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于皓怎么求情,皇上就是不同意赦免朱安,最后皇上甚至嫌于皓太烦人,将于皓赶出了御书房。
走出御书房,于皓惊奇地发现朱安居然就站在御书房外面,此时正眼眶微红地看着他。
“于皓,我想明白了,你说的对,既然做了,就要付出代价,我必须要自己承担这一切!”朱安笑着说道,朝于皓走了过来。
还不等于皓开口,朱安就一把将于皓抱住,哽咽道:“好兄弟,谢谢你!”
刚才于皓在御书房里和皇上的对话他全都听见了。
他原以为于皓这次失望了不会管他,可没想到于皓居然放弃了讨要赏赐的机会来帮他求情!
要知道,在沙河关的时候,于皓就用自己的性命把他从蛮族大营救了回来。
如今又为了帮他求情被皇上赶出了御书房。
这份恩情是他一辈子也换不完的!
于皓深深地看了朱安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没办法,我已经尽力了,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了。”
说完,于皓便大步离开了,他不想知道朱安最终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总之这件事过后,朱安想要和太子争皇位恐怕是难了。
于皓走后,朱安在御书房外站了一会,这才鼓起勇气,请封雨楼帮忙通报一声。
在得到皇上的应允后,朱安这才硬着头皮走进了御书房。
此时朱松正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风景,朱安连忙跪在地上给朱松磕头。
“儿臣给父皇请安,愿父皇万寿无疆!”
“万寿无疆?我看你是巴不得朕早点死吧?”
朱松依旧看着窗外,但语气却冰冷无比。
朱安吓了一跳,连忙将额头磕到了地上,说道:“父皇,儿臣知错,还请父皇责罚!”
“哼!”
朱松冷哼一声,转过身来,目光如利剑一般盯着朱安,“朕来问你,你是否真像传言中所说,上了战场后被吓得尿裤子?”
事到如今,朱松还是有些怀疑传言的真实性,毕竟朱安怎么说也是大乾的皇子,怎么会像传言中那样不堪?
朱安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红着脸点了点头。
他刚到沙河关的确被吓得尿了裤子,甚至脸色苍白,全身无力,要不是战马驮着他,再加上身边有镖师照顾,他恐怕早就死在沙河关了。
见朱安亲自承认,朱松的脸当即就黑了下来,他原本还对朱安抱有一丝侥幸,没想到朱安居然真的如此不堪!
“你这没用的东西,朕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废物!朕再问你,你被抓到蛮族大营后有出卖我大乾的情报?”朱松怒视朱安问道。
虽然朱安没有告诉蛮族女王阿丽娜建威军携带了大杀器一事,但毕竟他告诉了阿丽娜沙河关只有两万援军。
这在当时来说可是十分重要的情报,说朱安通敌叛国也不为过。
朱安再一次点了点头。
“你……”朱松气得浑身颤抖,头上青筋暴露,眼中满是对朱安的失望。
他万万没想到朱安作为大乾的皇子,居然会干出此等令皇室蒙羞之事!
将士们都在浴血奋战,而皇子却通敌叛国,这让将士们的内心作何感想?
皇室今后在军中还有何威信可言?
“大乾历代皇子都以保家卫国为己任,虽无人战死,但也无人当过俘虏,更无人干过通敌之事,你这样做如何对得起祖宗啊!”朱松哀嚎道。
大乾自立国以来,几乎每一代皇子都会轮流随军出征,包括朱松年轻之时,大大小小的战斗也参与了不下百次。
只是朱松膝下四个儿子尚且年少,这才没让他们上过战场。
可没想到第一次派朱安上战场,朱安居然就干出了这样人神共愤,让祖宗蒙羞的事!
大乾的每一代君王都是马上皇帝,他们或许在治国上有所欠缺,但也不会像朱安这样软弱无能!
被俘虏后出卖情报给敌对国家的皇子,朱安绝对是大乾历史上头一个!
如果说于皓打得蛮族俯首称臣,足以让他这个当今天子千古流芳的话,朱安此举就足够让他这个当爹的遗臭万年!
“父皇,儿臣知道错了,儿臣误信奸人,出卖了舍生忘死的将士们,儿臣自知罪无可赦,无论父皇作出怎样的惩罚,儿臣都认!”
朱安此时泪流满面,额头不断地撞击着地板,早已头破血流。
看着不断磕头,满脸是血的朱安,朱松恨不得一刀杀了他!
但很快朱松就打消了这个想法,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杀了他又有什么用呢?
何况刚刚打了胜仗,正是举国欢庆的时候,岂能在这种时候杀人?
“罢了,你变成这个样子都是因为朕没有把你教好,要说有罪,朕才是最大的罪人!”
朱松说着,直接抽出了挂在墙上的宝剑。
朱安抬起头,见朱松拔剑了,顿时吓得脸色苍白,认命似的闭上了眼睛。
只见朱松将左手放在桌子上,高高举起了右手的宝剑。
就在朱安以为朱松要杀了他的时候,却发现朱松的宝剑迟迟都没有落在他的身上。
过了一会,朱安疑惑地睁开了眼睛,宝剑已经被朱松收了起来,书桌上全都是血,上面还有一根手指。
再看朱松,此时他脸色苍白,满头都是冷汗,左手的小拇指已经不见了!
“父皇,你怎么样父皇?”朱安大惊,连忙上前扶住了朱松,眼泪瞬间涌出,脸上满是自责之色。
出了这样的事,皇室总得给前方将士和百姓们一个交代,但朱松并没有选择杀掉朱安,而是砍掉了自己的小拇指,由自己来承担这个责任。
“御医!快传御医!”
朱安大喊着,听到喊声的封雨楼也是第一时间赶了进来。
看到朱松的模样后,封雨楼顿时吓了一跳,随即明白过来朱松的良苦用心,苦着脸道:“陛下,您这又是何苦呢,再怎么您也不能伤害龙体啊!”
朱松疼得浑身都在颤抖,但愣是没哼出一声。
他严肃地看着朱安,说道:“身为我朱家男儿,整日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从今天开始,你禁足于你母亲的宫中,没有朕的命令不许出宫,你听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