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头套,活着真累啊,其实这段日子是我最轻松的时候了,可我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我会想着,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偏偏是我。”他已经过得够不好了,生活总是会在他以为会好的时候,给他重重一击。
面对陈斯煜的话,叶湘湘真想回答一句:“因为你是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啊。”可是她不能说话,也不能告诉陈斯煜,不然就是破坏了这个世界的运转。
不然,叶湘湘早就一个药丸掏出来塞进陈斯煜的嘴里了,陈斯煜已经很棒了啊,就单单他童年那些经历,被父母嫌弃讨厌,冷暴力,没有在爱里成长,到了学校还被同学校园暴力,这些真的是难以治愈的伤害。
有些人需要用一生治愈童年,有些人需要用童年治愈一生。
陈斯煜的心里早就出了问题了,幸好不是太严重,陈斯煜是个很温柔的人,这样的性格真是难得呢。
所幸,陈斯煜不需要叶湘湘的回答,他就是不停地说,不停地说,似乎把他这一生都说完了,他才发现他的人生是多么的短暂,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快乐幸福的回忆。
“汪汪汪。”叶湘湘很想告诉他,你是个非常非常好的人,你以后会很幸福很幸福的,你可是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啊,你未来可期,千万不要栽倒在眼前的困难上,你以后会站起来的,你的腿会好的。
“谢谢你的出现,黑头套。”
————
一夜无梦,叶湘湘都记不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她昨天晚上是在陈斯煜的说话中睡着的,陈斯煜的声音可真适合催眠啊,温温柔柔的,就像是山间清洌的泉水般,悦耳极了。
醒过来的时候,陈斯煜还在睡梦中,苍白的脸上没有血色,就连唇瓣也是苍白的,整个人没有生气,手上还在打着点滴,手背上青色的血管尤为明显,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地颤抖着,不知道在做些什么梦。
“妈妈,我错了,我错了……”暴雨中,一个小孩在哭泣,他的双手被人捆绑着,他的旁边是一辆车,车子里坐着个女人,女人神情中满是不耐烦与厌恶。
“妈妈,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这个小孩是陈斯煜,他浑身上下都被暴雨浸湿了,头发与衣物紧紧地贴在身上,他不敢大声地哭,怕雨水呛到自己。
而坐在车子里的女人,脸上没有丝毫的心疼,仿佛站在车子外的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自己的仇人一样,她冷冷道:“去参加个竞赛连第一名都没有拿到,你还敢回家,你不配做我的儿子。”
陈斯煜又冷又饿,本来是在吃饭的,妈妈听说他没有拿到第一名,直接用绳子捆住他,让他在暴雨下站着。
“妈妈,我下次一定会拿到第一名的,妈妈,我错了。”小陈斯煜的心一阵抽痛,妈妈为什么要对他这么残忍,妈妈为什么不爱他,为什么别人家的妈妈都爱自己的小孩,他难道不是妈妈亲生的吗?
陈母一丝一毫的心软都没有,反之她觉得心里有种难言的快感,看着与自己老公那相似的脸,她心中十分的痛快,他不爱她,那她就折磨他儿子,这不是她儿子,是那个男人的贱种,早知道会长得这么像那个男人,她就应该掐死他。
女人眼中近乎病态的疯狂,脸上还有着暗暗的兴奋,“错了?不给你点惩罚,你真的会知道错了吗?不站满一个小时别想走。”
雨一直下着,拍打着小陈斯煜单薄的身躯,就在小陈斯煜觉得自己站不住了的时候,张管家出现了。
“夫人,小少爷还小,身体持不住的。”张管家刚刚去给陈父打电话了,张管家知道自己根本就劝不动夫人,好不容易才打通陈父的电话。
“徐欣,你是不是有病啊!你快让陈斯煜进去,你是想闹出人命吗?”陈父虽然不喜欢这个儿子,但好歹是自己的第一个儿子,而且被徐欣这个疯女人弄死了多丢人啊。
……
“不对劲!”叶湘湘看着陈斯煜,她觉得陈斯煜的情况很不对劲,整个人都在微微的颤抖,汗水从额头沁出。
一滴泪从陈斯煜的眼角处落下,渗入发梢里。
“小九儿,陈斯煜怎么在颤抖啊……”
叶湘湘还没把话说完,就感觉自己整个人很不对劲,她在发光。
张岩阳正好走进病房里,就差点被光芒闪瞎自己的双眼,等光芒逐渐变弱,他看见……张岩阳近乎昏厥,黑头套在发光!?
我焯,我了个大焯,张岩阳疯狂地掐着自己的人中,告诉自己:“张岩阳,你是个唯物主义者,你看见的都是幻觉,你都出现幻觉了,狗怎么会发光呢?”
就在张岩阳说服了自己“狗不会发光的时候”,他看见狗变成人了,张岩阳:“……!?”
“!@#¥#¥%……”张岩阳的嘴里吐出了一大段优美至极的中国话。
张岩阳:“我是人,你是狗,我是狗,你不是人……”激动的语言系统都混乱了呢。
狗变成了一个女人,张岩阳第一反应是关上门,他不知道直接为什么要关门,是怕别人知道他家养的狗变成人了?
“啊啊啊!”张岩阳爆发出一阵尖叫,他受不了这个刺激。
叶湘湘:“!?你在狗叫什么?”
张岩阳瞳孔地震:“还会说话!?”
幸好小九早有先见之明地设置了防护罩,让病房里的一切都不会被外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