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政的手死死按住贺卓的后脑勺,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在桌上扭曲挣扎的贺卓,眸中的杀意隔着镜片都遮挡不住。
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就是去个洗手间的功夫,贺卓竟然会这么巧的出现在这里。
还说那些恶心的话要玷污他家小孩,简直就是找死!
贺卓完全没想到自己会忽然被人把脑袋按进汤盆里,挣扎的同时还不忘要骂人。
只是刚要说话,咸鲜的汤水灌进口鼻,顿时呛得他一阵猛咳。
白茶看着贺政那双杀气腾腾的眼睛以及青筋凸起的手背,急忙去拉贺政的手。
她倒不是想救贺卓。
这样的腌臜玩意儿早就该去死了,活着就是浪费资源!
可他该死也不该是贺政动手,他做了那么多恶心的事情,自然有法律来惩罚他。
为了这样一个垃圾脏了贺政的手不值当的。
结果,白茶拉了两次都没能拉动贺政的手。
贺政此时已经失去了理智。
他家小孩儿第一次被人欺负的时候他没在。
结果半天不到,又被人欺负了!
他们想死可以直说,他舍了这条命也成全他们!
白茶看着红了眼的贺政,心里全是后悔,她就应该自己把这个渣男收拾了!
她没想到会把贺政逼到这个地步。
再这么按下去,贺卓肯定会呛死的!
“贺政,贺政你松手!
贺政你听到没有,贺政!”
白茶着带着哭腔的声音拉回了贺政的理智。
一转头,贺政就见白茶眼睛红红的,巴掌大的小脸上全是紧张。
贺政垂眸,遮住那双幽暗的眸子,不去看白茶。
他刚刚……是不是吓到小孩儿了?
白茶见贺政回神,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急忙将他按在贺卓后脑勺上的手拉开。
没了贺政那只仿佛要将他脊椎捏断的手,贺卓直接滑坐到地上,他扶着自己的脖子,不断的咳嗽。
眼泪鼻涕流的满脸都是,恶心至极。
贺政看贺卓的眼神虽然依旧满是杀意,但怕吓到白茶,他终究还是没再做什么。
将白茶护在自己身边,男人声音比腊月的冰还要冷上几分:
“贺卓,珍惜你为数不多的好日子吧。”
说完他拉着白茶头也不回地离开菜馆。
他怕自己多看地上那个杂种一眼,会忍不住抡起凳子砸破他的脑袋。
上了车,白茶注意到贺政的情绪依旧没有恢复,她靠在贺政的身边轻轻抱着贺政。
小手不断拍着贺政的脊背。
她没想到贺政反应会那么激烈。
眼底有愧疚流出,可没办法,这个世界远没有明面上看起来那么平静。
贺卓和吴虞两个祸害必须尽快除掉,以免再横生枝节。
上个位面有天道出手,谁能保证这个位面天道不会再出来作祟。
贴着贺政,白茶娇嫩的手轻轻拍着贺政的脊背:“不气,和那样的渣滓生气不值当的。”
贺政紧紧地抱着白茶,耳朵一片嗡鸣,完全听不到白茶在说什么。
他只是本能地抱紧自己的小孩儿,生怕她会从自己身边溜走。
刚刚白茶都看到了吧……
自己失控、丑陋的模样。
自己还把她吓哭了。
想到此,贺政抱着白茶的手都在颤抖。
这样的他,小孩儿一定会害怕吧。
毕竟之前他一直伪装的那么好。
贺卓还真是该死啊……
下巴蹭着小孩儿的肩膀,贺政努力压制心底的杀意。
不,现在最重要不是处理那个辣鸡,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能让白茶害怕自己,更不能让她看到自己丑陋的样子。
做了几个深呼吸,贺政才勉强回过神来的。
然而即便如此白茶还是察觉到了男人情绪上的波动。
仰头轻轻亲吻着男人的脸颊:
“贺政,你是他弟弟吗?
不然你们为什么会长得有几分相似,名字也那么像?”
贺政即便不想承认,还是僵着身子点头。
白茶抬手轻轻抚摸着男人的脸颊,眼神专注温柔:
“他说我和他弟弟有婚约,但是我逃婚了,让他弟弟丢了很大的脸面。
所以贺政,我是和你有婚约,并且逃婚了吗?”
贺政不知道话题这么忽然扯到这上面了,他那双古井无波的眸看着白茶,轻轻在白茶额头落下一个吻:
“嗯,不过我知道,宝宝不是故意逃婚的。
是有人在背后撺掇宝宝,再加上我名声差,宝宝又没见过我,所以宝宝才会逃婚。
这不怪宝宝。”
白茶仰头看着贺政:“真的吗,可我总觉得我好像对不起你。”
贺政的注意力果然被分散,他拉着白茶的手,珍重地亲吻着白茶:“没有,要说真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
明明两家都已经商议好我们的婚事了,我却没来见你一面。
如果我去见你一面,说不定这些误会也就不存在了,宝宝也不会失忆。”
贺政不想让白茶知道她家那些闹心事儿,她家那些闹心事儿,他会帮白茶清扫干净。
白茶仰头正准备亲吻贺政,满头大汗的司机大叔忽然开门。
一时间,空气都凝固了。
司机显然也注意到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咳咳,车里空调好冷,我出去暖和暖和。”
说话间司机大叔“哐”的一声将车门带上。
车里,白茶的脸红的像番茄一样。
贺政眼底也有了一丝笑意,他家小孩儿真的好容易害羞,低头在小孩儿漂亮的眼睛亲了一下,贺政叫司机进来开车。
……
私房菜馆。
贺卓好半天才能正常呼吸。
他目光死死地瞪着门口。
贺政他竟然没死!
还这么对自己!
掏出手机贺卓迅速给自己母亲打了一通电话。
贺母接的很快。
贺卓的声音难掩慌张:“妈,我看到贺政了。
他没死,而且人就在海市,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他会不会知道是我们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