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越都是最晚一个到场的。
那一天,现在想来,只觉得可笑。
明明都已经订婚了,他却还相信林可柔所说的所谓“最好的朋友”的话,甚至还曾帮助司越对付那个男人。
只可惜——输得很惨。
重来一次,秦淮言从未刻意去打听过司斐的消息,他本以为前世的噩梦已经远离,唯一的想法就是留在含笑身边,带着她一起离开。
可却从未想过,有一日,含笑会和那个男人扯上关系。
他叹了声气,格外认真地开口,“含笑,他对你,未必是真心。”
含笑点点头,勾唇一笑,“嗯,这句话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听了。”
秦淮言愣住。
有听得含笑继续道:“我很奇怪,一群连真心都吝啬于付出的人,又是凭什么去怀疑别人的真心?更何况,我的事与你有关么?”
有关么?
最后一句话,直刺秦淮言的内心,那股沉闷得苦痛久久也散不去,令他连呼吸都痛,“含笑,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相信我呢?”
相信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是真心实意对你好的,我们是一类人啊。
秦淮言并不清楚所谓司斐意外逝世的新闻,但是在他的记忆之中,并没有这样的事情,所以他理所当然地认为司斐还活着。
含笑叹了声气,对上男人那双漆黑深情的眸子,心里觉得有些好笑,话语也说不上认真,“秦淮言,我真是不喜欢你,在他们几个人之间,对着你,我连装深情的想法都没有,不过也好在你还剩下一点好,知道自我攻略,省了我不少事情。”
秦淮言皱眉,显然是没听明白含笑的意思。
含笑也没打算给他解释,算着时间差不多了,站起身准备离开。
秦淮言依旧坐在椅子上没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含笑的动作,背影里透着点落寞。
那个万众瞩目,受人追捧的秦淮言,何时也曾变得这么落寞了。
含笑看了一眼,叹声气,又退后两步,单手撑着桌面,笑着问了一句,“秦淮言,你这辈子有没有后悔过?”
他看着他那双格外透彻的眸子,在里面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却是模糊的。
他说,“有,是你。”
不过不是这辈子,是上辈子,但你一定不会信的。
我真的等了你很久很久,守着那一堆残破不堪的记忆,始终记得你对我露出的那一抹笑容,纯真羞涩,却满是美好。
后来我找到你了,却再也见不到那样的笑容,可我……好像还是更爱这样的你。
含笑看了他好一会,突然柔声一笑,“秦淮言,你这后悔来得真晚。”
她留下最后一话便离开了。
说好的要在这天台赏月可是一阵风吹来,月亮没了,人也没了。
独自坐在夜幕之下,秦淮言想了很多。
想得最多的是那日在片场,漫天大雪之下,她一身红衣,耀眼而夺目,仿佛成了着天地间唯一的颜色。
可最后,这画面却被前世的苍白与无奈所取代,仿佛她从未来过。
一切都是他自己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