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类似于一种天授?”
连钱问了一句,又看到羊湘似懂不懂的脸色,换了种方法问道:
“好比说他一直在你脑海中对你说找青铜门,找青铜门,就像是不断的催眠你一样?”
“对,和你说的一模一样,有时候我甚至都控制不了我自己,你也有这种感觉?”羊湘先是点了点头,又反问道。
“也算是有……”连钱迟疑了一下,随即转换了个话题问道:“你刚刚说在你选择死亡之前,它一直在你身上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另一个故事了,一个对你来说有些超出想象的故事。”羊湘说到这里,脸色有些悲痛,又想起了那一段痛苦的往事。
“在抵达这里没几年后,我就遇到了第二个仡莱炽岐,他没有我这么好运,刚到这里后就被上面的人当成执行老旧想法之人。
当时破四j立四x正是热火朝天的时候,可想而知第二个仡莱炽岐吃了多少苦头。
在被我用药粉做筹码,把他救下来之后他已经去了半条命,哪怕是天天用药粉养着也还是一副病殃殃的样子,没两年就死了。
又过了几年,我那时已经三十多岁,将近四十岁了,脑海中的那个存在对我的操控也少了很多,就在一次听脑海中那个东西的吩咐,从一个墓中出来之后,我碰到了第三个仡莱炽岐。
他很年轻,也非常聪明,但与之相对的是,他被操控的次数几乎是我的三倍之多。
我最多几个月被操控一次,但他几乎平均一个月就会被操控着出去,我曾经试图跟着他,但却被失去理智的他差点杀了,后来就再也没动过跟踪他的念头。
就在两年后,他在一次被操控完成,回归的时候,突然对我说他有办法摆脱身上的这个东西了。”
“摆脱?”连钱反问道。
羊湘点点头:“对,就是摆脱。他对我说我们身上这个东西其实是有弱点的,在每一次的操控后,都是它的虚弱期,趁着这个时候,我们可以去青铜门前,让它直接被里面的东西吞噬消失!”
“我……操”一听这话,连钱没忍住爆了粗口。
姜尤这玩意儿原来不光能被青铜树吞噬,他还能被青铜门后的终极吞噬。
这他妈的食物链最底层啊?!
果然是个小垃圾无疑。
<我和他们身上的东西不一样,我只会沉寂,不会彻底消失。>
连钱看着眼前突然映出的这段话,心底有些惊讶。
姜尤进化了?
居然能读懂自己心里所说的话了?
连钱一想到这种可能性,轻皱了下眉头。
这可能性对他来说,可不是一个很好的事情。
但现在羊湘在自己身边。
他也不好张口去问。
啧。
还不如直播间开启的时候,自己可以发弹幕询问。
麻烦。
这般想着,连钱又试着在自己脑海中对姜尤问出了许多个问题。
到最后干脆直接问出姜尤是不是能读懂自己心中所想的东西。
因为姜尤这个灵不会对自己撒谎。
艹……
就是怕它隐瞒。
算了算了。
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再去问它吧。
“还好吗?”一旁的羊湘看连钱微垂着头,看着桌上空空如也的茶杯盯了许久,张嘴关切的问了一句。
连钱微微摇头,道:“我没事,你接着往下说。”
羊湘点了点头,随后继续往下说道:“起初我和他还试着去往长白山,但每次在中途的时候,就会失去意识,等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又会抵达另一处地方。
我们身上这个东西在阻止我们抵达长白山的那个青铜门前。
他在试了一次之后就放弃了,对我道别,说要去找其他的解决方法。
不过我不信邪,试了两三次之后,身上那个东西也可能是不耐烦了。
直接操控了我长达两年之久,等我理智回归的时候,都分不清今夕何年,精神状态一度徘徊在崩溃的边缘。
第三个仡莱炽岐劝我放弃这个念头,然后又说他说他在查另一个解决方法,并且已经有了苗头。
接下来的事情就像我给你说的那样,他在一次被操控回归之后,对我说他找到了另一个解决方案。
那个方案就是喜马拉雅山深处的另一个青铜门!
他说那扇青铜门虽然是长白山那一扇青铜门的复刻品。
但那扇门上却有许许多多对我们来说十分重要的东西。
所以不论怎么样,他一定要去那扇青铜门前看一看。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表情非常的癫狂,有一种绝境赌徒的既视感,可惜我当时太蠢,没有看出他的异常,只以为他是太过激动……不然……不然我一定能救下他。”
羊湘说到这里,哽咽了一下,这段回忆对他来说就像是结痂已久的伤疤,随着重新提起又被再一次划开。
连钱看着悲痛欲绝的羊湘,嘴里虽然很想说出让他不要继续说下去的话语,但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纵使这段往事对于羊湘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但谜题的答案对于连钱来说,也是一件十分重要的的事情。
“我们两个加入了yd的一场特殊行动,在抵达喜马拉雅山深处的那个青铜门后,都已经是一年之后的事情了,那个青铜门我们都不知道是怎么找到的。
我和他好像踏遍了喜马拉雅山的每一处地方,就在快崩溃的时候,突然失去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我就看到他像个疯子一样,趴在不远处的青铜门上,一身的伤口不断出血,嘴里还癫狂的说着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在念叨了几句后,抽出自己的匕首……自……自裁了。”
羊湘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放置在桌子上的右手紧紧的攥着拳头,全身都在不断的颤抖着。
连钱看着羊湘这副悔恨又悲痛的状态,有些疑惑,随后又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要不你先缓缓吧,我还可以在这里待两天的时间,两天之后我就要启程了。”
“也……也好”羊湘哽咽了几下:“对不住,我现在的状态实在没办法说下去了,等我缓好后再告诉你接下来的事情。”
羊湘顿了一下,看着连钱风尘仆仆的样子,猜测道:
“你现在是不是没地方住?我这药堂后面是座小院,只有我一个人住,没有闲杂人等。
而且我平常住堂屋,东边的客卧以前是那两个仡莱炽岐住的,现在没人住了。”
连钱一听这话,也没拒绝点头轻笑道:“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在这里遇到自己的族人本就是一件幸事,又谈何麻不麻烦,我去给你取一床新的铺盖。”
羊湘抹了把脸,强撑着笑容对自己曾经的氏族接班人微躬了下腰身,又对着后堂做了个请的手势。
连钱微微点头,跟着带路的羊湘往后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