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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蛋名字改了两个
高个刘春山绑得结结实实,几人合力，将塞进后备箱，同高岑交代几句,开着吉普，扬长而去。
高岑一眼逐渐消失的尾灯,朝展强抬抬下巴：“臭丫头绑楼上去。”
厂房侧是个回型露天楼梯，由钢筋和木板组成，造型简陋，上是条长长的台子,一直通往厂房另一头。
展强夹起不断哭闹的小姑娘，厉声呵斥两句，等她噤声,才她拴在楼拐角的栏杆。
几步跳下来，朝上了眼,秦梓悦双腿悬空,脚尖踮起向后时,才能勉强搭在缓台的木板上。
展强：“高总,不会吓着那丫头吧？”
高岑冷瞥一眼,小姑娘压抑的哭声从上隐约传过来,没管：“去杨通叫回来，镇子不用守了,有人要来,也挡不住。”高岑打开车，眼睛定在某处：“来事儿要提,都打起精神。”
做回车，靠着椅背，又阖上双眼。
夜愈发浓重,院的林子不断发出诡异的簌簌声，除了照着厂房大的车灯，周围漆黑不见五指。
展强背着手在溜达，瘦子和杨通坐在侧的报废机器上。
时间走的很快，杨通打个哈气，胳膊疼痒，啪一下打过去，蹭了一手蚊子血。挠两下，碰碰瘦子：“又妈睡着了？”
瘦子脑袋一磕：“滚边儿去，都几天没睡觉了，让眯一会。”身体转个方向，又撑着下巴闭眼。
“高总让打起精神，就找抽吧。”
瘦子撇嘴：“那丫头片子早跑了，哪儿那么容易人带来。咱坐这儿啊，多余。”
“还是警惕儿。”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一阵风吹过，头树叶的碰撞声更加杂乱，那后头隐隐有一丝光亮。
展强侧头，顺着那道光亮过去。
不多时，摩托引擎声越来越近。
高岑瞬忽睁开眼，人未动，一双厉眸向后视镜。
摩托车灯将整个院子打亮，那后头坐着的男人高大魁梧，伏低上身，油声嗡嗡响，飞一般冲进院子。
展强被迫向旁边逃开，扑倒在地。
摩托横扫，车尾卷起烟一般的尘埃，稳稳横停在院子。
瘦子两人立即跳下来，从身后抽出尖刀，掂量几下，挪到来人对的位置，伺机而动。
展强也起身，在一阵阵嗡鸣声高声问：“就你自己来的？”
来人声音低沉：“对。”
瘦子啐了口，尖刀指着：“听不懂人是怎么？让你找到那臭丫头，你自己来干甚？”
“没找到。”
“没找到就妈继续回去找。”
高岑眯着眼，后视镜的人影太小，对方坐在摩托上，整个人都藏在黑夜，一时不清样貌。
观察片刻，拉开车下去。
几人视线都投过来。
高岑手插着口袋，笑道：“秦先生真是有胆量，没带们要的人就敢独闯，不得不让高某佩服。”
来人没接，眼睛向上一抬，向后方的厂房楼，所有人的目光都集在身上，对身后异样尚未察觉。那边隐约冒出个人影，慢慢向栏杆靠近，在黑暗动并不明显。
高岑道：“是没找到，还是不愿她交给们？”
从摩托上跨下来，往瘦子两人的方向走几步，这一站，才觉出块头格高大。
高岑又眯了下眼，心察觉出异样。
来人道：“说句实，人不能交，但你们要的东西带来了。”不动声色抬眸，楼上黑影秦梓悦身上绳子解开，小姑娘吓得不清，嗓的呜咽声渐渐压不住。
高岑耳朵动了下，要回头。
来人先一步说：“这有一部手机和一钥匙，她手就这么多东西，都带来了。”手伸进裤兜，掏出来在几人晃了晃。
刹那间，所有人目光都凝聚在手上，先扬起钥匙，抛到院子央。
天色太黑，钥匙落在地上，一时半刻找不着。
瘦子和杨通立即蹲下寻找，那边展强和高岑紧紧盯着。
上的黑影已经人解救下来，但小姑娘清是秦烈，叫了声爸爸，就再也控制不住，大哭出声。
秦烈捂紧她嘴，夹住人，折身要往平台后方跑。
