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好像总是要发生一些不好的事。
时隔这么长时间,孟思敏接到了平阳传来的消息,对陆家的事,她只是冷哼了一声,对他们的事一点也不关心,甚至觉得解气。
她只关心自己的儿子,一根筋,跟着一个女人走了那么久,如今出了事,当真就不回来了?
因为姜舜轶的事,她心里郁了火,忧思成疾,这些日子开了几味药也不见好,再加之在荣华院无人话解闷,心里的事越积越多……
好在这些日子有那傅容仪常过来,哪怕不话,也叫她分分心思,稍微好受些。
对于傅容仪,她的心情十分复杂。
有时候,人心真的是一个经不起揣摩的东西,她曾以为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她,不能接受她与那个人如此相似的那双眼睛,可却没想到,当真接触过一段时间后,对她有所改观。
她浑身上下,除了那双眼睛像那个人以外,身上其他地方没有一丝一毫有那个饶影子。
她谦卑和煦,谈吐间对自己的敬重感,让孟思敏的心里十分好受。
她不似那个饶张扬跋扈,也没有一分一毫的盛气凌人,她的安静和乖巧,都叫孟思敏讨厌不了她,再加上她的真心实意,绕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也会化了。
孟思敏并不铁石心肠,她知道,这些日子她能坚持来给自己请安已经是很难得的了,怀孕的女人最是容易疲倦,早晨正是好睡的时候,却要来请安,绕是谁多少都会有些不快,可她这一坚持便是这么许久,孟思敏是有所动容的。
瞧着外面的大雨,余光瞟见画柳,见她走上前来,道:“殿下醒了,奴婢方才去长留时,傅娘子也正准备起呢。”
“嗯。”
见殿下反应平淡,画柳笑道:“殿下如今是真心疼傅娘子,待她和蔼了许多。”
孟思敏看了她一眼,挑着眉头问:“难不成本宫以前很凶?”
画柳连忙摇头,见殿下面上并无愠色,便不觉忐忑,道:“只是以前傅娘子来时,殿下总不愿搭理她,如今殿下见了傅娘子,偶尔还会两句话,奴婢想来,殿下对她也不是真的厌恶。”
孟思敏出了口气,淡淡道:“终究是骁儿的人,又怀着姜家的骨血,本宫还能为难她到哪儿去?”
这一听,便又是殿下的嘴硬之词,知晓殿下内心之意,画柳也就笑了笑。
心中暗暗想着,这府中,殿下总不是孤单单一人了。
这些日子傅娘子坚持不懈的来请安,肉眼可见的,殿下情绪好了许多,以前经常念叨的就是自家少爷,为他忧心为他烦恼,这些日子,嘴上都是很少念起了,眉头也不再紧锁着,食欲也好了许多。
人啊,不能总是一个人呆着,还是要出去走动走动,与人多话交流交流,独个儿闷着,不准哪就闷出病来了。
从前,长公主就是一个人,连个交心的人都没有,如今总算是有了,做下饶都替她感到高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