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明煦话中的意思是什么再明显不过。
他会帮南乔隐瞒身份,乔妃这个称谓,将会彻底在云秦消失。
南乔听完他说的,下意识地看向拓跋泓泽,果然,这男人的脸色有点臭。
拓跋明煦越帮着他们,就说明他越在意南乔,甚至已经在意到哪怕冒着各种风险也要帮她离开。
拓跋泓泽了解拓跋明煦,他清楚的知道这个人绝对不会因为其他人左右自己的决定和想法。
但是这次,他动摇了。
并且动摇得很彻底。
他要帮一个外姓女人离开云秦。
想到这,拓跋泓泽眸中的情绪又深了几分。
“乔乔,先进屋再说。”
本来他已经备好车马,就等今天退朝后和南乔一起去云弥,但是拓跋明煦的出现让他不得不再考虑一下。
他可不想自己和南乔的二人世界中再多一个碍眼之人。
不过,他倒是想看看这个碍眼的人心理承受能力如何了。
回屋后,三人围坐在一起。
「哎哟,小狐狸你就不怕这两个男人打起来?」
「不会的。」
南乔心里很是淡定。
这两人都不是只会冲动的人,一个坐稳摄政王的位置这么多年,一个从一众皇子之中杀出血路坐上太子之位,绝不可能因为三言两语动手。
就算真的打起来,也不会当着她的面,顶多明里暗里搞点小动作。
“你们不如隐藏在本太子的车马之中,一来人多,可以保证你们的安全,二来…咱们一起也有个伴。”
“不必。”拓跋泓泽毫不留情地拒绝,他眸光泛冷,“多少人想杀你,太子心里没点数吗?跟你一起,岂不是将乔乔置于险境?”
“若你和乔乔两人在外遇险,最后死在哪里可能都不知道。”
拓跋明煦毫不退让。
他也不知自己心里这股气从何而起,本来…他没有那么在意仡侨乔的。
但好像从拓跋泓泽将人带走以后,他每天都会想到这两人腻歪在一起的画面。
明明乔乔都跟他亲过了…
凭什么最后便宜了这个家伙。
心有不甘,是一个男人想要征服和挑战不可能的最大动力。
“本王和乔乔如何,与你何干?”
拓跋泓泽直接一句话将人怼的哑口无言。
“乔乔…你觉得如何?”
拓跋明煦将问题抛给南乔。
南乔无辜地眨了眨眼,这两人说话怎么突然扯上她了。
“我觉得…泓泽说的对。”
从云秦到云弥快马加鞭也要七天,南乔的脑子里已经在想脱离天道掌控以后的快乐生活了。
所以…其他的麻烦能少一点是一点。
“我的蛊术和泓泽的身手,定然能安然无恙地抵达云弥,所以,太子殿下可以放心。”
南乔的话一说完,拓跋泓泽明显松了一口气。
南乔捏了捏他的手,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这小醋精可不是那么容易应付的,和拓跋明煦还是远一点比较好。
“既然如此,那本太子就先告辞了。”
拓跋明煦怎么说也是万人景仰的太子,让他一直留在这吃狗粮,他还真做不到。
门被打开又关上,拓跋泓泽脸上是肉眼可见的喜悦。
“乔乔…”
他的声音轻微的颤抖,就像是隐忍着什么情绪一样。
“泓泽哥哥,我们要不…早点出发?”
“好。”
拓跋泓泽双手捧着南乔的脸颊,一左一右分别亲了一口,旋即有些兴奋地跑出门。
“备轿!”
…
去云弥的途中山高路险,万事皆要小心。
不过南乔有原主的记忆,该避开什么,哪里有什么她都再清楚不过。
两人一人一匹马赶路,途经小镇就吃吃逛逛再休整一晚,日子好不快活。
紧赶慢赶,终于在半月之后抵达云弥。
云弥的地境并不辽阔,但地形易守难攻,且有让外人觉得神秘又恐惧的蛊虫,当年云秦四处征战占领土地,却没有动这里分毫。
南乔体内有各种各样的小虫子,蛊虫之间有感应,南乔的到来很快吸引了看守云弥边境的人。
“是仡侨族的小圣女!”
来人一眼就认出了南乔。
“这位长老,能带我去见我爹娘吗?”
“这…”中年男人面露为难,站在他身后的数十人脸色也不太好看。
“小圣女…仡侨族…”
南乔心里顿时有了个不好的预感。
仡濮昊那个混蛋,不会把她送走了还不知足吧?
「吒!」
「在查了在查了。」
通过这些人七嘴八舌地说,南乔逐渐拼凑出了事情的原委。
自从仡侨乔被送走和亲后,仡濮昊并没有得到族长口中的那个至宝,他一时冲动之下,失手杀了族长,并且在他房间里找到了传族至宝。
他在领导方面很有天赋,很快便掌握了仡濮氏族。
随后,他的野心越来越大…
他想要整个云弥。
“所以,这个时候,整个云弥都在内乱中?”
“没错!”长老还有些不敢看拓跋泓泽。
这男人生的俊朗,而且身上的气质非常人所有,身份地位自然不低。
但他只身陪小圣女过来…
“我爹娘呢?”
“仡侨一族在三天前…就被仡濮昊收整了,仡侨族长和夫人死不愿从,刎颈自尽。”
南乔浑身一颤。
这是来自原主的情绪。
不过好在…她现在不是一个人,还有拓跋泓泽在她身边。
「吒吒!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如果吒吒早点告诉她仡濮昊会统一整个云弥,杀了原主的爹娘,她怎么也会想办法提前赶来!
原主上一世含恨而死,自己继承了这副身子,力所能及的事情还是可以帮一下的。
「我…我也不知道嘛…我只能看到原身这一生的简要经历,她父母的…我找不到啊。」
事已至此,怪吒吒也没有用。
“乔乔,我们先进去看看吧。”
拓跋泓泽对她的心情十分理解,垂眸看她的眼神里满是心疼。
“走吧。”
南乔的神色让所有人都不好再说什么。
在深切的悲戚面前,一切安慰的话都显得有些多余和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