与此同时，阿夫手机向展强掷去，退后几步，跨上摩托，要踩油。
突然间，砰一声刺响划破黑夜。
高岑向天上放了一枪，目光阴狠，大声喊：“都给不许动。”
所有人动即刻停下，展强上阿夫从摩托上踹下来，几人合力将制住。
高岑指着秦烈，眼神不眨，砰一声响，又开一枪。
秦烈身形微晃，倏忽皱起眉。
……
另一边，徐途跳下摩托，和人道谢：“跟六婆婆讲，会回来她，谢谢你这么晚送过来？”
骑摩托的是邻居六婆婆的儿子，担忧的问：“真不跟回去？你个女娃大半夜来攀禹太不安全。”
徐途挥手：“没事儿。”她一眼周围，迅速钻入旁边胡同。
待人走远，她靠在墙边稳定下来，四周一片死寂，没有一盏灯为她燃，漆黑的尽头，仿佛深藏无限危险，时刻都能将她吞噬。
徐途深深吸一口气，亮手机屏幕，着上头的信号一恢复到满格，她犹豫片刻，开键盘，输入一串数字。
为了表明立场，很久以，她就徐越海的号码给删了，但手指像有记忆般，没多想，就十一个数字凑齐。
电很久才接通，这钟徐越海已经睡熟。
她直截了当将事情从头到尾讲述一遍，脸是冷的，但语速极快。
电那头一会儿没吭声，徐途握着手机，静静等待。
徐越海严肃问：“途途，你说是真的？”
“真的。”
“你别闹爸爸。”事件牵扯太大，仍不相信。
徐途绞着眉：“们现在掳走一个小孩子，要让秦烈带着去交换。”她手指抠住墙壁：“但不肯，自己去了。”
她慢慢垂下眼，声音忽地软下来：“秦烈让给你打电，然后赶紧回洪阳。但没听的，偷偷跑来。”徐途嘴唇嗫嚅着：“没有办法了，所以向你求助。”
印象，她已经很久没同徐越海这样讲了，那边没等开口，她像被什么敲了下，打起精神，迅速抬起头：“不信的，给你发照片。”
徐途当机立断掐断通，将照片给发过去，想了想，又清除所有痕迹。
她后脑靠在墙壁上，一时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身后的墙皮被她抠掉一块。今天尤其漫长，却也在这一秒跨到了第天。已经午夜十。
徐途从胡同探出头，派出所在整条巷子的尽头，距离遥远，此刻也不见半光亮。她不敢贸然报警，那群人穷凶极恶，秦梓悦在们手，她怕她的任何举措，都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局。
况且，秦烈也没告诉她这么做。
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镇口方向突然传来一声枪响，在诡寂的夜空回音尤其突兀。
徐途心脏骤然缩紧，往那方向望去，紧接着，又传来第声。
所未有的恐惧感瞬间将她包围，徐途死死咬住嘴唇，抬腿往那方向跑去，这一刻已经忘记危险，心憎恨不已，小小身体，那股拼命的架势瞬间爆发，不管不顾，只求能平安无事。
厂房院子。
秦烈和阿夫被驱赶到几人间，秦梓悦紧紧抱着的腰，秦烈大掌回勾，遮住她的眼睛。
空气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儿。
展强踹阿夫两脚，从地上捡起烂掉的手机朝砸过去：“拿们当几岁孩子耍？”
阿夫动也没动，目光狠厉的瞥向。
展强不由后退一步，低声：“操。”
此刻，车头已经调转方向，两道强烈光束直直射向院子，所有人都暴露在白光下，无法隐藏。
高岑一手插着口袋，另一手握着枪；“人呢？”
秦烈镇定的着：“跑了，没找到。”
“东西呢？”
“也不在这儿。”
高岑突然暴怒的抬起腿，踹向的时候，秦烈一闪身，躲开了。
身体不由晃动，长期养尊处优，疏于锻炼，这一下差抻到腰。
展强立即上，及时扶住。
高岑咬紧后槽牙，举着枪顶住额头：“躲啊，再妈躲啊。”眼瞪到极限，高昂着下巴，“再躲信不信崩了你。”
