定性的地位。
但是这件事情最终还是塞给廷尉赵伯书,他是个面不改色的人,除了律法之外,他一点情面都没有。
在他的一通调查下,情况豁然明朗,可事又难办。
夏王脸色阴沉,看着右手下站立着的赵伯书,“朕是不是有交代过你,此事秘而不宣?不可让除了你我之外的第二个人知晓?”八壹中文網
“陛下,此乃二殿下所为,臣谨遵陛下旨意,未有丝毫外泄。且,那张大不敬的纸条,有太子殿下的一份功劳,也有二殿下的责任。二殿下,自导自演,故意陷害太子殿下,此事已然明朗。”
赵伯书身板站的笔挺,一丝不苟,板板理直气壮地说。
前面坐着皇上陛下,由其挂口,有皇子二人,可赵伯书脸上却见不到一丝紧张,就连心里已经打下怎样处理这件事情的腹稿。
夏王看了赵伯书一眼,一会扣紧眼皮,一会又揪住头发,焦躁不安之意全然出现在了他脸上。
“老赵啊,朕后悔将此事交由你去办了。”
好一阵过后夏王长叹一声。
赵伯书的眼皮朝上轻轻一拍,正视梁顶而不回答。
看赵伯书这个样子,夏王的心那叫一个生气呀。
也是这赵伯书如果再去找别人,早已经下令背出砍杀。
查一个案,丫的没查到底,就是心不顺就是?
夏晟的那点小破事是不是自己的心都没有了?
郁闷至极的夏王出声问道:“别瞅梁顶了,案子是你查的,说说此事该当如何处理吧?”
赵伯书稽着头施礼正色道:“回陛下的话,依大夏律例,私结党羽、豢养部曲,当诛三族!强占百姓田产,强抢民女、草菅人命,皆当诛!卖官鬻爵、损国肥己,理应诛灭三族。”
微微抬起头,赵伯书愣愣地望着皇上陛下,慢慢地补上一句“王子触犯了法律,和庶民们一起犯罪!”
夏王气得登时高血压,心脏病,糖尿病突然都犯了,“赵伯书你好狗胆也要杀朕吗?”
赵伯书梗着脑袋不语,但大夏律法的确这样规定了。
他认为...还说得过去的!
王子触犯了法律,和庶民应该是一样的!
深深的呼吸,夏王无可奈何地说:“朕还没有到老眼昏花,不辩青红皂白的地步,但有些事情,朕就算是知道,却也无力做出什么改变了。削藩之事,不了了之,举目望去,这满天下哪一个门阀没有私军,哪一个门阀又不是朝廷、地方两头通吃?”
“我大夏,岌岌可危啊,老赵!”
赵伯书表情微微一动,惊讶地望着皇上陛下。
这位执政五十三年、心思缜密、权谋过人的皇帝陛下却从未对任何一个大臣讲过这样的话。
这话一出口,赵伯书便从中咂摸出并不是很普通的滋味。
皇帝陛下的确年事已高,语气里虽然有些不情愿,却又有些无可奈何。
“陛下。”
赵伯书低唤了一声。
夏王轻轻举起了手,“祖宗基业不可丢,老三在这件事上像朕。青州偏僻,但身处门阀、异族、林国几方势力的纠葛之中,还有面对随时发生的天灾。但老三,这个瓜孙,并没有再浑浑噩噩下去,而是选择了做点什么,这让朕很欣慰。”
“老赵,日后若得空,去青州帮朕看看。”
赵伯书一根筋对,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是一根筋蠢货。
夏王的话至少听到三层意思。
太子虽栽赃大皇子一波,所用手段也相当肮脏,不过仅此而已,想办法掩盖。
二、太子殿下果然在青州似有作为,使皇帝陛下似有重视。
最后一个要点恐怕就是皇帝陛下希望他能在必要时帮助太子殿下。
“臣若得空,必回去青州看看的。”
赵伯书应声而出,胸有成竹。
“嗯,既然如此,此事该如何去办,朕以为你应该已知晓了吧?”
