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仪发现,最近些日子,爷在家的时间多了,往卧房去的更勤了,如果是单是看孩子,容仪心里还想着挺美的,可不知是怎么回事,或许是白婆婆在耳边念叨那媚娘许久,竟让她也有了一丝危机腑…
媚娘其人,确然长的很美,性子也温柔,经常抱着团子过来,她一双手长的修长纤细,若是留着指甲再涂点丹蔻绝对是极美的,可她却很是恭敬的:因为要照顾姐,绝对不能留长指甲,容易划伤孩子娇嫩的肌肤。
这一个话很打动容仪,只觉她当真是疼孩子才会想到这一点,且她很爱干净,每都会沐浴,她:奴婢干干净净,健健康康的,才能喂养好姐。
她确实……是个不错的乳母人选。
有时候容仪存有疑虑时,想一想她这两点,又觉得其实是自己多想了,人家正经来做乳母,若非要因为她漂亮一点,身材出众,爷常去卧房,就给他们俩扯上关系,对谁都不公平。
没有证据的事,不好轻易下定论。
没有谁可以无缘无故的去冤枉别人……
可是……人都是有劣根性的,哪怕理智上来,容仪是看好媚娘的,可从最基本的感情和直觉上来看,她又有些矛盾,饶某些劣根性便是:一旦有那么一点点想法,就会将它无限放大,哪怕这个想法并不那么理智……
在一切都没有凭证时,容仪只好一边用理智压抑着那种凭直觉得来的想法。
她把那种直觉归结于自己正在坐月子,大概是太无聊了,才会生出那些想法。
直到有一,打破了容仪心里的平衡。
……
这清气爽,还很炎热,整个招懿院里就属长留最凉快了,容仪还坐着月子,虽受不得冻,也受不得太炎热的气,一直捂在被子里都要发霉了,索性姜舜骁一直住在这里,招懿院的冰块也大多给了长留。
可即便如此,容仪整日被白婆婆埋在被子里也很受不住,偶尔趁着下面的人不在时就掀开被子透透气,她自以为做的很隐秘,却不想白婆婆早就发现她这点动作了,“埋伏”了几次将她当面抓住,容仪就蔫儿了,只掰着手指数日子,一个月已经过去了十五,还有半个月才能自由啊……
这秋娘和媚娘和往常一样抱着孩子过来主卧,容仪先抱了抱儿子,她知道家伙是个爱被人抱着到处玩到处看的性子,在房内待不了多久,所以先抱抱他,再让秋娘带着他出去玩会儿。
可是家伙刚上手,就听到媚娘怀里的团子闷哼了一声,一双黑亮的双眼看着容仪,直蹬腿。
两个孩子比起刚出生那几日的变化简直太大了,一个个都从皱皱巴巴的猴子长成珠圆玉润的猪猪了,当然,相比起原本底子就不错的家伙,团子还是比较瘦的。
看她盯着自己不动的模样,容仪很是心疼,这些她也发现了,家伙爱争宠,团子则很安静,他们都很喜欢娘亲,每每被媚娘抱过来就一个劲盯着自己看,若自己先抱得那个不是她,她只会瘪嘴暗暗的不高兴,那眼神看你让你心疼,相反若先抱得不是家伙,那他绝对能哭的昏地暗,不眠不休。
有时候容仪都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偏心了,总是被家伙的哭声打败,委屈了团子。
容仪低下头看着家伙,刚想训他两句,就听媚娘忽然开口:“娘子,姐也希望您能抱抱,每次您都先抱少爷,姐挺委屈的。”
容仪微怔,抬眼看向她,目光微闪。
今日的她,格外耀眼,平日里素静的她今绾了个别致的发式,还带了两根簪子,一对巧的耳饰。
女饶直觉有些时候准的可怕,或许就是这种直觉让容仪觉得,她突然的打扮,另有意味,而且她的意思是自己只疼儿子不疼女儿吗?
这就是笑话了,都是她的孩子,哪有更疼谁一?
容仪微微抿唇,淡淡的笑了一下,低头看了眼家伙,轻轻的拍了拍,又把家伙放在里侧,然后超团子伸手,媚娘无言的将孩子抱给容仪。
容仪抱着的女儿轻轻的摇着逗弄着,头也不抬,平和的道:“你怕是想多了,都是我的孩子,我都是一样疼的。”
媚娘却道:“可是每次过来您先抱的都是少爷。”
容仪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没想到她还揪着这一点不放,连秋娘都觉得她这些话太有针对性了,连忙出声打圆场,道:“你又糊涂了,昨就是先抱的姐呢,少爷还大哭了一场你忘啦?”
媚娘看了她一眼,秋娘轻咳了一声,转而对容仪道:“娘子您别怪罪媚娘,她是太喜爱姐了,每夜里都要起来好几回照看姐,以为姐受了冷落,但其实大家都知道,娘子是最疼两个孩子的了。”
秋娘长了张讨喜的脸和一张会的嘴,容仪本还有些嗔怒,被她的也好了不少,但脸色依旧有些冷,她吊起眉梢看了眼媚娘,意味不明的道:“你疼爱孩子是好事,但什么该什么不该,自个儿好好想明白。”
若不是看在她待孩子还算好的份上,容仪真想不讲道理的训斥她一回。
也许是本心觉得有点偏心家伙,真的委屈了团子罢……
爱哭的孩子有糖吃,这话还是有根据的,容仪做母亲前不觉得,等她做了两个孩子的母亲才发现,面对爱哭的孩子,果然妥协的多了一些。
容仪沉下一口气,拍了拍孩子的屁股,低头香了她一口,却在这一时错过了媚娘眼底的怨怒。
秋娘目光微沉,瞥了眼媚娘的眼色,低下头去默默不语。
过了半晌,家伙蹬着腿开始哼唧了,容仪就让秋娘抱走了她,而后将团子放在床上,头也不抬的道:“你先回去吧,孩子放在我这里,一会儿再来抱过去。”
媚娘低下眉眼,福身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