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厄沙王国的厄沙。
一路上几乎没有说话的，显然是有比较严重的事情。
菲洛米娜看在眼里，但不知道具体是什么。
……
“这次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菲洛米娜。
虽然苏廉是她的孙子，但双方之间接触相处的时间太短。
“关于王储更替的打算，我早就想到了的，那小子给出的提议几乎和我一样。并且我选择的就是我们再要一两个孩子，然后看情况和波利配合，再后续替换掉继承权。”厄沙。
“不挺好的？反正那孩子本就不想继承王位，只喜欢研究魔法和他魔女老婆。”菲洛米娜甚至不依旧不愿意叫“艾薇”的名字。
“问题在于他的态度，倒不是说不正常，我确实有些惊讶于他对于身份变更带来态度的变化，但变化不应该是这样的。”厄沙摇头。
“不应该是这样？”菲洛米娜疑惑。
“身为王，不许我随意让他母亲和妹妹，前往自己不想去的地方。这没什么，也很合理。”厄沙。
“是这样。”菲洛米娜。
“但他，真的当自己是王吗？至上之王。”厄沙反问。
“你得意思是……”菲洛米娜很快明白！
“他是真正的王不假，能够四年重新在异族建立新帝国，七年壮大到这般强盛。可以说非常的恐怖，即便是我都有些许忌惮。”
“但他在我面前，在能够洞悉他意图的几个长寿种面前，根本没必要做出如此强势之王的态度。”
“如果有必要在魔族、鬼族面前做出强势姿态，那必然也是顺势的。”
“因为那本身……”
“就只是做给我看到伪装。”
厄沙非常清楚自己的孙子，可不是会因为身份而高高在上之人。
他的强权至上，应该是由内而外自然散发，而非那般刻意。
……
“伪装，那真实目的应该是什么？”菲洛米娜想了想。
“回应我的试探，而做出的伪装。”厄沙。
“试探么……”菲洛米娜。
厄沙刚刚说过，关于继承问题，他其实早就想到了解决的方案。
同苏廉的提议一样，即便母亲艾薇和妹妹赛薇娅不回去，也并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再和菲洛米娜生一个孩子，花费一二十年时间让波利装一下废物王子形象，顺理成章的就替换掉了。反正对于二代血族的波利而言，那点时间根本不算什么。
反倒是顺利卸掉王位之后，他就能无所牵挂的去魔女之森找自己的妻子和女儿了。
自己父亲“厄沙”和儿子“苏廉”的斗争，他并不想参与其中。
所以。
厄沙一开始提出让艾薇和赛薇娅返回，本身就是一种试探。
试探的便是……
“他要对‘苏曼·廉德尔’动手！？”菲洛米娜突然想到这个可能！
……
波利是目前厄沙唯一的王储。
波利唯一的儿子和女儿都不在，仅仅是菲洛米娜找来的血族成员做的伪装。
如果伪装的“苏曼·廉德尔”出现问题，那么光是继承权问题，都足以让厄沙王国产生一定混乱。
特别是……
他们的军方派系之中，还有特殊的一个小派系——廉德尔派。
彼得圣领时期、厄沙公国初期，“苏曼·廉德尔”都是非常优秀的殿下，能够率兵打仗还能善待民众，并且其聪慧过人的态度和各方面能力，很多将领都是清楚的。
因此他们其实都隐隐知道，真正的“苏曼·廉德尔”殿下，已经不再厄沙王国了。
虽然不知道原因为何，但还是会默默保持现状。
……
“不确定，但不排除这个可能，这也是我主动试探的继承权相关的原因。”
“他的提议，他故作姿态的伪装。”
“不论是为了混淆我的视线，还是隐匿什么真实做法，必定都应该和他这原本的身份有关。”
“毕竟能继承我位置的，目前只有波利和他。”
“波利是什么想法，我想他也是非常清楚的，没什么好利用的。”
厄沙本身提议的意图就很明确，试探苏廉对于“继承权”的态度。
不是他是否想要回去继承的问题，而是他是否会利用“继承权”问题，而做出什么举措。
“你是担心在阅兵之前对柯联的那些小动作被他发现，然后他反应过来后做的报复性行动？”菲洛米娜也终于明白了。
“我一直在盯着他治国理念在王国内的扩散，再加上我就算罢免不了卡罗林那些人，也能够控制住他们不能做什么，那么他能够直接反击的点不多。”
