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乔先跟族人们了解了一些情况,不多时,便见到了他们口中的凤长老。
也是原主的姑姑。
“乔乔!”
在原主的记忆中,姑姑一直是年轻漂亮保养得极好的,那双明亮的眼眸楚楚动人。
而现在…
她穿着她以前最不喜欢的黑色面料,发型也就是随意地束了一下,一点头饰也没有。
南乔心里微微泛酸,她没有特意克制原主产生的情绪。
“姑姑…”
女人那张憔悴黯淡的脸在听到这声熟悉的呼唤后重新燃起亮光,但碍于拓跋泓泽泛着寒意的气场,她没有上前抱抱南乔。
“姑姑,介绍一下,这是拓跋泓泽,是我…”
“夫君。”
拓跋泓泽脸不红心不跳地给自己按了一个名分,脸上也浮现一层浅浅的笑意。
南乔想了想还是没有反驳他。
小醋精的那股醋意估计还没有消下去呢。
凤长老有些惊讶,她知道乔乔被送去云秦和亲,云秦的皇帝不是老头子一个吗?
眼前这俊美的男人…也姓拓跋…
总归是拓跋皇室的人,应当地位不会低。
至于和亲对象为什么从一个糟老头子变成现在这人,她并不关心。
这个男人看向乔乔的眼神里面是有情的,只要对乔乔好,那她就能放心,她相信哥哥和嫂子也会放心。
又寒暄了几句后,凤长老安排着:
“天色也不早了,我带你们回去休息?”
“麻烦姑姑了。”
拓跋泓泽这声姑姑喊的极其顺口,瞥见南乔投来的视线,他眸底的笑意更深。
既然是夫妻,那就没有分房睡的道理。
原主父母那边的宅院已经被破坏,凤长老这边是她独自居住的,还算宽敞,她给两人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
房门关好,南乔便落入那个熟悉的怀抱。
“乔乔会怪我吗?”拓跋泓泽的声音很轻,他知道南乔心里不好受,知晓父母的离世消息,任谁也不能这么快恢复平静。
“怪你作甚?”
“怪我一声不吭就给了自己一个名分。”
“不怪你。”
南乔说完,拍了拍放在自己腰间的手,“早点休息吧。”
“好。”拓跋泓泽说完直接抱着南乔走向床边,“乔乔今天没有揭发我这个假夫君的身份,我很开心。”
“因为你本来就是。”
南乔这话是带了真心的。
占有欲强的男人只要稍加调教,那就是最佳忠犬,拓跋泓泽的占有欲是带着理智的,他知道只要他按照南乔的想法去做,那就能得偿所愿。
所以与其冒着失去她的风险,他更乐意像现在这样,尊重她,理解她。
“乔乔,我帮你…宽衣。”
“好。”
拓跋泓泽的行动很规矩,但是眼神却怎么也干净不了。
只不过他心里很清楚今天不合时宜,所以还是忍下了。
两人相拥而眠。
睡前,南乔让吒吒帮忙盯着仡濮昊的动向,她不确定这个家伙会不会小人之心来个半夜偷袭。
好在,一晚上都没出什么事。
翌日一大早。
凤长老有些慌张地敲响了他们的房门。
“怎么了姑姑?”
“有一支军队在边境和仡濮昊的人打起来了,看服饰…是云秦的,昨晚你们过来的时候被很多人看到了,现在他们要我交出你们去做人质。”
云秦的军队…
南乔和拓跋泓泽相视一眼,如果拓跋明煦带领军队赶过来的话,时间应当是差不多的,只不过…为什么会打起来?
以及…他为什么会带军队?
“你们快走吧,不然等会仡濮昊的人过来了,就来不及了。”
面对凤长老的催促,两人无动于衷,但人家一番好意…
“姑姑,我跟泓泽不会离开的,他们如果在你这找不到人,杀了你怎么办,我不能冒这个险。”
“那…”凤长老在考虑让这两人离开的时候确实没有想过自己。
“我们先在暗处,他们要搜便搜,如果直接离开那就算好,如果不依不饶找姑姑麻烦,我们再出来。”拓跋泓泽眸光坚定,神色淡然,让人莫名信服。
“好。”
凤长老现在是仡侨氏的唯一首领级人物,她必须活着。
南乔和拓跋泓泽快速穿好衣服便藏在了宅院后面的树林里,这里能将院子里的情况尽收眼底。
不多时,细碎的脚步声响起,南乔一眼看清了领头的人。
仡濮昊竟然亲自过来了!
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以仡濮昊的性子,绝对会绑走凤长老逼迫他们现身。
“乔乔…别着急。”
拓跋泓泽拍了拍她的肩,语气带着安抚。
“嗯。”
…
“报告首长,没有人。”
“报告首长,房间是空的。”
…
仡濮昊听着手下的汇报,心中烦闷至极。
昨晚南乔和那个男人离开后,他就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对劲,今天早上叫大夫过来,却是什么也查不出,只说他气血不足,要补补。
他常年身体好,补什么补!
“凤长老,我再最后叫您一声凤长老,仡侨乔和那个男人,到底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
凤长老垂着眼眸,一片淡然。
破风声倏然响起,南乔和拓跋泓泽都没有反应过来,因为他们总归隔得太远了。
但…
南乔看着那道银色的身影,直接怔住了。
「吒吒…」
「不用谢。」
站在不远处接住银针的银发男人向她这边看来,脸上带着几分得意。
“走!”
拓跋泓泽虽然不知道这个银发男人从哪儿来的,但至少可以确定,他跟乔乔是一伙的。
他拉着南乔直接从暗处冲了过去。
院子里的混战一触即发。
仡濮昊带过来的人不少,四人应付起来还有些吃力,不过好在吒吒一人顶十个,且他身法极快。
要不了多久,只剩仡濮昊独自站在原地,吒吒将他钳制得死死的,他想溜都没有机会。
“他怎么处理?”
吒吒全程只看南乔。
南乔的目光则落在凤长老身上,她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姑姑,他已中了我的蛊术,只剩两日时限,我已报仇,剩下的,交给您了。”
凤长老颤抖着手接过。
她的丈夫和孩子都死了,都是被眼前这人害的…
她…如何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