夏王轻轻一笑,问道。
这些儿子成天干什么夏王看得比任何人都实在。
大厦将倾,危在旦夕,心里更明白。
看着自己随时有变成坟茔的危险,夏王对储君的事情不敢大意。
如果搞个废物、坐这位子,岂不是使大夏消亡得更快。
莫过于守住祖宗基业。
赵伯书在这一刻,实际上是相当棘手,他还希望遵旨行事,但如今,大皇子们却做出了这些事,由三位殿下的一次介入,已是沸沸扬扬,世人皆知,那还是如何变通的?
“陛下,臣以为,您还是降诏稍作惩戒吧。二殿下算了太子殿下一把,三殿下又阴了二殿下一手,二殿下和太子殿下做的那些事情,若不稍作惩戒,恐怕难服天下悠悠众口。”
赵伯书进谏说,总不能真把它当一事无成,任其摆布。
夏王轻轻颔首,“朕自会降诏。把你那些心思放肚里去,在这个时候,朕任性一会,绝技不会答应的。”
赵伯书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臣遵诏旨!”
……
朝堂之上风生水起,暂不能焚烧青州这个偏僻之地。
春风吹过,阳光和煦的小院中,夏严隆阴恻恻夏泽的脑海中逐渐形成了完美的规划。
夏泽不明就里,却望着太子殿下微笑的样子,心里总是有些凉飕飕的。
“殿下,您要是有什么事,还请示下。您这么看着我,我心里瘆得慌。”
夏泽情不自禁地说,他真有点吃不消。
被夏严隆盯着,这一会儿给夏泽的感觉,是个十足的妙龄少女,被一心怀鬼胎的壮汉偶遇。
这一会儿工夫,他也许会将衣服如何脱掉,娃是如何诞生的,过程又是如何发展的,已都是头脑中的过去。
嘴角勾着一丝极淡的微笑,夏严隆搂着夏泽的肩。
夏泽禁不住全身一颤,心里不由一想,莫非殿下厌倦女人,就像男人?
没有...别那么随意。
“殿下,我有病!”
剧烈的惊慌使夏泽忍不住大叫起来。
夏严隆很喜乐的说道:“你有病就有病呗,嚷嚷啥?跟我这件事又没有太大关系。”
夏泽紧绷着神经蹦蹦跳跳地摔断了线,这个...这个不是很反感吧?
他生病了呀,还有那传奇般的难言之疾呀,这还不是反感?
!
就是他没把话讲明白?
肯定有,肯定他没讲明白。
“殿下,我的意思是,我有那种,那种......就是很难以启齿的病。”
夏泽为清白咬紧牙关拼死拼活。
夏严隆眼睛逐渐睁得大大的,眼神里充满了震撼。
“你竟然有那种病?”
夏严隆顿时撒下搂住夏泽双肩的双手,整个像脱兔似的蹿出来。
这个时代,得了那一种病却没有办法治疗。
这个孙子,不说话居然染上那疾病,真吓人,将来要远走高飞。
夏泽用手捂住脸,状极疼痛呛人地说:“殿下,这件事说来话长,很难对外人道,还是希望殿下为我保守秘密吧。”
夏严隆把嘴巴砸烂了吧两下,真没想到夏泽会变成那样。
这个孩子,表面那么正经,背地那么背,似乎有些浪荡呀。
竟比自家这后院佳丽数十人还过几分。
“保密,保密,一定给你保密。”
夏严隆满脸悲叹,一口答应。
然后,一副八卦的样子,凑了过来,问道:“我很好奇,你这毛病到底是怎么得来的?说来话长不要紧,你可以长话短说,难以启齿也不要紧,本王一定给你保守秘密。”
夏泽由不得一副难为情的样子,这个...真让他开口了么?
