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染一路开车到了派出所。
到了这里的时候，这儿的人已经挺多了。
白清染一眼就认出，这里大部分都是他们学校的学生。
派出所的工作人员正在整合他们。
看到白清染三人从车上下来，也冲他们招了招手。
“你们也是商城大学的受害者吗？过来排队。”
这里一眼看去有十几个女生。
其实白清染心里清楚，真实的数字绝对远不止这些人。
因为时代的原因，人们都羞于说出这种事情。
也就导致敢站出来的人少之又少。
女孩子们在这边排队，工作人员的眼睛总是往白清染这边瞟。
倒没什么恶意，应该只是意外这样的几个女孩子竟然能自己开车。
大概半小时左右，又来了两个女孩子。
工作人员看了看手表。
“行了，时间差不多了，不等了，今天把你们都叫过来，是因为嫌犯家属提出调解，让你们过来谈一下条件。”
调解？
白清染蹙眉。
这个时候，流氓罪可是非常严重的。
毫不夸张的说，那种没有背景的人但凡在路上摸了一把姑娘的手，都肯定蹲大狱。
如果胆子大敢强迫姑娘亲一个的，那必定会挨枪子。
像是舞蹈老师这种罪犯，他如果不是个大学老师，有一定的社会地位，恐怕早就被毙了，还能等到家属来调解？
就在那个工作人员说家属调解的时候，一个身影从派出所内走了出来。
这女人刚出来就能看出她的气质不凡。
那种贵气，绝对是从小受到高等教育，甚至受到过非常正规的礼仪教育。
她扫视了一眼这些姑娘，眼神中划过一丝鄙夷。
“我知道你们都想要什么，每人一百块钱够了吧？拿了钱你们每人写一张保证书，保证以后不会再拿这件事要挟我们获利。”
这女人说话的语气就像是在下命令。
白清染其实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是程亦轩的姑姑。
因为二人之间还是有些相似之处的。
只是没想到，这个人可是比程亦轩口中说的还要过分。
她这么一说，就连那个派出所的工作人员都吓到了。
“你胡说什么，我之前不是跟你说了不要乱说了吗？”
他拽着程妙芙要进屋：“我们先进去谈清楚你再出来，不要再说这些胡话。”
可是程妙芙却直接把人甩开了。
“我用不着你来教我怎么做！”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那位工作人员强硬的往屋里拽。
这下程妙芙彻底失控了。
冲着外面这些女生大喊。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谁知道是不是你们先勾引了我男人！
告诉你们，今天我说的这个价格已经是能给到你们的最高价格了，
一帮出来卖的，一百块还不知足你们还想自己能卖到多少钱。”
程妙芙的话把这些姑娘都给气死了。
毕竟不管什么时候，清白对于女孩子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
关键这些都是鼓足了勇气才来指认那个混蛋的。
被这样极端的言辞羞辱，很多姑娘都哭了。
就连身边的古蓉蓉都是眼眶通红，攥着拳头。
白清染记得很清楚，反对受害者有罪论的这个理念在后世也是很晚才有的。
现在这个年代，正是发扬受害者有罪论的时候。
为什么人家只欺负你不欺负别人，一定是你给了什么暗示。
还有就是那句经典永流传的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这种话，都恶心至极。
白清染拽过古蓉蓉的手。
在那女人被拽进屋子的最后一瞬间，她淡然开口。
“不用再协商了，我们拒绝任何调解，并且请你们以流氓罪论处。”
听到白清染这么说原本已经要进门的程妙芙顿住了脚步。
转过头看向白清染。
“你什么意思？”
她这话问的，就好像是白清染在无理取闹一样。
“就是字面意思，这件事我们也不需要调解了，报警是一个流程，去法院是另一个流程，不冲突，他是不可能逃脱法律制裁的，我劝你还是别做这些无用的挣扎了。”
白清染这么说，程妙芙的表情越来越精彩。
最后看着白清染的眼神变得阴狠。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你想告诉我你是谁？里面那个人渣的女朋友？还是程校长的女儿？
你这个时候用你的身份来压人，除了给你父亲脸上抹黑，一点也帮不上里面的人渣。”
白清染的战斗力向来很强，说的程妙芙哑口无言。
她只能咬着牙，强词夺理。
“你这种人应该不知道有靠山的重要吧？我父亲就是我的靠山，
我的身份，就注定我可以在这里将你们这些人踩在脚下。”
“呵……”
白清染非常不屑的笑了一声。
“你还真把这当成自己的优势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父亲有你这样的女儿，真是悲哀，为了一个男人，竟然能在众人面前说出这种话，
是该说你不知羞耻，还是该说你没有脑子？”
白清染说完这话看她还想要反驳什么，不想跟她再争辩。
直接抬手打断了她的话。
“我什么都不想说了，去告诉那个人法院见，我们是不会接受庭外调解的，
更何况，那个男人犯的罪是不可以调解的。”
要不是古蓉蓉拼命反抗不接受她的威胁，恐怕最后这件事会发展到更惨烈的结局。
在学校老师的威胁下，又有多少人能像古蓉蓉这样反抗到最后呢。
所以说，这件事，绝对不简单。
肯定会有被真正侵犯伤害的同学在，就算没有，站在古蓉蓉的角度上。
不管这程亦轩是谁的姑姑是谁的女儿，白清染都不会给这个面子。
犯罪就是犯罪。
即使今生今世，白清染已经不是法律工作者，自己也会在不道德的边缘疯狂试探。
但法律这个底线她绝不会迈过去。
听到白清染这话，程妙芙变得无能狂怒。
因为她从来没有遇到过不把自己身份当回事的人。
就算是在社会上，自己是程校长的女儿，别人都会给自己几分面子。
而她这个在校学生竟然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程妙芙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对白清染说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