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渊清这个主意很好,她很喜欢!
喜欢就多住一段时间,不喜欢就离开,多好啊!
“对了,你师兄有没有罚你?
毕竟几万年来佛修从未出现过你这样天资过人的后辈……”
渊清大手落在白茶的脑袋上:“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小白在这里暂住几天,想想接下来我们要去什么地方就好。”
知道渊清是不想让她担心,白茶就没多问。
傍晚,渊清带着白茶去膳堂用了晚饭,送白茶回去后,他去了后面的供奉的宗门祠堂。
里面,执法长老和其他几位师兄都在。
渊明看着他,那双仁慈的眸子里带着几分失望:“渊清,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渊清轻笑了一下:“我已经与师兄说得很清楚了,师门与挚爱,我无法两全。
宗门养我育我,渊清无以为报,但白茶于我,是命,是在这世上唯一的希望,离了血肉,灵魂尚能存活,但没了她,我会身死道消……”
渊明看着他,无奈叹了口气:“罢了,你既然主意已定,跪下领罚吧。”
执法长老可没渊明那样平静,他无比暴躁:“你就不多劝劝了?”
渊明摇头:“他心意已决,再劝也是如此。”
执法长老暴躁地走到渊清面前:“小师弟,你当真是魔障了!
这世上,哪有什么谁离了谁便活不了的事情!
师父去世的时候我们都很难过,但大家不也一样好好活着,你见谁给师父殉葬了!
小师弟,你天生佛子,应当更加清楚才是!
怎么,怎么反倒糊涂了呢!”
渊清褪去身上的袈裟放在旁边师弟端着的托盘里,直直跪在祠堂中间:
“师兄,这世上的爱分很多种,亲友之爱在包容理解,我于她是情爱。
至于佛子,这世上从来就没什么天生佛子。
我也是人。
是人,就会有七情六欲、爱恨嗔痴。
辜负师门培养,让诸位师兄失望,是渊清的错,师兄动手吧。”
执法长老是个急性子,他看着跪在地上的渊清,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我,我没指望你能成什么佛,我就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你,你这傻小子,你说,是不是她勾引的你!”
说完,执法长老蹲在渊清旁边,小声道:“如果只是破戒,稍加惩罚就可以了,师兄们都是疼你的,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事儿就过去了,你别犯浑了。”
大家都是修士,这种窃窃私语跟大声交流没什么区别,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但没人去阻止执法长老。
渊清是他们这群老家伙里最小的。
他刚来的时候,比他们的徒孙都要小。
大家对待渊清,那是像养儿子一样的疼着护着。
渊清早慧,也通透,从来都不会让大家失望。
但他现在要为一个女人背叛师门。
大家的心里多少有些都不能接受,却也明白,渊清是什么性子。
若渊法能把人劝住,他们自然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渊清抬头,眼里却是含着笑的:“我知道师兄们都疼我,但我心意已决,师兄不必手下留情。
且整件事情都与她无关。
她不懂情爱,是我对她一见钟情,利用美色勾引,错在我一人而已。”
渊清是清醒的。
他将白茶的性子摸了个透彻。
白茶有些傲娇,却是个爱恨分明的性子,但对于情爱,她却像是个孩子,你说她懂,她的确懂,但她又不懂。她对自己充其量只是算是喜欢。
但不要紧,他有一辈子的时间,只要他的修为够高,他们就有无数的时间去磨合相处。
哪怕她一辈子都不爱自己也没关系,只要她能一直在自己身边,一直喜欢自己,这就够了。
执法长老看着渊清那执迷不悟的样子,无奈叹了口气:“既然你心意已决,便休怪师兄无情了。”
渊清点头:“我明白,本就错在渊清,与诸位师兄无关。”
话音刚落,带着倒刺的鞭子猛然落下。
渊清漂亮的脊背瞬间紧绷,那鞭子所过之处无不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藤雷鞭是专门针对佛修破戒脱离师门设计的。
不管是何境界的修士在它面前都如凡人之躯那样脆弱渺小。
每一鞭子落下,都会有剖骨挖心之痛。
入佛门难,破戒后想要离开,更难。
一百藤雷鞭,能捱过的,屈指可数。
……
白茶捏坐在走廊下捏了一拍小雪人,都是渊清,有盘腿念经的,有执剑的,还有撑伞抱花的,不过白茶把那束红梅变成了自己的本体。
这样瞧着顺眼多了!
最后一个小人雕完,白茶将它跟那一排摆好。
脸上的笑却是一点一点消下去。
渊明看起来挺疼渊清的,应该不会处罚的太狠……吧?
正想着,白茶听到隔壁有脚步声传来。
白茶将那一堆小雪雕收起,一闪身,迅速来到渊清的院里。
渊清看起来除了脸色苍白一些,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但她还是从渊清的身上闻到了鲜血和药草的味道:“你受伤了。”八壹中文網
“没事,不是什么严重的伤,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渊清抬手替白茶整理乱掉的头发。
他随意动一下便会扯动后背的伤口。
藤雷鞭抽过的地方,就是最好的灵丹妙药都不能治愈,那种疼痛百日内不会消散。
不过为了不让白茶担心,他没表现出半点异常。
白茶看着渊清发白的嘴唇,知道他身上肯定是受伤了:“先回屋,回屋再说。”
好在傍晚雪停,有人把院子里的雪扫了。
进了屋,渊清刚一坐下,白茶便不管不顾地伸手去解他的衣裳。
若是平时渊清自然能阻拦住,但现在的他根本不是白茶的对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茶把他身上的衣服扒去。
渊清后背的伤口,掌门已经给处理过了,可那是藤雷鞭,没有药物能够治愈。
白茶愣怔地看着渊清后背大片的伤口。
“好了,看着吓人而已,没那么疼的,你别忘了,我可是化神期修士。”
渊清拉着白茶的手,温柔地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