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秦时然所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幻想御手】能让人省去时间和精力,直接提升能力等级,必然是有代价。
植物人,这就是使用了【幻想御手】的人付出的代价,在享受了几天能力提升的美妙体验之后,这些人无一例外都陷入昏睡,变成植物人。
佐天泪子是其中一员,不久前,与她一起使用了【幻想御手】的朋友当中,有一名倒下了,那一刻她脑海里回荡着秦时然的忠告,她害怕了,躲在家中,在沉睡前,打了最后一通电话给初春饰利。
不是求助,而是忏悔,佐天泪子对自己不敢一个人使用【幻想御手】、鼓动三名朋友陪她一起、导致如今局面而愧疚不已,作为level0无能力者让她感到自卑,才会没能忍住诱惑,掉进【幻想御手】这个陷阱。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想要有所收获,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不劳而获的事情虽然存在,但终归还是少数。
病房里,初春饰利情绪渐渐稳定下来,红肿着眼睛,略带哽咽地述说着自己接到佐天泪子的电话所听到的内容,御坂美琴和白井黑子沉默不语,看着病床上沉睡不醒的佐天泪子,心里充满悲伤与愤怒。
对朋友的现状而悲伤,对散播【幻想御手】的幕后黑手而愤怒。
她们恨不得立刻揪出幕后黑手,替佐天泪子讨回公道。
“我去一下木山老师那里……”
初春饰利抹了抹眼泪,起身离开病房,她口中的“木山老师”是一名大脑生理学专家,全名『木山春生』,专攻领域是大脑生理学和aim扩散力场,隶属于aim解析研究所。
最近因为【幻想御手】的受害者增加,医院不够人手,木山春生就被调派过来协助,白井黑子和初春饰利因为风纪委员的工作接触了【幻想御手】的调查,机遇巧合认识了木山春生。
只是她们没有想到,【幻想御手】的受害者会出现在她们身边,眼看着佐天泪子现在这个状况,初春饰利坐不住了,前去询问木山春生是否已有解救方案。
在初春饰利离开后不久,御坂美琴和白井黑子待了一会也走了,干坐在这里无济于事,她们要去找出幕后黑手!
御坂美琴和白井黑子气势汹汹地走出病房,看架势,不知情的还以为是要去干架呢,脚步也比平时快,在转角处一个没注意,撞到了人。
砰。
被撞到的人怡然不动,反倒是撞到人的御坂美琴被撞得后退半步,虽然如此,但毕竟是自己先撞到人,正要道歉,对方却先一步了。
“不好意思,没有伤到你吧?”
这个声音…好像有点耳熟……
御坂美琴定睛看去,对面站着一个男生,大约十六七岁,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长得平平无奇,穿得也很普通,手里捧着一束百合花,看样子应该是来探望病人。
脑子里回想了一下,确定没见过这个人,御坂美琴只当是错觉,回应道:“不,是我向你道歉才是,抱歉,我走得急撞到你了。”
“没关系。”
平平无奇的男生微微一笑,笑容让人感觉很舒服,似乎有某种感染力,御坂美琴和白井黑子不自觉放松了一点,满腔怒火也稍稍减弱。
白井黑子也感觉这个人的声音有点耳熟,不走多看了几眼,但也是没有印象,在御坂美琴道过歉后,就收回视线,准备离开。
“可以打扰你们一下吗?”
突然,迎面走来一位老医生,对御坂美琴和白井黑子打招呼,她们并不认识对方,但那长得像青蛙的脸,却让喜爱呱太的御坂美琴眼睛一亮,有点想要拿出手机拍张照。
不料,站在她们对面的那个男生转过身,很熟络地回了一句:“又见面了,呱太医生,最近过得还好吗?”
青蛙脸医生——冥土追魂在看到转过来的男生后,明显僵了一下,脸上露出一抹苦笑,无奈道:“你怎么又……唉,我还好,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
冥土追魂话说到一半,便识趣的转为回应问候,他可不想和这个年轻人说些有的没的。
呱太医生?
御坂美琴和白井黑子听到这个称呼,有点愕然,下意识注视着冥土追魂那张青蛙脸,心里暗暗点头,这个称呼倒是挺形象的。
就是带给两人的感觉不一样,御坂美琴是更有拍上一张照片的兴趣,而白井黑子,则是想象出眼前站着一只穿着白大褂的大青蛙,顿时一阵恶寒,浑身起鸡皮疙瘩了。
“我来探病。”
男生示意了一下手里的百合花,笑道:“等会要是有空,不如再聊一聊吧?”
“呃…我还有工作,有点抽不开身。”
冥土追魂委婉拒绝,随后转头对御坂美琴和白井黑子说道:“请你们跟我来一下,我有些发现想要告诉你们……关于【幻想御手】。”
闻言,御坂美琴和白井黑子神情一肃,互相对视一眼,微微点头,跟着冥土追魂离开。
男生看着三人离去,淡淡一笑,闲庭信步地走到一间病房前,拉开门,来到病床边,放下花束,看着佐天泪子恬静的睡颜,轻声道:“祝你早日康复吧……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结束了。”
说罢,男生……秦时然悄无声息地走了。
秦时然出于一面之缘过来探望佐天泪子,其实最主要还是闲的,没啥正事要做。
在公园看到佐天泪子和她的朋友们使用【幻想御手】提升等级的能力后,秦时然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暗中关注事态发展。
散播【幻想御手】的幕后黑手,秦时然也知其身份,那人就在这家医院当中——
嗯?
秦时然在楼梯间停下脚步,这里的窗户可以看到外面,此时有辆跑车疾驰离去,看到这一幕,秦时然微微眯起眼,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
……
与此同时,冥土追魂坐在电脑前,向御坂美琴和白井黑子展示一组脑电波数据,沉声道:“这是【幻想御手】患者的脑电波,处在同一频率……”
“人的脑电波会因为活动而发生波动,如果强制矫正……那就会对人体的活动产生极大的影响。”
御坂美琴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幻想御手】的受害者是被强制改变了脑电波,才会变成植物人?”
“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
白井黑子眉头紧锁,很是苦恼。
冥土追魂沉默了一下,一边敲打键盘切换文件,一边平静地说道:“因为职业关系,我构筑了许多新的保全系统,其中就有以人的脑电波为钥匙的保全锁,登录者当中,有一个人的脑电波,与【幻想御手】的患者完全一致……”
闻言,御坂美琴和白井黑子连忙看向显示屏,随即脸色一变,屏幕上显示的登录者为——木山春生!
“不好!初春她——”
……
公路上,蓝色的跑车疾驰而过,透过车窗,初春饰利坐在副驾座,双手被金属手铐锁住,气愤地瞪着开车之人。
开车的是一名女司机,褐色的卷长发,有些凌乱,下眼睫毛相当浓密,平常看起来很想睡觉的样子,身上穿着研究员的白大褂。
她就是木山春生,学园都市中的大脑生理学专家,专攻大脑生理学和aim扩散力场研究——也是【幻想御手】的开发者!
刚才在医院,初春饰利因为担心佐天泪子的状况,就去请教木山春生,却在办公室意外发现了不少疑似与【幻想御手】相关的研究资料,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木山春生从背后偷袭,然后……就是现在这样了。
到了这个时候,初春饰利要还没猜到木山春生是【幻想御手】的幕后黑手,那她这个风纪委员也就白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