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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4 章 第 104 章(1 / 1)

茭白转去戚大戚二他们的病房,挨个探望了一遍,他让他们好好养伤,有困难就说。

趁着精神还没彻底疲下去,茭白去了趟戒毒所,他从戒毒医生手里接过梁栋的诊断报告,翻了翻,默了。

梁栋的毒瘾偏重,要至少大半年才能出来。

真正的困难是在出来以后。

瘾跟瘾之间的区分很大,网,烟酒,性,毒,这是它们戒掉的难易度从小到大排的,就这么个顺序。

复吸太容易了。

彻底戒了的,只有千分之一。谁能是那千分之一呢,谁都以为自己是,可谁都不是。

况且吸了毒,内脏跟大脑都被损害了,需要调养,恢复的程度看人。

钱是基础。

财力,支持和帮助,这三样茭白都可以给梁栋。至于心瘾,那要靠他自己来克服,一切都要看他的毅力。

茭白在室内篮球场见到了梁栋,他没过去,就站在角落里观望。

身穿蓝色上衣跟裤子,剃着板寸的病人们在打篮球,梁栋坐在塑胶地上,瘦骨嶙峋的身子佝偻着,眼神呆滞地看着虚空。

“砰”“砰”“砰”

篮球从一个病人手中脱落,飞到了梁栋脚边,一下一下弹起落下,他混黄的眼珠先挪过去,接着是脑袋,再是上半身。

几秒后,梁栋单手扣住快要滚走的篮球,反射性地拍了拍。

手臂不住抽动,那是对生的渴望。

梁栋腿部的骨节咯咯响,肺腑牵动的频率快了一分,他缓缓站了起来。

茭白离开篮球场,他在重新活跃起来的奔跑和喊叫声里咂嘴:“接下来去哪?”

戚淮落后两步跟着他,闻言就转脑子,一堆待处理的公务往外冒:“要我给你安排行程?”

那是迫不及待的语气。

“……明天开始吧。”茭白脚下一个踉跄。

当晚茭白支走戚淮,孤身一人去找姜焉,在他那车库改造的房子里过夜。

整个乐队为茭白来了场摇滚狂欢,嗨到了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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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开始接触戚氏的工作。项目都是团队去谈,等到双方交涉的差不多了,文件会交到茭白手上,他看完盖章。

虽然团队都是戚以潦的心腹,但茭白还是会查资料,了解大量金融类知识。

一天下午,茭白忙得眼袋发黑,嘴上长燎泡,他没留神弄洒了可乐,正想骂人的时候,戚以潦的小姑来了戚氏。

小姑不再是光头,她留着长度在肩膀部位的蓬松卷发,耳朵上挂着一对精致耳环,还化了妆。

文艺清丽中多了一份妩媚。

茭白停下收拾办公桌的动作:“小姑,你这是才回国?”

“回来有几天了。”小姑穿着一身黑色连衣裙,她还是感性,只是看见茭白站在一堆文件后面,眼睛就红了,“小白啊,你一定很辛苦吧,拔苗助长,哎。”

茭白:“……”

戚淮送了咖啡进来,他没和长辈打招呼就直奔茭白那里,要帮其整理桌面。

茭白挥手打发道,“不用,你忙你的去。”

戚淮抽了几张纸巾,给茭白擦身前的脏污:“待会有个会。”

“知道了。”茭白不耐烦地去休息室,他换了干净的衣服出来,发现办公桌已经清理过了,戚淮不在,就小姑坐在沙发上,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他。

“怎么?”茭白上下打量自己。

“没什么,我就是在想,淮淮那孩子长得出色,能力也强,幸运又不幸运。”小姑喝了口咖啡,“幸运的是,他是个旁支,不幸的是,他只是个旁支。”

旁支,血缘关系不近,不会遗传疾病。但秘书是优秀旁支的最高位置。

茭白不做评价。

那不是很正常的吗,哪有好事全占的。戚以潦作为直系,在科研院躺着呢。

“小姑,你来找我是?”茭白转了转办公桌上的大白猫摆件。

小姑正要说话,手机响了,她接起电话,眼角眉梢瞬间点亮一簇温暖的柔光。

现在的她有了想结婚的人,退出了不婚群体,她还想在四十出头的高龄要个孩子。不是为戚家的庞大基业,是为她自己,她想十月怀胎生下一个孩子,叫她妈妈。

所有事都是全新的尝试。

“我是从科研院过来的。”小姑挂掉电话说。

茭白等着下文。他记得科研院今天有送报告过来,没什么特殊情况出现。

“我们家的事,兰兰母亲想必都跟你说了。”小姑面容哀伤,“直系成年以前都还算正常,成年后,智商越高,精神上的不稳定几率就越大。”

“会过度恣肆,纵|欲,暴力,残虐,疯癫……”小姑忆起了什么,握着咖啡杯的手有点抖。

茭白咬着维c,脑中浮现他曾经在网上看到过的一些报道,就是小姑形容的那样。沈寄知道戚以潦的家族有遗传病,去年对立期间就对症下药,雇平台大肆抹黑戚家,戚氏,戚以潦。今年网上已经很难找到蛛丝马迹了。

“天才,普通人,疯子。”小姑轻轻抽泣,自顾自地哭了起来,“有时候啊,想做个普普通通的人都难,没得选择。”

茭白咬碎了最后一小块维生素,口腔里都是浓郁的橘子味。可不,投胎是随机的。

周兰兰成功加入了普通人的队伍,傻人有傻福。

“你三哥不接受小灵,科研院只能采取备用计划。”小姑擦了擦眼泪,用家里人说贴心话的口吻道,“这事你是知情的吧?”

