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都已经办了托运了,过了安检,进入登机大厅,其他人顶多就背了个书包,轻装上阵,手上都很空。
只有苏晚,两手都提着东西:一手抱着花,一手提着贺延做的模型。
尽管性子爽朗,但和父母分别时,梁舒瑜还是非常不舍,虽然没有流泪,但眼眶红了。
看着满脸笑容、没有一点儿离别愁绪的苏晚,梁舒瑜很是羡慕。早知道她就不让爸妈到机场来送她了,越送越不舍。
像晚晚这样多好,父母没有来,不用听一大堆啰里啰嗦的话,也不用被惹哭。
是朋友来送,开开心心的,还有花和礼物收,多好啊!看得她都想找一个这样的朋友了。
“……晚晚,我帮你拿这个盒子吧。”看他们这一行人里,就苏晚手上的东西最多,梁舒瑜提议着,想帮她分担。
花是贺延特意送给晚晚的,晚晚抱着,不方便给别人拿。
那她就帮晚晚拿另外一个盒子吧,好让晚晚好好地、美滋滋地享受着、欣赏着这束花。
苏晚笑着摇头,“不用,很轻的,我自己拿着就行。”
苏晚觉得,即使很重,她可能也不舍得给别人拿,即使是自己的好朋友。
并不是因为不放心他们,而是,就想要自己拿着。
梁舒渝看苏晚这一脸轻松愉快的表情,也不像是很辛苦的样子,她也就没有坚持,转而说起了待会儿就要坐飞机了的事情。
“一会儿,半个小时后,我们就要坐飞机啦!我以前还从来没有坐过飞机呢,更别说是出国的飞机了。欸……要是能让我们进驾驶舱里看看就好了,我还没见过呢。”
梁舒渝憧憬地说着。
但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非机组人员,是不能进入驾驶舱的。
也不等苏晚说话,梁舒渝继续絮絮叨叨地说着:“这次去米国,要去纽约,要在飞机上待十几个小时,也不知道飞机上的饭好不好吃,这十几个小时,在飞机上会不会很无聊啊……”
听着梁舒渝接连不断地抛出一个又一个的问题,苏晚好奇地看向她,看到她还泛着红的眼眶,苏晚算是知道她为什么这样了。
——估计还在想家,还对离开父母到异国他乡去的事情很不适应呢吧!
苏晚拉着梁舒渝到玻璃窗边,指着停靠在停机位上的飞机,问她:“你猜猜,哪一架飞机,是待会儿我们要坐的?”
梁舒渝认真地看了好一会儿,说:“最大的那一架,它机翼上写着国航和机号呢。欸……?现在还没看到有机组人员在飞机上的?”
苏晚抬高提着贺延送的模型的手,看了看手表,说:“快了,应该再过几分钟机组人员就要登机做准备了。……我们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看到他们上飞机。”
“……晚晚,看,他们来了。”也没等几分钟,就看到机组人员陆续地从一个固定的梯子上了飞机,手上都提着行李箱或者公文包。
“嗯,走在最前面的,就是机长。”机长、副驾驶以及空少,他们的衣服样式本身区别不大,主要的差别在于袖口。
机长的制度的袖口上,是四条杠的,副驾驶的是三条。
“机长进入驾驶舱了……”接下来的半小时里,苏晚和梁舒渝两人,一直观察着飞机上的情况。
要去排队登机的时候,梁舒渝握着拳头说:“以后,我们都一定能坐进驾驶舱里,去当操纵飞机的人。”
苏晚双手都提着东西,就用手背去贴了贴梁舒渝握着的拳头,“一定可以的,不管什么困难都不能阻挡我们!”
从摆渡车上下来,要登上登机梯子的时候,苏晚像上辈子的很多次那样,驻足看向驾驶舱的方向。
不过,与上辈子那深入骨髓的遗憾心情不同,现在的苏晚,看向驾驶舱的时候,心里是向往,是坚定,以及坚信。
坚信以后终有一日,她能走进她向往已久的驾驶舱,坐上她梦寐以求的机长驾驶位!
……
在位置上坐好后,苏晚先是将模型稳稳地放好,就开始摆弄她的花了。
为了让花能够保持久一点,刚刚在值机大厅里的时候,苏晚让贺延将他车上的水杯先贡献给她。
——给她养花的。
苏晚往水杯里倒了些水,就慢慢地将花束里的花插到水杯里。
苏晚专心致志地插着花,直到空姐广播快播完了,她才满意地抬起头。
空姐广播结束之后,就想起了机长广播:“女士们,先生们,各位乘客,我是本次航班的机长陈旭东,本次航班的目的地是纽约……我谨代表全体机组人员,预祝您旅途愉快……”
一般情况下,机长广播到了这里就结束了。
但机长的声音继续从广播里传出来:“本次航班上,有八位代表着我们国家去纽约参加国际航模设计比赛的小战士们,他们分别是于洋、苏晚、付泽骁、梁舒渝、郑家凯、林俊宏、张宇、郭鑫恒。我代表本次航班全体机组人员,预祝你们取得好成绩,为国争光。几天之后,我将迎接你们凯旋归来……”
“而且,听说,我们的这些小战士里的两名女生,苏晚和梁舒渝,都有着成为飞行员的梦想。我为你们感到骄傲,期待你们加入到航空队伍中……”
机长的话音落下,机舱里响起了阵阵掌声。
航模队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点名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苏晚还在欣赏着她的花呢,就突然被点名了,还有着响亮的掌声,刚开始时,她还没有反应过来。
不过,苏晚也很快回过神来,拉着和她坐在一排的梁舒渝站起来,向着大家深深地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