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找不到人了,就想盯着我挑刺,觉得我好欺负是吧?”
“好啊好啊,倒不如干脆点把我的店给查封了,也好过每日这般过来烦我的心事。”
钱生刚动了一下,店老板便破声尖叫,“别动!”
“你们全都不能靠近!”
“谁都不能靠近我的棺木。”
钱生不动了。
撇了一眼店老板后看向了身后那口棺材。
一开始他还不觉得有什么。
现下,店老板这副反应,却不得不怀疑了。
仔细打量着,没觉得什么不妥。
店老板还在叫唤,吵得人耳膜疼。
“闭嘴!”
店老板脸色煞白,一动都不敢动了,生怕下一秒,横在自己脖子上的这柄剑,就会划破喉咙鲜血四溅。
钱生吐了一口浊气,“老板,你安静些。”
耳根清净了,这才有心思思考问题。
钱生再次看向了那位衙役,“你说,发现了什么?”
衙役在这口棺材上摸了一把,手摊开,什么都没有。
走向另一口棺材从头抹到尾,手摊开,一层灰。
“老大,你看。”
“这里的每一口棺材,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灰尘在上边,唯独这一口不一样。”
为什么没有浮尘,便是经常打理。
那又为何,仅仅打理这一口棺木。
店老板在众人的注目下,艰难开口解释,“这,这口棺材,是,是我的。”
“人之将死,总要提前做好准备,这是我为自个打造出来的,必然珍视,每日打理。”
钱生点点头,半信半疑,“既然如此,方便打开么?”
棺木是闭合的状态,看不到里边的情况。
店老板只是犹豫了一会,便松口了,“可以。”
如今这个情况,还容得下他说不么?
官差将盖子挪开,里边不过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一副棺材体。
官差翻身就要进去。
“不可!”
店老板坐不住了。
面色着急,“这是我的棺材,你怎么能进去呢?”
“棺材只能进去过一个人,你要是先进去了,日后这副棺材我还怎么用?”
钱生不理解,“为何只能进去一人?”
店老板叹气连连,“这位官差你有所不知,咱们这一行最是讲究这一点了。”
“这副棺木本就是我为自己打造的,已经焚烧了我的生辰八字了,除了我谁都不能进去,不然就是孩子他人,也害了我自己。”
“若是刚才那位官差小哥进去了,那这副棺材,我也不能用了,已经坏了里边的风水,日后我死了,躺进去,魂体也得不到安息。”
神佛之说,不可触碰。
那官差也被吓了一跳,当即往后退了几步。
他可不想,被晦气的东西惹上身来。
就在店老板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钱生再次开口,“既然就只有老板你一个人能够进去,那就麻烦老板你进去,敲敲四周的木壁,替我们查看一番。”
店老板尴尬的笑了笑,能看出他十分的不情愿,“这,不好吧?”
“有何不好?”
钱生挑眉,强大的威压扑面而来,“方才老板不是说,只能自个进去?”
“难道现在又要改了说辞,非要死了才能进去不成?”
“呵呵......”店老板迫于压力,只好翻身进了去,在钱生的示意之下,一寸一寸的敲击。
“叩叩叩——”
沉闷的回声。
跟周围敲击的声响完全不同。
很显然,不对劲的地方在这儿。
“让开。”
话音刚落,钱生就踏入了棺材内。
在那周围叩了叩,不带一丝犹豫,将剑插了进去!
“啊——”
店老板脸色煞白,吓出一声尖叫。
棺材板下,果然是空的。
钱生语气犀利,“老板,这你怎么解释?”
店老板冷汗淋漓,疯狂的摆动着脑袋,“我,我不知道啊......谁,是谁在这里挖了个洞,我的棺材啊——”
钱生懒得再跟他周旋。
不管店老板是真不知情还是假不知情,总归跟他逃不了干系。
找了个人把店老板压住,便指挥手下把棺材挪开。
谁知道棺材就跟盯死在了这个位置一样,根本就挪不动。
钱生再次翻进去,用剑插了几下,随即用力一踩!
棺材的一半,都是空的。
下方黑乎乎,什么都看不见。
“看好他。”
撇了一眼店老板,钱生带了两个人进了洞口里。
点了火折子,便是里边唯一的光亮了。
谁知,跟前竟然出现了两条路。
就在钱生犯难之时,一只老鼠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直直跑进左边的隧道里。
下意识的,钱生就迈上步子,“跟上。”
一路上,全靠跟着老鼠,弯弯绕绕的,来到了一个木门前。
三人警惕万分。
提着剑做出攻击状态,一步步的靠近木门。
推开。
“嘎吱,嘎吱——”
木门老旧的刺耳声。
昏暗的环境里。
火光闪烁。
一口口老旧的棺材裹满了泥土的味道,再往里些,还有几口上边裹挟着泥土。
环顾四周,钱生发现了那口四方角下,有着一块拇指大小的凹痕的棺材。
店老板很快就被压走了。
至于这些棺材,张贴了文书让家中被盗了棺材的人家前来认领。
没人认领的那些,县老爷便请了道士来做法事,随即全部焚烧,送去给了那些逝者了。
此事也因此告了一段落。
店老板怎么都不愿说出自己的同伙是谁。
这种人,扰死者安宁,想来地狱也是容不下他的存在的。
县老爷并不打算给他一个痛快,而是要永久的困在地牢当中做苦力,永无光明之日。
钱家人将棺木拿了回来后,也尽快的安葬下去了。
唯一庆幸的便是,这副棺材的模样,根本就没有人看得上。
也就一直没卖出去。
“娘,县老爷跟我说了一件事。”
“是什么?”
“他,想要收钱土为徒。”
钱老太愣住了。
欢宁也是有些意外,“啊?哥哥吗?”
“嗯,”钱生如实说道,“是说钱土胆识过人,十分欣赏,想要收在麾下磨练,让我回来问问你们的意思,如果同意,钱土日后便要搬去县老爷的府上接受县老爷的磨练。“
“钱土,你是怎么想的?”
钱土挠了挠头,打定不了注意,“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