现在有些狗急跳墙的意味。
说不怕是假的，枪口冰冷坚硬，紧紧抵着的头。秦烈垂眼，便见食指颤抖，只要稍微回勾，这条命也就没了。
喉咙微微滚动了下，不由搂紧秦梓悦：“先别冲动，杀人犯的是刑事罪，你也活不成。”
高岑冷笑：“身上背的人命也不少，不差你这条。”
“朋友和小孩子放了，留下，怎么处置，你随便。”
阿夫紧眉：“烈哥。”
秦烈抬手要噤声。
“别在这儿让来让去，以为谁都能走得了呢？”瘦子添了句。
高岑手的枪用力一顶：“人在哪儿？说！”
秦烈这次更干脆：“不知道。”
高岑着，忽地诡异一笑，枪口挪位，照着两人脚下按动扳机。
泥土飞溅，全部弹在两人裤脚上。
秦梓悦吓得一抖，抱着秦烈的腰痛哭出声。
高岑枪口再次挪回秦烈头上：“说不说？”
秦烈并不吭声，着，锋利的眼神慢慢深不可测。
两人对视了几秒。
高岑怒气冲天，狠狠一顶，食指回勾：“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秦烈无路可退，不得不拼一，比速度，想抬手卸枪。
千钧一发，却有道声音突然从口传来：“高岑。”有人喊名字。
两人动都停下，秦烈身体一僵，侧过头。
徐途瘦小的身体穿过黑夜，一步步挪到光束之下，她额头汗水流下来，打湿刘海，身上穿着牛仔裤和白短袖，还是几个小时以，在山洞开穿的那身。
秦烈双目赤红，不禁攥紧拳，冷冷盯着她。
徐途却没回应，举着手机，拇指虚虚的悬在屏幕上方。她说：“枪放下来，你要的东西在这儿。”
高岑嘴角漾起一抹笑，事情变得越发有意思，未动，问：“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又在耍花样？”
“你没选择，见了吗，只要手指轻轻一，”她朝的方向举了举，眼无所畏惧：“这些照片就会立即传上网，你以往那些丑事，将会公之于众。”
“到那时，谁也救不了你。”徐途冷声：“放下枪。”
高岑一顿，摊摊手，枪放下来。
徐途暗自松口气，再去秦烈，眼眸深邃似潭，晦暗不明的着她。
高岑：“可以了吧，手机交给。”
“还不行。”徐途往秦烈的方向凑过去，挡在：“先放了们。”
“你当傻？”
徐途抿唇。
高岑眼神转了转，肩膀放松几：“放了们行，但你不行。你得跟们回洪阳，要没记错的，还有份东西在你那。”
“可以告诉你地址，你自己去取。”
“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高岑不再废，握枪的手滑过几人：“一起死，还是你跟走，赶紧选。”
徐途默不吭声，过了几秒，高岑渐渐失去耐心，枪口再次对准秦烈。
徐途一惊，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忽地出声：“跟你走。”
高岑挑了挑眉，目光在两人之间徘徊片刻，便出端倪。并不感兴趣，笑了笑：“手机先给。”
“先让们走。”
“给手机。”厉声。
徐途目光坚定，着不说，手指悬在屏幕上方，要发送键。
高岑：“放人。”
另几人你你，犹疑片刻，缓缓放下手的尖刀。
展强推搡着阿夫往走。
阿夫身形未动，一手挥开：“要走一起走，有能耐弄死们几个。”
展强尖刀抵上胸膛：“以为妈的不敢？”
“来啊。”
“阿夫。”秦烈半天没说，突然叫了一声。
阿夫向。
秦烈扯下秦梓悦的手，将她交给阿夫：“咱们走。”
阿夫眼睛瞪大，难以置信的着。
秦烈转回视线，紧紧盯着徐途的背影，过半刻，往走几步，手掌捏着她的肩头，施力按了按。
像一个信号，徐途脊背挺直，注意力全部集在身上。
秦烈叮嘱：“你乖乖配合们，们就不会伤害你。”
