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李秀兰说了不用苏进文帮忙,但苏进文喝完茶之后,还是蹲下来帮着一起洗菜了。
两个人的速度,是比一个人快很多。他们把菜洗完,去地里干活的苏广元苏爱党几人回来了。过了一会儿,其他来吃饭的人也陆续到了。
苏家的这一顿饭,吃得丰盛,满意。
丰盛,那是不必说了,那一大锅的鹅肉呢。
满意,苏家的满意,是因为一大家子人和和乐乐地聚在一起。苏进文等人的满意,则是听到了有用的干货啊!
苏进文等人问的时候,苏晚大大方方地把进城发传单拉人、要把院子收拾整齐、服务态度要好等事情都大致地说了一遍。
嗯,当然也藏了一点私的。比如,他们艺术渲染的事、想要统一着装的事。
接下来的一周里,苏家也还算平静。当然了,这个平静是相对的。
苏晚每天都听说,村子里谁谁谁家进城发传单去了,谁谁谁家在收拾院子呢,谁谁谁家买了好多小鸡仔回来养……
苏晚不得不感叹,赚钱是人最大的动力。
这些天里,苏家也不是什么事情也不干的。该下地的时候下地,该整理湖的整理湖。
与往日里不一样的是,苏家的门口,挂上了一块牌子:恩宁农家乐。
这块牌子,是让苏广元做的。名字,嗯,是除了苏恩宁这个当事人之外,大家一起决定的。
谁让苏晚他们当初发传单的时候,就说的是苏恩宁家呢。
另一个不一样之处,就是苏家的每个人,都多了一身新衣裳。衣服的款式,是苏晚根据自己记忆中的饭店服务员和厨师的着装,进行改良过的。
到了周末这一天,一家人都没有出门,大人们都在院子里候着呢。苏恩铭几个男孩,吃过早饭后,就带着牌子去村口接人了。
接回来的人,比上次多了好几个。苏晚看到苏恩宇的心情有些低落,以为他是因为来的人并没有增很多而低落,也就没有抽出时间来安慰他。
直到将客人都送走了,苏晚才问他:“小宇,怎么了?”
苏恩宇闷闷地叫了声“姐”,就又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苏晚看向苏恩铭几个,用眼神询问他们:这是咋了?
苏恩铭将事情的始末说了:“早上接人的时候,有一家先到了,我们就让小宇先带他们到家里去。……结果,在路上,人被住在东边的大强家抢走了。”
苏晚听完,想平淡地“哦”一声,但看到心情低落的苏恩宇,生生止住了。
对上苏恩宇受伤的小表情,苏晚:“就因为这事?……这有啥好在意的。”
苏恩宇点头,倔强地说:“那人本来是要去咱们家的,他们凭什么抢走啊?”
苏晚安慰他:“客人要去哪家,那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我们能做的,就是要把我们的服务做好。那些抢人的,他们能抢走一次,难道还能次次都抢走了?他们想走捷径,说不定他们不久之后就要摔了。”
看到苏恩宇还是一副耿耿于怀的样子,苏晚也不劝了,十六岁的小少年了,有些事让他自己去琢磨吧。
苏晚知道,苏恩宇会这么在意这件事,很大一个原因是:人是从他的手上被抢走的。抢人的那家人,估计就是看苏恩宇性子文静,好欺负。
苏恩宇应该也是想到了这点了。他现在估计在进行自我怀疑和自我否定呢。这正好,只有他自己深刻地意识到了自己身上的不足,才有动力去做出改变。
少年,自己悟去吧。
客人被抢走的,不止苏家,其他有好几家,也都出现了客人被截胡的事情。有两家,都打起来了。
出现了这样的事情,村长就要出面维持秩序了。果然,天快黑时,村里的广播又响了,村长召集村民开会呢。
这次开会的内容,只有一个:不许再做出抢客人的事情,违者,不允许办农家乐。
村长的权力虽不大,但在村子里,村长的权威也是没有人敢挑战的。不然,村长一句话,就有可能让你在村子里待不下去。
有了村长的出面,后面几周都没有再出现明晃晃地抢客人的事情了。
村子里的许多人家也都赚到了一些钱,但比不过苏家就是了。毕竟,苏家有苏晚啊!
苏晚到苏家,已经一个多月了。现在已经八月中,过不了多久,苏晚就要回宁城了。
回宁城,有好也有不好。好的是,开学之后,苏晚就可以借着询问功课的名义,给贺延写信了。
不过,在回去之前,苏晚还是想再与苏恩宁聊聊,也不知道他在华中省学习养鱼学得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回来?
可能是人不经念叨,也可能是苏晚运气好、能心想事成,在她要回宁城的前一周,苏恩宁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看到苏恩宁的样子,身为亲妈的张雨丽都不敢认。苏恩宁的样子,实在是有些…嗯,不羁。
穿着黑噗噗的衣服,胡子拉扎,头发也长到能遮住眼睛了。
他进门时,安安和乐乐都吓得躲到了苏叶的身后。
张雨丽满脸心疼地问:“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
苏恩宁哑着声音说:“妈,没事。有吃的吗?饿了。”
“有有有,妈给你去拿。你先去洗把脸,再把衣服换了。”嗯,衣服有一股酸臭味。在外围的苏晚,都闻到了。
苏恩宁回来地早,一家人也才刚吃完早餐。
见到他回来了,苏爱党几人,也不去地里干活了。都等着苏恩宁说他在华中省学习到的内容呢。
于是,一家男女老少,都坐在堂屋里,看着苏恩宁狼吞虎咽地吃饭。
苏恩宁吃了两大海碗,才放下筷子。苏晚将手边的水递过去,苏恩宁又“吨…吨…吨”地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