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的那一刻,孟令英才明白表哥为何会对她动心,这样貌美的女子若是整日在自己身边晃荡,她若是个男人或许都会把持不住。
再看她微微凸起的肚子,还有她心翼翼护着肚子的动作,忽然轻笑了一声,摆出一副高傲的神情,语气也有几分变色,道:“你胆子真大,怀着孩子还敢同本公主出来,你就不怕本公主对你做什么?”
她若不问,容仪心里或许会忐忑,可她正大光明的问了出来,那悬着的心就放下了一半,只微微勾起唇角,道:“公主千金之尊,又怎会同奴婢一个不起眼的下人计较呢。”
孟令英挑了挑眉,瘪着嘴道:“是啊,本公主千金之尊,你只不过是个不知名的人物,若本公主不知不觉把你除了,你,会不会有人敢怀疑到本公主头上。”
容仪笑意一顿,抿了抿唇瓣,肯定的道:“不会。”
见她这反应,孟令英以为她被唬住了,有些得以,正想开口时,却听她话锋一转,道:“殿下不会那么做。”
这下,轮到孟令英发懵,微锁眉头不解的看着她。
容仪道:“公主是千金之尊,定然做不出那等辱没身份的事。”
听闻这话,孟令英倒是对容仪另眼相看了。
在宫中,恃强凌弱的事常有发生,被打压的那一个可怜无助,也不是不可恨的,这种事她见过太多了,如今扮起恶人来也是颇有几分演技,再加之自己的身份,她想总能看到容仪惧怕失态的模样,哪知她竟还如此冷静,还能笑着同自己话,这种胆量,若是在宫里生存,绝对能活过第二的!
可她还是想探一探她的底,老实最初知道秦黛珑尸骨未寒时,表哥就为这个女人正名,便觉得她是个棘手的人物,私下里自己也为表哥痛心了许久,一直认为他是遇到会算计得丫鬟,有苦不出,如今亲眼见到容仪,有句话三句话认清一个人,方才她的话,句句都刁难,而她的确然是有些紧张的,但那种紧张不是心虚,也不是害怕,她若是太过镇定,反倒让孟令英多心。
孟令英道:“没想到你竟还有这种胆量,你不问本公主为何针对你,便是知道原因,那本公主也打直同你好了,骁哥妻子的位子,将来只能是本公主的,若本公主入了门,定然是留不得你的。”
容仪微怔,愣神的看着她,失语了片刻,道:“若真是如此,殿下同奴婢倒是多余了。”
“为何?”
“若殿下将来注定进门,那奴婢自然是留不得,到时不是殿下来赶奴婢走,自然有人要奴婢离开。”
见她平静分析的模样,孟令英有些不自在了:“你莫非是惧怕本公主的身份,才不敢呛本公主?我可是要抢你丈夫的人!”
容仪认真的看着她,道:“不,爷是未来主母的丈夫,是奴婢的主子。”
没想到她会这样认为自己的身份,且她口口声声的“奴婢”……
这倒是让孟令英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从她方才扮演的刁蛮公主的角度来看,这位娘子的表现已经很识时务了,也挑不出错了,可却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处处不对劲。
好像,她都不在乎骁哥,不在乎这份荣耀一般。
想到这里,孟令英不由得多看了容仪两眼,若真是这样,这个女子就太厉害了。
转念一想,凭什么?她堂堂一个公主都喜欢的男人,她凭什么不放在心上?
还想再什么时,一道挺拔的身影从假山后面走出来,容仪背对着,孟令英却是看到了,却也当做没看到,提着一颗胆子,只问容仪:“你方才那话的,好像不在乎骁哥一般,你对骁哥莫非没有感情?”
容仪愣了一下,这样深刻的问题,她还真不知如何作答,可见她追问的架势……
容仪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视线却落在了肚子上,脑子里忽然炸开了一抹光,她抬头道:“殿下,我们已经有了孩子了,又怎会没有感情呢?”
孟令英被噎了一下,这回不等她再什么刁难的话,姜舜骁已经走上了前来,打断了她,语气平静的道:“让你带个人出来怎么这么久?”
忽然出现在耳边,却又不该在此时出现的声音吓了容仪一跳。
姜舜骁站在容仪身侧,低头看了眼傻掉的她,目光平静,道:“我不想去大堂,便让阿英将你带出来。”
容仪失语得看了眼他,又看了眼嘟着嘴十分不满的公主,脑子里打成了一个结,迟钝的道:“公主殿下是爷叫去解救我的?”
孟令英抬了抬手,道:“等下,容我先完,首先,我早就把娘子带出来了,是某些人躲在暗处不出面,这怨不得我啊,其次……”扭头看了眼容仪,此时的眼里不再有高傲,而是赞同,还点零头,道:“我觉得你当才的解救二字很到位,那种场合待久了,简直和蹲监狱没什么差别嘛!”
容仪呆愣的看着孟令英,此时的她同方才咄咄逼饶她差距好大,大的容仪都不敢确信自己方才是不是发了一场梦。
姜舜骁轻笑了一声,拉过容仪盖在肚子上的手,道:“走吧,时间尚早,早些去玩早些回来。”
容仪问:“要去哪儿?”
孟令英:“去……溪边摸鱼!”
见她兴致高昂的样子,容仪又失语了,她实在不能把现在洒脱到不要形象的孟令英,和第一眼见到的那个昭云公主联系到一起。
现在是怎么回事呢?莫非白婆婆情报有误?
昭云公主……容仪特意看了眼笑得眉飞色舞的孟令英,心里暗道:她当真倾慕爷?可见她方才如此恣意的样子,也不像啊,而且那会她问自己的话又做何解?
是试探,还是真的宣言?
下意识的,容仪希望这只是试探。
若真是宣言,正如她的,将来自己和孩子又该怎么办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