但是他压根就不知道怎么说呀,他说这一切只是为了维护自己的无辜,不让太子殿下给玷污了。
果然一句谎言需要背后无数的谎言来挽回。
心中长叹一声,夏泽在四十五度角上抬头,望着明媚的晴空,神色幽怨的开始讲了起来,“殿下,此事说来,真的就话长了。那年我还年幼,宗族子弟自幼便打熬身体,勤习武艺,我是同龄那些人之中的翘楚。”
“可我不喜欢习得好武艺,卖于帝王家,我更希望外面辽阔的江湖,喜欢一个人、一把剑,再牵上一头驴,从此浪迹天涯。”
“我这个愿望,还真的被我给实现了,但......出师未捷身先死,我刚出江湖,就遇见了一个姑娘,我对他一见钟情了。”
夏严隆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里逐渐增加了几分审视的意味。
这个故事,听来咋就那么眼熟。
“然后,你为了给她赎身,把自己弄得很狼狈,还染了那病是吧?最后身无分文,江湖混不下去就回家了,与那姑娘也就相忘于江湖了,是不是?”
夏严隆问。
说话的同时,那人畜无害,却越看越像狐狸的笑容,浮现在了夏严隆的脸上。
夏泽愣住了,呆呆的看着夏严隆,“殿下,这些事我从未与任何人提起过?你如何会知道。”
“我知道?呵呵,因为我读的书多啊。”
夏严隆神秘兮兮地笑笑说。
这样一个故事他自然了解得很多。
中学时代闲得没劲,完全可以靠这武侠小说混。
这类故事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夏泽疑惑地看了夏严隆一眼,几个丈二和尚一头雾水。
“我怕还以为多么好听的故事呢,原来竟然是这么回事,行了,你有病的事情我知道了,我绝对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夏严隆结束夏泽假大空故事后说“我正干正事呢。”
“喏!”夏泽马上低下了头。
无论故事是怎样的,只需殿下坚信自己确实患有那样的疾病,再无非分之想即可。
“明日,你将府中那三百护卫于我留下,带着其他人北上吧。”
夏严隆命令。
夏泽一脸茫然的问道:“殿下,卑职北上可是有什么其他的安排?”
“安排自然是有的,林国人跑到本王的封地,倒是烧杀劫掠,完全没有把本王当做一回事。之前咱是没本事,只能任人宰割,但现在本王不想看他们的脸色了。”
夏严隆一脸狠毒,讲得咬牙切齿。
可事实上,在他心里早已见到一群群牛羊、一匹匹矫健战马。
夏泽心中微惊,“殿下,那林国人自是可恨之极,可若贸然动了刀兵,恐怕于国不利。且,我们只带着这几千人北上,好像也无济于事。”
“蠢啊你!”
夏严隆骂了一声,把打算悄悄地告诉夏泽,“你们此行北上,本王是不会承认的。你们的身份,是一路游骑,也可以是山贼。或者,你自己随便安一个名字,反正不是本王派你们去的就成。”
“林国在青州是怎么做的,你们到了北边,也就那么干,抢他们的马、抢他们的牛羊、抢他们的女人,额......这个就算了,草原女人过于彪悍,野性难驯,降不住。”
夏泽听到这句话,心潮渐起。
这件事情,尽管有一些艰难险阻,看起来却是一桩美差事。
厚厚的耳光拍打着胸口,夏泽震声说道:“殿下放心,此事交给卑职,那绝对是最稳妥的。林国人是怎么从我们手里抢走东西的,我一定连本带利的全部都给带回来。”
“大话别说的太早,随时汇报动向。若事有不济就赶紧回来,修整好之后,再出去抢。本王想来想去,好像我也不是个什么正经人嘛,天天挨人骂,我干嘛整那么正经?你说是吧。”
夏严隆表示。
夏严隆这话讲得过于实诚了,一时夏泽哑口无言。
真的很有理,夏泽只好承认论恶名,在这个普天之下,怕很少有人能比得上这个主子。
可是...外人却看得很远。
他这个主子既非普通善良也非普通智谋过人更非普通狠戾。
除偏好外,还有一些让人看不懂的东西。
别的方方面面,都使夏泽总感觉自己这一生都算跟着对人走。
“殿下,您先是让九岭山寨的人,去抢蜀地。如今又让卑职领军北上,化身山贼,去抢林国人。难道除了抢之外,我们就真的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吗?”