“且就算我阅兵之前不尝试做些小动作，他也快要对我动手了。因为他下一步的目标，必然不是埃古帝国，而优先是我。”
“他说我扰外必先安内的想法比较重，他自己何尝又不是呢？”
“现在我们两个国家民众本质最为接近，只要相互吞并后，一定能够迅速融合壮大成为更强的新帝国。”
“这不比其余还需要花时间融合稳定的扩张更优秀？”
厄沙其实也非常清楚，苏廉下一个真正的目标，必定是他！
担心的，并不是报复。
而是担心苏廉什么时候动手、准备先从哪个地方动手、优先达成的目的又是什么！？
……
“所以主动试探继承权后，根据他的反应，你觉得可能会在这个方面是吗？”菲洛米娜。
“是的，这也符合我最初的猜测。”厄沙点头。
“那他会怎么做？”菲洛米娜。
“这点就猜不到了，他本身的想法就是和我们完全不同的，做出什么惊人的举措都不奇怪。但是从现在开始，好好保护好他的那个替身，是非常重要的。”厄沙很担心这点。
“明白了，我会让族内派一个神级眷属过去。”菲洛米娜也不含糊。
既然确定可能动手的地方，那就直接神级强者做保镖！
在神级强者协定还存在的情况下，是不能直接用神级强者去暗杀对方王储后代的。
但反过来用神级强者单独保护一个王储，和保护主城几乎是同理的，被准许的行为。
毕竟……
主城就那么几个，正常王室后代没几十个都说不过去。
你要是神级多，偏要拿去保护王室后代，也没什么问题。
……
“最主要还是担心是否有别的我没想到的东西，因为他这次给的回应太刻意了些，仿佛就是让我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他替身上一样。”
厄沙还是有些担心，也因此他一直神色凝重。
不仅是猜到苏廉很可能会对自己原本的替身动手，而是猜不到其余可能动手的地方。
“那小子，真的会想这么复杂吗？”菲洛米娜其实还有点不太相信。
毕竟……
厄沙和柯联的战争什么的。
最差最差，输了也不会死，厄沙根本不可能杀他。
反倒是如果态度端正，承认自己的制度不可行，直接正常继承原本的帝王之位就是了。
同一旦失败就一无所有的帝国战争而言，他根本不会有什么性命攸关压力。
当然。
反过来也是一样的，厄沙输了苏廉也不会杀他。
基本就等于当个太上皇养老罢了，也不会有什么性命攸关的压力。
……
“复杂？”
“七岁就向我展示魔动车，掏出地图给我规划开疆扩土夙愿的小家伙，他能是简单的人？”
“我最为骄傲也最为忌惮的孙子，这个评价事到如今依旧不会有任何改变。”
厄沙对于自己的孙子，可以说一直感情极为复杂。
但从未否认过，他无与伦比的能力。
不论从哪方面，作为爷爷的他，都是为之骄傲的。
“我们血族狼人，一直比较擅长武力，果然选择你作为结盟的对象是非常正确的。这种复杂的权利斗争，有时候真的比修炼都还要复杂。”菲洛米娜也是不得不感叹。
“反正保护好他的替身即可，看你们的眷属怎么保护更方便怎么来就行。”厄沙。
“嗯，你如果想到其余可能，只说就是了。”菲洛米娜。
同时菲洛米娜突然想到：“话说要不要试试对那奇维诺或家人埋下些血魔法的隐患，来考虑以后利用一下？反正奥古斯特肯定不会告知这种事的。”
“你是在怀疑你孙子血族天赋，还是在怀疑魔女族对魔法的研究？”厄沙。
“啧，魔女。”菲洛米娜厌恶的说道。
那个神色，倒有些苏廉曾经展露对魔女族厌恶情绪时候的样子了，或者说苏廉才比较像她。
……
双方的猜忌、试探、行动，随时都有可能发生。
只不过双方都有所有了解，也对于双方能够使用的手段有所提防，所以很难成功。
正如厄沙一直在盯着苏廉的治国理念，不会在厄沙王国进一步扩散深入；
苏廉也同样紧盯着那些残余旧势力的反扑，致力于消除一切旧势力因素。
当双方政治手段，都无法直接性造成威胁的时候。
唯有……
政治的延续——战争。
才是最好的解决手段，也是他们双方都认为，未来的他们必定会开战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