茭白点头。那精灵是去年六七月被送到科研院的,一年多的实验下来,成果是有的,只是这个时间段戚家没有其他发病的族人,不能采集数据。戚以潦的身体又不能再等下去,他就成了实验品。

“小白,你不慌吗?”小姑看着他,欲言又止,“计划已经实施了,结果是未知的。”

茭白耸肩:“没时间慌。”

小姑叹气,她这一趟来,是想根据他的心态崩乱程度给出安慰,现在看来,他的内心比她想象的还要强大。八壹中文網

“我下半年都在国内,有事可以找我商量。”小姑柔柔地叮嘱,“不要自己扛。”

茭白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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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中那会儿,有个项目因为各种原因停工,茭白不得不开始他暂管戚氏以来的第一个应酬。

饭桌上大多都是政府那边的人,茭白应付得还凑合,他们并不会故意为难他这个职场菜鸟。

岑景末是在后半场出现的,他坐在了饭局c位的旁边,以那位女婿的身份。这是他六月婚礼之后的首次露面。

王家那私生女爱惨了他,长闽岛的动静闹那么大,她还是站出来嫁给他,做他的妻子,婚礼都没补办。

茭白只在岑景末进门的时候扫了一眼。岑景末却是一直在住意他。

“小岑,你和小茭是旧相识吧。”有人扬声。

岑景末笑意斯文:“接触过两回。”

“那你们怎么这么生分。”开口的是另一人,嘴里酒气冲天,“年轻人叙旧是什么样?”

他嚷嚷着,捞起茭白的手,又把岑景末的手拽过来。

两只手被叠在了一起。

茭白在下,岑景末在上。

手背上的触感滑腻湿冷,蛇身似的,茭白立刻把手撤走,他才不管什么敌不动我不动。

“手握了,再来杯酒。”那人打酒嗝,“来一杯!”

岑景末倒了满杯酒,端着走向茭白,他的白发扎了个小马尾,唇形清晰饱满,整张脸像从地底下挖出来的上古瓷器。美得不似凡间之物。

饭桌上的人都在看。茭白从容地站起来,他的酒杯见底,不是他快喝完了,是一直就这么多。

面子这玩意,该丢的时候,千万别舍不得。茭白并不像岑景末那样把酒杯倒满装逼,他直接就拿起来,一口干了剩下的那点酒。

白的,刺嗓子,茭白不适地咳嗽了几声。

岑景末听着茭白的咳嗽,仰头饮尽杯中酒,狭长上翘的丹凤眼微垂,眼睫下的幽深目光一直钉着他。

酒喝了,饭局继续,大家也不聊正事,就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茭白的胃部火烧,他坐在椅子上发呆。应酬真他妈没意思,不是听人吹逼,就是听人拍马屁。

不多时,有女郎进来伺候,包间里的谈笑声不停。

岑景末身边也坐了一个姑娘,全场最标致的,他看都不看一眼,只在缓解心脏疼痛的间隙,用一种阴森粘稠的眼神查探茭白的举动。

茭白扯扯嘴角,岑景末这神经病,今后就指着旁观他这个“上帝”的人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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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科大的新生报到时间是九月九号到十一号,三天。

茭白前两天按部就班,他看起来一点都不着急,可他盖章的时候,把章盖到了自己的手背上面,还他妈的连盖两次。

科研院那边始终都没好消息。

第三天,茭白顶着熬夜的憔悴面貌去医科大。章枕还没出院,是戚二跟戚淮陪他来的学校。

校长再见茭白,热情程度胜过上次,他给茭白介绍系主任,唾沫星子横飞。

茭白听得打瞌睡的时候,科研院来了电话。

戚以潦醒了。

茭白在沙发上呆坐了半天,猛然站起来,膝盖顶到了茶几。

一套高档茶具震出清脆声响。正在讲述学校辉煌历史的系主任话声一停。

几人都看向神色激动的青年,不明所以。

茭白匆匆往外走。

电话那头,戚大支支吾吾,“戚爷,戚爷他……就是……”

“怎么了?你说。”茭白意识到了不对劲,身形管不住地往电梯方向冲。

戚大几番尝试,叹了口气:“白少,你还是自己来看吧。”

茭白赶到科研院,他的耳边是急促的心跳和呼吸,什么报到什么同学什么大学生活全被他落在了学校,一样没带过来。

此时的他,满脑子都是老变态。

茭白刹住车,发涨的眼睛睁大,视野里是从走廊另一头走来的几人。

戚大和两个研究员都发现了茭白,他们表情怪异。

而为首的戚以潦刚结束最后一项检查,胳膊上的棉球沾着血,被他捻起来,丢进垃圾篓里,他欲要去二姐的办公室,脚步停了半拍。

不远处的视线炙热又明烈。

犹如一团赤红的火,猛地扑了过来,试图往戚以潦的衣角上烧。

视线的主人也跑来,干燥的唇微张,呼出的气息又热又快,一张脸上都是情绪濒临失控的潮红,眼角也是红的。

那青年越来越近,戚以潦血管里的血液莫名发烫,不禁皱眉后退半步,问起身后的下属:“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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