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苏恩宇从事的是计算机程序设计,但苏晚并不知道他是为何选择这个职业的,是出于热爱,还是其他的原因。
或许是因为自己有着为之努力奋斗而不觉得疲惫的梦想,苏晚也希望苏恩宇,以及其他的堂哥堂弟,都能从事自己最喜欢的事情。
而不是像行尸走肉一般,困于一份自己不喜欢的工作。
苏晚想了想,说:“我现在也不确定。不过,我可以帮你多找一些课外书,你拿来看,多了解一些东西,就能慢慢地去发现自己喜欢做什么事情了。”
苏晚暗暗计划着,先找一些计算机相关的书,看看他感不感兴趣。
苏恩宇这才如释重负地说:“好,谢谢姐姐。”
不怪他着急,实在是这个堂姐太厉害了。他也想尽量追上堂姐的脚步,成为像堂姐这样,自信、优秀的人。
和苏家人住在一起的日子,无疑是快乐舒心的。
但,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很快就到了腊月二十七,苏晚回宁城的日子。
尽管早知道苏晚是不会留在家里过年的,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了,但真到了要离开的日子,苏家人还是很不舍。
村子里,到处都是年味,一些在其他地方工作的人,在这两天里,都陆陆续续地回来过团圆年了。
但只有他们家,是相反的。在快要过年的时候,要将人送走。
想到这个,张雨丽再次在心里大骂江秀莲,同时,对苏晚也更加心疼了。
在苏晚离开的时候,苏家的每个长辈都给了苏晚一个大红包。李秀兰满脸不舍地说:
“晚晚,奶奶提前把新年红包给你,新的一年,平平安安的!啊!等放假了,就再回来啊!”
张雨丽也说:“对,放假了,就再回来啊!到时候,再让你哥开着车去接你。这是大娘给你的新年红包,新的一年,心想事成!”
“……”
一番依依惜别之后,仍然是苏恩宁送苏晚去火车站。
按照青禹村的习惯,结婚了,才算是大人,过年的时候才需要给小辈红包。
但是,在上火车的时候,苏恩宁也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红包,递给苏晚:
“晚晚,拿着!这是大哥给你的红包,祝你心想事成,梦想成真。”
“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了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们。我们是最亲的家人。”
谢过了苏恩宁之后,苏晚笑着将红包收下。
不能和苏家人一起过年,的确是件很遗憾的事情。
但这个遗憾,总有一天能弥补回来的。
这辈子的她,比上辈子幸运多了。
这辈子的她,知道有着这么一群家人,在全心全意地关心着她,牵挂着她。
她再不是孤身一人,再也不是被欺负了都没有人能来撑腰的了!
苏晚将收到的所有红包都放在一起,厚厚地一沓,比她以往过年时收到的所有红包都要厚。
苏晚把红包叠好,放在书包里,决定等大年初一的时候再拆。
腊月二十九,苏晚回到宁城。
从火车站里出来,苏晚看到了等在出口处的江秀莲。
苏晚心中好奇地腹诽着:真的来接我啊?难道今年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们没找来?
看到苏晚出来,江秀莲大松了一口气,笑着招手:
“晚晚,妈妈在这儿。”她是真的担心晚晚留在苏家不回来了。
等苏晚走近,江秀莲将行李接过,柔着声音对苏晚嘘寒问暖着。
此时,过年的气氛已经非常浓了,公交车上不是拖着行李从外地回家过年的人,就是出来买年货的人,拥挤得很。
怕女儿被挤到,江秀莲一直将苏晚紧紧地护在身前。
苏晚将一切都看在眼里,无声地叹气。如果江秀莲一直是这样的,该有多好呢。
可惜了,因为有了以前的事,她的心里,始终是有一个疙瘩在的。
江秀莲现在想要将这个疙瘩填平,让它完好如初,可能吗?
其实,苏晚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进到家属院,苏晚头皮有些发麻,有想拔腿就跑的冲动。
不为别的,就因为楼梯口的两旁,围满了磕着瓜子唠着嗑的人。
这么走过去,苏晚觉得自己能尴尬到脚趾扣地。
“怎么了?不舒服吗?”江秀莲担心地问,以为苏晚坐久了火车,身体不舒服。
苏晚摇了摇头,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听到人群的方向传来一个兴奋的声音:
“小江,将你家苏晚接回来啦!”
……苏晚还想着,去找个地方躲躲,等人散了再回去。
现在,是不能了。
迎着宛如x光一样的八卦目光的扫射,苏晚硬着头皮跟上江秀莲的脚步。
一走近,人群里七嘴八舌地抛出了各种问题:
“苏晚,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怎么不在爷爷家过年啊?”八壹中文網
“拿到红包了吗?爷爷给了多少红包啊?有你妈妈给的大吗?”
“……”
苏晚决定,躲在江秀莲的身后“装死”,让江秀莲去应付这些八卦的人。
显然,应对这些闲着没事干的八卦人,江秀莲是有一定的经验的。
含糊地应付了几个问题之后,江秀莲就找借口脱身了:
“你们聊,我先带着孩子回去了,家里还有一堆事呢!”
坐在人群中最显眼位置的刘婶,一副等着要看好戏的表情,挤眉弄眼地说:
“是啊,快回去吧,你家又来客人啦!老余的姐姐又来啦!”
江秀莲表情不变,对着大伙笑着点了点头之后,就拉着苏晚上楼了。
知道余强军的姐姐在楼上,苏晚再次叹气。
怎么这么烦人啊!她什么时候才能不用再见到这些烦人的人啊!
苏晚不愿意回来过年,其中一个原因,就是过年的时候,必须要应对余强军那边的亲戚的白眼。
苏晚和余强军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是江秀莲再婚带来的孩子,小心眼的余家人,自然是不会喜欢她的。
其中,余强军的姐姐余媚,不仅仅是不喜欢苏晚,而是厌恶、憎恨苏晚。
她觉得,苏晚跟着江秀莲住到余家,是让她弟弟当冤大头,白白替人养孩子。
余琴琴之所以知道“拖油瓶”这个词,之所以对苏晚的敌意那么大,少不了她教授和挑拨。
每次见到苏晚,余媚都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地恶语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