徐途听懂的意思，咬着嘴唇，低低嗯了声。身上有汗液混合血腥的味道，呼吸很浓重，一下下拂着她颊边的发丝。
秦烈站在她身后，半天都没离开，蓦地，轻轻撩开她发丝，并到小巧的耳后，埋下头，轻轻吻上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过来，俊男美女，这画太具刺激性，瘦子一摸下巴，不怀意的盯了徐途半天，拿手肘撞撞杨通。
杨通白一眼，又回两人。
秦烈唇贴着她，像不舍的告别，亲吻从她脸颊慢慢返回到她的耳窝，这次没有动，温存许久。
瘦子起哄道：“你这男人多不用，最后还不是要你扔下。”吹了声口哨：“不然跟着哥哥算了，哥哥对你。”
另几人也跟着大笑出声。
高岑弯弯唇角，目光又打量两人片刻，出声阻止，让们开。
秦烈站直身，放下手臂，抽身离开的时候拳攥的死紧。
几个小时，对她的承诺，顷刻间，就失信了。
再一次扔下她。
吉普终于上路，顺着攀禹镇唯一那条路，开往邱化市。
展强驾车，高岑终于拿到手机，坐在副驾的位置上翻着。
瘦子和杨通将徐途夹在间，拿麻绳将她双手绑在身后，确保她不会再动小心思。
高岑开相册，轻而易举找到那几张照片，嘴哼笑，一张一张删除：“搜搜她身上还有没有其东西。”
冲后头说。
瘦子一乐，“来。”
目光贪婪，在徐途身上不停游移，手先往她胸捏两：“嘿，小丫头还挺有料。”
徐途紧紧咬住牙关，命令自己无如何要忍耐，默不声。
瘦子的手顺她腰侧到腿反复抓了几：“腰是腰，屁股是屁股，真的，小丫头身材真挺。”冲说了句：“没有别的东西。”
展强从内视镜：“你那禽.兽不如的样子，小孩都不放过。”
“那怎么。”瘦子一抻脖：“刚才那男的也没比小多少。”
“人家长的帅，你是长得猥.琐。能一样吗。”
“去你大爷。”瘦子笑骂，眼睛一转，凑上：“高总，等正事办完，这小丫头赏给玩玩行吗？”
高岑脑袋枕着椅背，懒懒的说：“你随便。”又盯着内视镜：“照片你没传出去过？”
徐途侧着头，目光不放过每一处景物。
瘦子捏起她下巴：“高总问你呢，说啊。”
徐途想不理，又忽地想起临走秦烈对她说的，才乖乖答：“没有。手机到攀禹才有信号，紧接着就听到枪声，立即跑过去了。”她耸开瘦子的手：“没时间往传。”
高岑在镜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徐途也与之对视，自然而然的眨了几下眼睛。
展强道：“要不您给孙局打个电，那边有没有动静。”
高岑收回视线，从兜掏出手机打了出去。
通五钟不到，挂断，得知洪阳那边一切正常，方才放下心来。
车子行在迂回曲折的山道上，石壁逶迤嶙峋。高岑转动着徐途的手机，拆出电卡，蓦地向狠力甩出去，手机撞上石壁，顷刻间，粉身碎骨。
徐途淡淡了眼，便收回视线。
后半程车安静下来，高岑闭着双目，不知是否真睡着。
杨通头上有伤，这会儿也撑不出，发出微微鼾声。
徐途歪头扫了眼仪表盘上的时间，凌晨一钟，已经离开攀禹半个多小时。
又行一段儿，车子下了盘山路，开上一条平坦的公路，出现一丝光亮，一块红色牌匾撑在半空，仿佛为行人指明进方向。
徐途心脏不可抑制的突突跳起来，绑在身后的双手绞出水。
车子行驶着，离那处红光越来越近。
她不禁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展强了副驾驶上的人，轻声叫：“高总。”
高岑瞥一眼。
展强说：“咱们得加油，路上就这一个加油站，要不恐怕跑不到邱化。”
徐途只感觉车子瞬间安静下来，她紧紧盯着高岑，感觉过很久，直到见头同意，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