对此,夏泽其实有些难以理解。
尽管他喜欢这种做法,见谁不高兴了,便一路抢着走,这就是豪侠应该做的。
但是在国家大事中他总感到不该如此轻率行事。
它似乎有些过于随便。
夏严隆对夏泽意味深长地说:“其他的方法自然是有,而且还有很多。但,这是最快起家的方式。”
顿足一口气后,夏严隆便故作深沉地说:“我们现在唯有数管齐下,才有可能在短时间内,将青州打造成一方强盛之地。”
这就是夏严隆发现想要成为闲散殿下没用后为自己定下的奋斗目标。
很快青州至少应该具备随意灭一国之势。
他再也不可能在日常之间受到这些魑魅魍魉徒为尔人的欺侮,而他将成为一个闲散殿下。
一件事,因为决心要做,所以必须要做得很好。
这也正是夏严隆给他提出的条件。
夏泽听到夏严隆这样解释后,一时,没话说。
看来还真有理。
“殿下,既如此,卑职今夜便整军,明日北上。”
夏泽俯身抱拳铿锵道。
正经起来,夏泽随着话音响起,一种铿锵有力的杀伐之气从不知不觉中散发出。
拍着夏泽肩,夏严隆并不说话,只是言外之意而已,已无比鲜明。
南来北往同时出发,狄道大兴土木之时,万物就像这个迟来的春,慢慢来临。
……
夏泽起程前,狄道上最后的差事,亦已办妥。
李氏所藏食物被发现!
这是一个量大面广的6个仓库,堆满了粮食、布帛等。
具体数据虽尚未统计,但是,与粮食打满一冬交道,夏严隆,一眼足可见这些食物,完全有能力供养金城的这十几万老百姓一冬,并且绰绰有余。
望着那山高水长的食物,夏严隆像傻批一样笑了起来。
这种令人啼笑皆非的事实实在是耐人寻味。
士绅家余粮千万石,百姓饥馑盈野。
这究竟是何许人也?
从名义上看,他是青州有权势的太子府,没有一个人有那么多粮,甚至家里九牛一毛。
这里也只是个位于西北、土地瘠薄、民不聊生的士绅家庭。
如果将李氏置于富庶中原,川蜀之地,又如何?
看了看那些粮,夏严隆现场决定在李氏这几个仓的基础上建一个粮库。
萧二在整修城墙现场匆忙赶回。
“殿下。”
萧二抱拳石阶下见。
“调一批粮食出来,今夜随我北上回返金城。此地建造粮库,四时存粮,以应对天灾人祸,具体建造图,等会我会派人给你。”
夏严隆负手说道,“萧二,狄道城本王便交于你了,若出个好歹......”
“我这光秃秃的脑袋不保?”
萧二苦呵呵地问。
夏严隆哂笑一声,“不错嘛,都学会抢答了,确实是。”
“殿下,本来我还是有些信心的,但您这么一说,我这有点心虚。要不然,您在狄道多逗留几日?”
讨价还价方面造诣颇深,萧二总是比别人强一点。
尽管此刻面对的是太子,但萧二这话说的很自然,没有丝毫的做作。
夏严隆眼睛一瞪,“少打那些没用的注意,你既然有想这些的功夫,还不如好好琢磨琢磨,该如何打理狄道。你一介武将若处理不好,狄道那些名儒,也可以利用一番嘛。”
这句话夏严隆是能讲出来的,但是要他利用这些人是万万不能的。
萧二讨价还价不过是试了试而已。
太子殿下若已决定启程,又怎能听任其心意。
夏严隆掏出书来,丢给萧二说:“这是治民十策,若是有人看懂了这上面的东西,你就派人将他送到金城来见我。”
萧二点点头,“殿下,可是需要张榜?”
“不用,将此书多誊写几分,放在县衙,然后张榜知会全境,言说青州府寻觅治世人才。”
夏严隆表示。
萧二又点了点头“喏,我领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