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人-鬼-恋太过刺激了，晋瑶听见自己心在胸腔里咚咚地跳。
可其实，若不是江惟总是毫不掩饰地表现出一副心悦她的样子，她根本没想过要在这种人鬼殊途的情况下，和他发展起来的。
事情得从几个月前的一天晚上说起——
那一天半夜，江惟照例坐在她的床边看着她。
晋瑶难得在这个晚上失眠了，或许是晚餐时偷偷冲了杯奶茶喝的缘故，她半夜起来如厕后就更加睡不着了，于是坐在床上和江惟聊起了天。
她询问江惟他生前的事。
系统给的资料也只是几句话的概括而已，想知道些细节，当然还得问江惟本人了。
但是时隔太久，江惟明言自己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不过他记得自己尚未娶妻，也没有过通房侍妾，到目前也仍是孤家寡人一个，好不孤单可怜。
晋瑶当时就乐了：“难不成，变成你这样了也还能嫁娶？”
他目光真挚，非常肯定地点点头：“自然是能的。”
晋瑶歪头想了想，看来是自己思想太过狭隘了。
不过看着江惟身上那种属于魂魄的飘渺感，她没忍瞥了眼他腰腹下的位置，不太自然地问道：“咳，那个…像你这样的，还能行吗？”
或许无论哪个时代的男人，都对自己行不行这个话题非常敏感，江惟一听竟然就懂了。
他没有回答，而是缓缓伸出手去，轻轻握住了晋瑶的手腕。
他的手有些冰凉，跟活人是有很大区别的。
晋瑶乖乖被他握着手腕。
察觉到他想要拿她的手去做什么，晋瑶被刺激得几乎是满脸通黄。
要命！
这种刺激，她竟然无法（不想）拒绝！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被动地摸向了……
嗯？
冰、冰棍吗？
再见！
—
往事不堪回首。
眼前发生的，也不大能直视。
总之，晋瑶终于用双手努力让江惟同意了，这阵子都会好好躲藏在小罐子里不出来。
—
白骨洞。
侍女模样的小妖恭敬端上来一碗红色的液体。
坐在狐皮石座上的白骨精解开面纱，露出了一张毁容的脸。
跪在座前给她按摩小腿的柳楚辰只抬眸看了一眼，便匆匆垂下眼眸，生怕自己再看多一眼便会忍不住表现出心理不适，引起白骨精的不满。
白骨精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她莞尔一笑，修长手指点了点柳楚辰的脑门。
她开口，嗓音魅惑勾心：“柳郎，你起来，晚娘想要柳郎喂呢~”
晚娘，便是白骨精的名字。
“好，晚娘你坐好，我来喂你。”柳楚辰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努力让自己去拿碗和羹的手别抖。
浓浓血腥味的一碗，光是看着它都想吐了，更何况是亲手一口一口喂给毁了容的白骨精，亲眼看着她吞咽下去！
柳楚辰表面对着白骨精温柔带笑，如沐春风，其实内心都快哭成泪人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比起被一只妖精喜欢，柳楚辰还是深深觉得，被一个仙子喜欢更能令人感觉欢喜和满足！
一碗液体入肚，静静守在下方的小妖很有眼力见地收了碗退下，把空间留给这一人一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