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湘抬手从桌上的茶具盘取出一个竹杯倒上药茶,推往连钱手边,然后才继续说道:
“在第三个仡莱炽岐自杀之后,我走到那个青铜门前。
还没走到门前的时候,我脑海中的那个东西就告诉我了一些青铜门上刻制出的古文字所表达的一些含义。
它告诉我的并不多,大约只有几个字翻译过来所表达的意思。
那几个字的大概含义有些晦涩难懂,我简单的给你复述一下就好。
『世界的起源终归宁静。』
我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我觉得第三个仡莱炽岐可能看懂了,但他不知道怎么回事,选择了自杀。
而仡莱炽岐这个名字是我在算是青铜门比较拐角的一处,看到有人为刻制上去的。
虽然刻制的年头少说也有几十年,但相对比较于青铜门上其他的古文字来说。
刻制关于仡莱炽岐那些话的字体简直稚嫩到无以复加。”
羊湘说到这里时,表情有些激动,身体都在不自然的颤抖。
连钱看着眼前情绪频频失控的羊湘,唇角轻扬,曲起食指,轻扣了几下石桌,发出几声噔噔噔的声音。
对面的羊湘听到这几声,从自己无法克制的激动中脱离了出来,轻呼了口气,给自己倒了一杯小茶一口气喝完,然后才继续说道:
“刻制关于仡莱炽岐的这些话并不是很难懂,但却很复杂,甚至有些话还写了家族的事情。
现在距离我从喜马拉雅山深处的青铜门回来已经过去很久了,有些东西我都记不清楚了,但我只记得一句非常清晰的话。
『不要告诉他们你是谁来自哪里,到了这里你就是仡莱炽岐!』
这句话我谨记了十几都快二十年了,一直都没敢忘,但其他的我却忘得几乎可以说的上是一干二净。”
羊湘无奈的摇了摇头,又喝了口茶,看着连钱说道:
“这就是我知道的所有事情。
这些年里,我一直在不停的对外散出这些药粉。
有些仡莱炽岐在知道这些药粉的存在后,都找上了我,但有些仡莱炽岐却试图暗杀我,我不知道你是前者还是后者,但我希望你能活下来。”
羊湘说到这里又顿了一下,看着连钱,心中不禁怀念起往事,怀念起自己以前真正生活成长的地方,良久后才缓缓说道:
“如果你没有过来,那你现在应该已经是族长了,在这里我称你一声小族长。
这声尊称不是为了别的,只是想说小族长你是我见过的第七个仡莱炽岐,我很希望是最后一个。
这些年里我不停的奔波于各处翻阅资料,发现几十年中,陆陆续续包含我在内,至少也有十几位仡莱炽岐抵达了这里。
但现在活下来除了我就只有你了,族里抵达这里还能自保的人不多了,他们的生机在减少,
而我能活的时间也不长了,我...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所以小族长,我希望你是最后一位仡莱炽岐。
虽然这个任务有些艰巨,但除了你,我不知道该去拜托谁,我……”
羊湘说到这里,紧紧的攥起了拳头,又忽然颓废的弯下了腰身:
“对不起,小族长,我知道我在恶意绑架你,但我真的没办法了。
你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出了寨子,所以你不愿意去做,也是情有可原,我不会再去勉强你。
我会尽力活的长一些,在这里等待下一位仡莱炽岐的到来,为他解惑引路,直到家族的危机解除。”
连钱看着眼前演技精湛的羊湘,脸上的笑容更甚了:“如果天真有你这说话的水平,吃苦的就换成别人了。”
对面的羊湘听到这句话后,后背僵了一下,微低着头:“小族长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我怎么听不懂?”
“你的眼神有点假,这种自以为运筹帷幄的眼神我看的太多了,还有...”连钱食指点了点桌面,开始诉说羊湘的漏洞:
“你口里那第二个人死的那么潦草?能不能尊重一下人家?也尊重一下我?我看起来很像傻子很好骗吗?
还天天用药粉养着,老子他妈过来之后都穷了那么久,你凭什么暴富?难不成你穿越到了一个无人认领的金库里?
还有族中的老人提出会不会是里面的东西做的,你这个连家族议会都没资格加入的人,凭什么知道族中老人的猜测?一会儿知道,一会儿又没资格的,你不如干脆说自己不知道。
再者,你说你去过青铜门,还不止一个青铜门,之后又说身上那个东西在阻止你们去往青铜门,你不觉得前后矛盾吗?
还有些很多破绽我懒得说了,你自己想想就明白了”
连钱一脸平静的说完,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药茶解渴。
一旁坐在石椅上从头听到尾身形都没有丝毫晃动的羊湘微垂着头。
良久后才自嘲的笑了一声:“小族长不愧是小族长,哪怕从未接受过族中的培育,自己也能成长到如此地步,是我见你太过于特殊又那么年幼有些自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