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秘?“看到李秘书走了回来,苏晚意外地叫了一声。
李秘书遵循着“飞机组人员不得进入驾驶舱”的规定,只站在驾驶舱的门外,对苏晚颔首,说道:
“苏机长,下面有一位米国的记者,想要采访你。”
苏晚皱眉问道:“采访我?”
李秘书点了点头,表情不由得带上了丝凝重。
苏晚侧头,通过驾驶舱的小窗向外望去,看到了正被记者的长枪短炮对着的张宇他们。
虽然表面上看着,像是在友好交流,谈笑风生,但苏晚知道,这其实是没有硝烟的战场。
苏晚站了起来,脚步没有丝毫的迟疑和犹豫,走到李秘书的身旁时,她也没有停留,只是微微地侧头,问他:
“张部长有说让我怎么做吗?”
“没有。”李秘书摇着头,心里却更加沉重了。
因为埃利斯他们都盯着,张部长即使是想提点什么都不行。刚刚他也一直观察着张部长的表情和动作,都没有任何发现,这让李秘书的心里,更加没底。
心下沉思着,李秘书想要做主提醒苏晚几句,但抬头看到苏晚坚定的背影时,他的话,却不由自主地顿住了。
他脑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或许,张部长并不是找不到机会让他提点苏晚,而是相信苏晚有应对的能力。
听到李秘书的话,苏晚“嗯”了一声。没有,那待会儿要怎么应对,就全靠她自己了。
苏晚知道那个叫作“埃利斯”的记者,为什么想要采访她。
——无非就是想挑一个软的柿子来捏,想要从她的身上找到可以丑化、抹黑华国的切口。
但他的主意,注定是要失败的。八壹中文網
因为她苏晚,并不是可以让人随意揉捏的软柿子。
她是一块坚硬的铁板。
想要捏她?也要有足够的能力才行。
苏晚从机舱里走出来的时候,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她,有鼓励的,有担忧的,有好奇的,也有不怀好意的……
苏晚镇定地走下梯子,穿过代表团特意为她让出的路,走到最前排。
张宇一一向她介绍,最后才指着一个身材瘦小的白人说道:“这位记者先生叫作埃利斯,她想要采访你,不知道你想不想接受他的采访?”
不等苏晚回答,埃利斯就抢着说:
“我听说你们华国的女人,面临着非常艰难的生存环境,女人的价值不被认可;在职场中,也存在着非常严重的性别歧视,女性的合法权益得不到保障,这些事情,都是真实地存在在你们华国的,是吗?”
埃利斯咄咄逼人地将问题抛出,就把话筒怼到了苏晚的面前,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苏晚机长,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埃利斯的这一系列动作,让不少人的脸色都变得很难看。他的行为,将故意欺负人的意图,明晃晃地摆到了明面上了。
但作为当事人的苏晚,面容仍然平静得体。
苏晚将话筒接到手上,扬起了一个颇有深意的笑容,说:
“埃利斯先生,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想先跟您介绍一下我们国家的礼仪文化。”
“我们国家是礼仪之邦,几千年来,我们形成、传承、并践行着各项文明的礼仪。”
“其中,在人与人的交谈中,我们有一句古话,叫作‘何务为需厥首准也’,意思是‘做什么事,要经过别人的同意才能做’。”
“我也曾有一段在米国生活的经历,我知道你们米国的男士,都喜欢以绅士自称,‘民主、自由‘是你们米国人非常提倡的思想,不知道埃利斯先生,是怎么理解‘绅士、自由’的呢。”
苏晚说完,就笑着看向埃利斯,做出要等他回答的样子。
而埃利斯,听完苏晚这番话,脸都黑成了锅底。
苏晚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埃利斯出声,就又笑了笑,说:“看来埃利斯先生现在还没有想好答案,没关系,您慢慢想,我先回答您刚才问我的问题。”
“我们新华国成立的时候,我们伟大的领袖就说过一句话,‘妇女能顶半边天’,在我们国内,女性可以在各行各业实现她们的价值。”
“只要有足够的能力,她们就有机会进入到所向往的行业或领域中,您看,就像我,我虽然是女性,但我同样能进入航空公司,能具有驾驶飞机的资格。”
“您刚才问我的话,包含着非常深的偏见。一个新闻工作者,应该具有公正客观的职业素养,应该亲自去求证事情的真实性,而不是拿着道听途说、或者是想当然的论述当作真相。”
“如果您时间方便的话,我建议您亲自到我们华国去走一走,亲眼去看一看我们的人民的生活,那样,你将会有全新的收获。”
苏晚话音落下,一旁的张宇就带头鼓起了掌。他一边鼓掌一边对埃利斯说:
“埃利斯先生,苏机长刚才说的,的确是个非常不错的建议。欢迎你到我们国家来一探究竟,相信您会得到许多颠覆性的认知。”
看埃利斯吃瘪,米国政府派来的人,出来打圆场,“部长先生和您的同事们做了这么长时间的飞机,想必应该非常疲倦了,请大家先上大巴,一起去酒店休息。”
代表团来米国,是为了促成谈判的,不会允许别人欺负到头上,但也不想把场面弄得太过难看。
所以,米国政府的人一说话,张宇也顺着他的意思,点头表示同意,“多谢您的安排了……”
在跨步离开之前,张宇抬手拍了拍苏晚的肩膀,颔首说道:“小苏,表现得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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