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延嗓音低沉地说道:
“之前就说过了,我要坐着你开的飞机,当你的第一位乘客。以后,我还等着你,带着我到全国各地、世界各国呢。”
苏晚他们这些航空从业人员,一年中,几乎有三分之二的时间,是在外地的。
所以,亲人、夫妻,就要面临着长期分离的问题。
但是,贺延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减少这个问题对他们夫妻的影响。
现在的飞机票,仍然是让许多人望而却步的,也只有财大气粗的贺延,才有资本这么折腾。
听到贺延的话,苏晚的心情荡漾着。
苏晚眼睛亮亮地看向贺延,说:“我们待会儿去买一幅地图,等明天回去就挂在家里,以后,我们每去一个地方,就用大头针在上面标记上。”
贺延很快就知道了苏晚的想法,他接着苏晚的话说,“嗯,将我们走过的地方都标记着,等以后,我们老了,再一起将这些地方都走一遍。”
年少时陪你走过的路,去过的地方,年老了,再陪你走一遍。……
海城,是改革开放最前沿的城市,现在,它已经有了向国际大都市发展的势头了。所以,非常繁荣。
苏晚和贺延,给贺老爷子和李阿姨他们,都挑了一些实用的物品作为礼物。
之后,两人就去了海城最大的新华书店,买地图。
本来,苏晚只是问服务员,要华国地图的,但贺延在旁边补充了一句:“有世界地图吗?如果有,也麻烦你帮我们拿一下。”
“都有。”服务员点着头说道。
他看了看苏晚和贺延,眼神里闪过犹豫,不过还是开口提醒了一句:“因为尺寸和材料的原因,这两幅地图,都有些贵……”
贺延会意地点了点头,说:“没事,麻烦你帮我们找出来。”
服务员去拿地图,苏晚才问贺延:“怎么买世界地图?买国内的地图就行了。”她刚刚成为机长,主要飞的是国内的航线。飞国际航线,需要有能力,有资历,现在的苏晚,还差得远呢。
贺延看着苏晚笑,“世界地图,也买回去挂着,会用得上的。”
“你怎么比我自己还相信我啊?弄得我压力都大了。”苏晚用手戳了戳贺延,笑着说。
贺延将她的手抓住,十指交缠地握着,“不用有压力,你能做到的。”……
买了地图,又去文具店,买了几盒不同颜色的大头针,两人才回酒店。
飞过夜航班的机组人员,公司是会为他们提供住的酒店的。
苏晚是机长,有单独的房间。所以,苏晚也没有让贺延另外去订酒店,让贺延和她一起住。
虽然说,贺延买比酒店住宿费贵了两三倍的机票钱都不眨眼的,财大气粗得很,但是,能省下一笔还是省着吧。最主要的是,夫妻两人可以腻歪了。
第二天,贺延也仍然是坐苏晚的航班回去的。
所以,苏晚他们要去机场做准备的时候,贺延也没打算在酒店多停留,就和苏晚一起收拾东西,准备回去了。
同住一个酒店,机组的人昨天就约了要一起过去的。
苏晚下来得早,就在酒店一楼的大厅里等其他人。
李艺眉和陈丽她们下来的时候,看到苏晚身边的贺延,远远地就压着声音嘀咕着,快走到近前了,她们才收敛起来。
“贺总,你好。”这些人中,只有李艺眉是见过贺延的,她主动地打招呼。贺延颔首,也回了声“你好”。
而其他的人,则眼巴巴地看像苏晚,等着她介绍呢。
苏晚也没有因为陈丽她们那止不住的揶揄眼神而扭捏,大大方方地给她们介绍:
“这是贺延,我爱人。”
“他们是我的同事,这是乘务长陈丽,这是梁鑫……”苏晚一一地将自己的同事介绍给贺延。
贺延认得陈丽,主动跟她打招呼:“你好,乘务长,昨天麻烦你了。”
陈丽哈哈地笑着,直说不用客气,“您是我们苏机长的爱人,帮你们递张卡片,顺手的事。待会儿要是还有,您再给我哈,不用客气的!”
贺延本来没觉得有什么,但被陈丽这么一说,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昨天他完全是可以等出到机场门口,见到苏晚再亲手交给她的。
但是,在飞机上,他却忍不住马上将写好的卡片,交给晚晚……
贺延快速地将不好意思的思绪抹去,气定神闲地说道:
“昨天多谢各位的照顾,待会儿也还要麻烦大家。为表示感谢,回到首都之后,想请大家吃个便饭,不知道方不方便?”
说是表示感谢,但陈丽他们都知道,贺延之所以提出请他们吃饭,是因为苏晚。
陈丽悄悄地对苏晚挑了挑眉,随后就爽朗地一笑,就代替大家应下了贺延的邀请,“哈哈……贺先生,我们都方便的,到时候就要让您破费了。”……
相比于昨天,回程的飞机,很顺利,并没有因为听到机长的声音是女声,就出现害怕或者是恐慌。
因为昨天,苏晚特意交代陈丽,让陈丽在她的机长广播说完之后,过来跟她说一下乘客们的反应。
得知虽然有乘客对此感到好奇,但却并没有出现类似昨天的事情,苏晚松了一口气。
坐在座位上的贺延,也一直留意着其他乘客的反应。
他的身边,做着的是一位六十来岁的老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着眼镜,看着像是一位老师。
听到苏晚的声音,他先是“噫?”了一声,又惊讶地“嘿!”了一声,随后,像是自言自语地嘀咕着,“这女娃娃能当上机长,真了不起!”
贺延眼里笑着,附和说:“嗯,的确很了不起!”
老者看了看贺延,确定贺延是在回应他的话后,就一脸赞同的表情,说道:
“小伙子,你也这样觉得呀?眼光真不错!”
“也不知道这姑娘是从哪个部队出来的?听声音,感觉年纪挺小的。退役有点早啊,怪可惜的。”
贺延说:“不可惜。她虽然不是部队出身,但是也是在首都的空军基地,接受了空军正规的训练的。她最初的初衷,就是想要成为民航机长。”
老者挑眉问道:“认识?”
贺延嘴角噙着笑,回答说:“嗯,她是我太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