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在笑。
窗外的阳光暖烘烘的照射在女孩的柔软的发上,那笑容似是将冬日的冷全部都消融驱散。尤其是那附在耳边呼喊的一声老公,带着一丝娇软,让人浑身酥了半边。
喻成州那单手插在兜里的手微微蜷缩,在温言的注视之下,一双墨瞳逐渐深邃,“你是说林家大小姐林缪?”
温言嗯了一声,眨了眨眼睛,“是啊,就是她。你不认识吗?”
“认识。”
对方的一双眼睛里平静的很,温言仔细瞧了半晌没有从中看出来什么端倪。
正想将人一把甩开,喻成州却是反手将她的手给一握,“人我已经帮你教训过了。”
温言不信,摇了摇头。
“真的假的。”
“真的。”
见温言还要再问,喻成州出声打断了她的话,“你刚刚不就说饿了吗?走,下去。”
喻成州的话半真半假,温言猜不出来。
但就这演技,温言觉得林文轩都比不过他。
静观其变吧。
温言跟着喻成州下了楼梯,花姐已经重新准备了一份午餐端到了客厅的餐桌上。
餐桌上温言点的菜全部都摆了上去,色香味俱全。
“愣在那做什么,快过来。”
温言发现从刚刚下楼之后,喻成州就整个人杵在门口没什么动静,她挑了挑眉,拉着人的胳膊就将他按在了椅子上。
看着温言将筷子递进喻成州的手里,站在一旁的花姐有些欲言又止。
余光之中,花姐的表情尽收眼底。
温言看着一桌子的辣菜,嘴角勾起了一个分外好看的弧度,她将视线从花姐的身上抽回来,将面前的菜都朝着喻成州的方向给推了推。
“我记得,你爱吃川菜对不对?哎呀,我就知道这事我记得最清楚,你快尝尝这些菜合不合胃口。”
真恶心。
闻声软语不太会,说完温言就直起了腰身靠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而坐在椅子上不吃辣的喻成州捏着手中的筷子,嘴角抽了抽。
那盘子里的辣椒红的像是漫天烟霞,与她嘴角的笑似的,尤甚好看。
她是记得清楚,记得清他不吃辣,记得清他不吃鱼,所以这桌子上又是鱼又是辣椒的,让喻成州嘴角微弯。
是不是这些也能证明,她对他还是上了些心的。
想到此,在温言的注视之下,喻成州拿了筷子就夹了面前的泡椒鱼头放在口中。
辛辣无比的感觉入喉,辣的他心脏有些发烧。
相反,靠在一旁桌子上的温言却是挑了挑眉,走到一侧,让花姐给她盛了一碗白米饭。
“饭菜味道怎么样?”
“很好。”
很好啊……
温言慢条斯理的夹了一块子肉吃着,转过头去看向花姐,“花姐啊,既然好吃,那接下来每顿都做川味。”
“成州啊,你说好不好?”
喻成州被辣椒呛得咳嗽了几声,白皙的脖颈都因咳嗽微微发红,那以往冷凝的眸子也因次眼尾处也染上了一层水色,倒是平添了几分姣好的姿态来。
温言嘴角勾起,一顿饭吃的满意的很。
当晚,喻成州将温言送回屋子里去,胃病就犯了。
别墅里忙活成了一团,温言却是将门开了一条缝,眸中含了一抹冷光。
装,继续装。
想要当这五年从来没有发生过,简直是做梦。
将面前的门重新关了上去,温言就转身回了屋子。
屋子里跟五年前的摆设没有什么区别,周遭连个通讯设备都没有。
她走到屋子里的落地窗户跟前,将窗帘拉开。
他们这个屋子,在整个别墅的二楼,从这个窗户向外看去,虽然看不见别墅的大门,却是可以看见别墅的后花园。
后花园还是老样子,草坪被修建的整整齐齐。日头里,别墅的安保人员就站在四周,看上去跟往日里没有什么不同,但温言的一双眼睛却是眯了起来。
这花园里的人明显多了起来,比如修剪花园的工匠,浇花的女佣,以及保洁阿姨。这些人,如果温言猜的不错的情况下,应该就是喻成州的眼睛。
‘咚咚咚’的敲门声突然在身后响起,温言将视线猛地抽回,看向身后紧闭着的门,一脸警惕的问出声,“谁?”
“夫人,是我,花姐。”
温言将拉开的窗帘重新拉起来,开了屋子里的灯,这才将门打开。
门外站着的的确是花姐,她微微蹙了眉头问出声来,“花姐,有什么事情吗?”
“夫人,陆医生来了。”
“陆医生,谁?”
温言的话一出,就看见花姐身后,立着一个穿着白大褂容色清秀的青年,青年看上去二十多岁年纪,一脸斯文严肃,刻板的模样,就像是上学时,盯梢的教导主任。
陆廷看着她,公事公办的开了口,“夫人,我是陆廷。”
“陆廷?谁?不认识。”
毫不客气的语调,并没有让陆廷恼怒。
倒是一旁立着的花姐赶忙走上前来,冲着温言解释出声,“夫人,陆廷,京城四大世家豪门之末的陆家二少。”
京城四大豪门世家温言有听过。
这四大家族是叶城这些豪门谁都比不过的存在,其家族实力无论是在人员还是在财力上面都是顶尖的。
豪门四大世家,霍,封,季,陆,就拿这四门之末的陆家说起,陆家是医学世家,祖宗是旧时皇宫之中的御医,中医那套手底下有绝活,这一代一代传下来,到了现在就在各国开了三甲医院十分有名气。而这位陆家二少陆廷是这一辈陆家翘楚。
这陆家虽然比不过其他三家但到底也是顶级的豪门世家大族,温言了然的将人看着,态度稍稍好了一些。
“陆少是来给喻成州看病的?”
陆廷却是视线落在她的身上,“现在我是来给夫人看病的。”
温言挑了挑眉,就让人进了屋,她状似不经意的问出声来,“陆少与喻……成州关系很好?”
“手伸出来。”
温言坐在他一旁,将手伸出来,就看见陆廷将手搭在了她的手腕上把脉。
还真把起脉来。
温言挑了挑眉没有说话,而陆廷也没有回她。
这个人跟喻成州还不一样,这个人不仅是待人冷淡还话极少,从进门之前到现在说过的话不超过三句。
出身大家的公子哥就是不一样,拽的很。
见人从她的手腕上把手拿开,温言挑了眉问出声,“我身体怎么样?”
“夫人之前受了惊吓,心神不宁,最近这些日子吃些清淡的食物,忌辛辣。我再给夫人开一些安神的药。”
这话倒是陆廷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了,虽然还是刻板恭谨。
温言挑了眉,问出声,“陆少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
“讲。”
“我想问,医生看病,会撒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