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咋回事?”
王亮隐隐听到几分,心中大为着急。尽管许振庆根本无法跟李大宝相提并论,但不管怎么样,毕竟是自己的姐夫,更何况一旦许振庆有危险,姐姐咋办?没出生的孩子咋办?“振庆出车祸了。”
王美霞挂断电话,风风火火、失魂落魄的上电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李大宝长叹一声,紧跟在王美霞、王亮姐弟俩的身后。下电梯以后,李大宝搀扶王美霞直奔省立医院对面的事发现场。原本省立医院门口、食堂都都很多卖吃的小贩,但是许振庆想到马路对面给王美霞买最喜欢的小吃。结果为超近路,翻越栏杆,人刚落地,一辆车呼啸而过,刹车不及……“振庆!振庆!”
看见倒在血泊之中许振庆,王美霞瞬间哭成泪人。“兄弟,你怎么样?坚持住,我马上给你治疗。”
看许振庆一眼,李大宝眼圈一红。人分明已经不行了!“呜呜,振庆,你不能丢下我和孩子,振庆!”
抱着血泊之中的许振庆,王美霞失声痛哭。这难道就是她的命运?跟李大宝因为种种原因走到尽头,嫁给许振庆之后,虽然生活过得很清贫,但是因为许振庆对她不错,她觉得自己很幸福。可是万万没想到,许振庆陪她和岳父前来省城看病,这才几天啊?就惨遭不幸!“大宝哥,怎么样?许振庆他……”王亮鼻头一酸,也落下眼泪,当着李大宝的面,他没好意思称呼许振庆姐夫。尽管这哥们当他的姐夫绰绰有余!至少从品质上来说,绝对没问题。“小亮,伤得太重,我也想尽力,但是人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李大宝泪流满面,王美霞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红颜薄命,一点也不错!“呜呜……”尽管人已经不行了,省立医院的救护车在接到求救电话以后,还是迅速赶到现场。别的不说,李大宝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哪怕是做做表面文章,最起码给家属些许安慰。“肇事司机呢?”
李大宝看一眼停在不远处的肇事车辆,从车牌号来看,应该是一辆老外的车。肇事司机难道还是老外?如果真是这样,麻烦大了。“下车!下来,没看见出事了?”
“王八蛋,我看见那小子了,好像是一个洋鬼子。”
“对,就是洋鬼子,不管是谁,在市区开得这么快就是不行!”
……围观的群众义愤填膺,同仇敌忾。“别,别打我,不怪我,都怪这家伙翻越栏杆。”
几分钟以后,一个满脸狐胡子的洋鬼子从车上走下来,一脸的慌张。毕竟早已经过了老外在国内飞扬跋扈的时代!“王八蛋,你会不会开车?”
王亮冲过去,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小亮,不要动手!”
王美霞喊一声,一来担心王亮不是人家的对手,毕竟洋鬼子的块头在这里摆着呢。二来,就算王亮把人打了,于事无补,许振庆也不能活过来。“美霞,小亮,你们先回医院,这里交给我处理。”
李大宝把脸一拉,表情变得十分严肃。“好!”
王美霞还心存最后的侥幸和微茫的希望,希望奇迹会在许振庆再一次身上发生。毕竟李大宝救过无数个濒临死亡的生命,为什么这一次奇迹不会发生在许振庆身上呢?“喂,婶,我是李大宝,你放心,振庆的事情我会讨一个说法的。”
没过多久,李玉香的电话打过来,李大宝还以为对方是关心许振庆,没想到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大失所望!“大宝,那个威廉和乔治先生说,反正振庆没救了,不如用他的肾脏救你叔的命,你看……?”
“这……”李大宝感觉自己的后背全是冷汗。这难道也是王美霞的想法吗?如果真是这样,李大宝必须要彻查许振庆的真正死因!巧,未免太巧了吧。“婶,我不同意,美霞和王亮怎么看?不管怎么样,振庆毕竟还有母亲呢,就算要移植手术,也得征求她老人家的意见。”
“啪。”
李大宝说到这里,果断把电话给挂了。哀莫大于心死!许振庆活着的时候,可以让他捐一个肾脏给自己的岳父,但是他现在刚刚发生意外,你们李家做出这种决定,还有人性吗?这一刻,李大宝甚至没有了跟洋人斗争到底的勇气。“警察来了!”
不知道是谁喊一声,李大宝见警署的人赶到现场,心事重重、失魂落魄的返回省立医院。他现在就想知道,对肾脏移植这事,王美霞姐弟俩是什么态度!急诊科。急救室门口围着一大帮人,议论纷纷,真正为许振庆担忧、哭哭啼啼的恐怕没几个!“哎,巧,真是太巧了,这也许是天意,活该让许振庆给岳父移植。”
“是啊,我本来不支持肾脏移植,毕竟由李先生这个神医在,但是我现在也改变主意了。”
“现在就看王美霞的决定。”
……众人议论纷纷,李大宝的心一下沉到底底。对,现在就看王美霞的决定!生杀大权,就在她的一念之间!一边是刚刚去世的男人,一边是等待救助的亲生父亲。无比艰难的决定!为什么偏偏要一个女人去决定?“大宝,振庆他真的没救了?”
王美霞哭着问道。“对,心跳已经停止,尽管医生还没有放弃。”
李大宝的心情无比沉重。“大宝,我爹的病你真的有把握?”
王美霞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问道。“对,我有把握,美霞,说实话,我反对做移植手术,不仅仅因为振庆是我的好兄弟,更因为手术以后,还要长期服用药物,还有,这种手术的生存期不会超过五年,我希望让振庆安安静静的走。”
说到这里,一向以坚强著称的李大宝已经泪流满面。“对,我也是这样想得,娘,小亮,让我们相信大宝,他一定会治好爹的病。”
王美霞语出惊人。“哗哗哗……”现场的医生护士不自觉爆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做出这样的决定不容易!“美霞……”李玉香没想到自己的女儿会说出番话,一时无语。“No,No,No,你们这是在犯罪懂不懂?人已经死了,干嘛不试一下手术治疗?我敢说这是最后的唯一的机会!”
威廉和乔治急得暴跳如雷!国人的想法,他们老外是永远也搞不明白的,就好比我们进入文明时代的时候,他们还在茹毛饮血一样!“住口!我现在真的很怀疑,两位专家真正的动机!振庆兄弟的死我会彻查到底,给他一个说法!”
李大宝冷笑一声,大步走出急诊科,再次来到事发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