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出了门口,拐进小巷里,她这才抑制不住的吐了一口血。
五脏六腑仿佛被揪在一起!抓心挠肺般的痛!这反噬的厉害,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她一定要变强大!比以前的她还要强大!
要想在这个世界活下来,就得有身份,而孟江离这个身份,就很适合她,眼下,她得回孟家,好阻止孟家人办丧事。
不远处,一个玄色身影站在房顶之上,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一抹娇小的身影,脸上有些许愠怒之气。
明知道灵根不稳,还敢强行使用灵力,当真是活腻了不成?
一旁的青松看着自家主子寒冰一样的脸,大气都不敢出。
“青松,再有这样的事情,直接劈晕她带回来。”
“是,属下遵命!”
半个时辰后。
她穿着新买的衣裳回到了孟家门前。
门口挂着两个白灯笼,没有人守门,还没进门,压抑的气氛就扑面而来。
推门而进,前院到处挂满了白布白灯笼,前厅摆放着一副黑色的棺材,死气沉沉的气息。
两旁都有人守着,苏镇海正在上香,原本身材魁梧的他,似乎消瘦了不少。
而丫鬟春菊也站在一旁,脸上毫无悲伤之色。
呵,亲手推她入寒潭,还敢守灵?也不心虚!
有人眼尖发现了她,顿时尖叫出声,“啊!闹鬼啦!小姐变成鬼啦!”
院子前厅顿时乱作一团,所有人都挤在一起,满脸惊恐,生怕会被咬了脖子。
听见动静的孟伯衡猛的回过头,看见她的那一刻怔了一下,似乎不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一样,又揉了下眼睛,这才往前了几步。
“离儿,是你吗?真的是你回来了吗?”
看着眼前这个昔日威风凌凌而今只剩憔悴沧桑的男人,没来由的鼻子一酸,无论孟伯衡多威风多辉煌,他现在也只是一个刚失去爱女不久的父亲。
兴许是有原主的情感在,她的心窝也闷闷的难受,鼻子也酸酸的,“是,我是离儿,我没死……”
“你、你真的是离儿吗?”孟伯衡趔趄着往前走了几步,不敢置信的望着她。
“真的……我是离儿,还记得我最爱吃桂花糕,总喜欢趁你不注意揪你胡子,还老是偷喝你的桃花酿……我没死,我活着回来了,爹。”
那一声“爹”顿时让孟伯衡破防,两行老泪就流了下来,大步走上前,紧紧地抱住失而复得的女儿。
“离儿!真的是你!真的是爹的离儿回来了!”
或许是见她没有咬孟伯衡的脖子,仆人们也放松下来。
另一个丫鬟青青也壮着胆子走过来,小心翼翼地问:“小姐……你不是……不是死了吗?”
孟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三天前春菊拿着孟江离的手镯回来,告诉所有人孟江离跌落寒潭,而跌落寒潭的人,根本不可能活着回来!
孟伯衡得知消息跑到寒潭守了一天一夜,甚至绑着绳子让人吊着他下寒潭,可是最多下到三米处,刺骨一般的寒冷就逼退了他。
纵使有着八重灵力,下到三米处也只能坚持片刻,更别提是没有灵力的她!
因此,孟伯衡认为她真的活不下来了,便将她的衣物放进棺材,开始守灵。
失而复得的喜悦涌上心头,孟伯衡摸了一把眼泪,也问道:“离儿,你……”
“爹,我没死,落入寒潭后我进入了假死状态,我被一个高人救了。”
孟江离摸了一把眼泪,开始告诉大家自己是怎么被高人所救,又是怎么被治好了伤,还开了灵根,获得了灵力……
她说的这一切,都是半真假的,但是她也不敢说出真相啊,更加不敢说她认识九爷还和九爷互换了一半命数啊!
天地可鉴,日月可表!她绝对是一个善良正直的人儿,只是为了复仇和活下去,不得不选择掩盖事实……
她说得情真意切,最终说服了在场的所有人,孟江离就这么活过来了!
有人喜有人忧,春菊确定眼前的人真的是孟江离之后,就往人群后面挪,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去。
“春菊。”
声音冷不丁响起,春菊被吓了一跳,硬着头皮装作没听见,拔腿就想跑!
孟江离一个飞跃,直接挡住春菊的去路,学着九爷的语气,有模有样的说道:“做了亏心事,还敢逃?”
“离儿,这、这是怎么回事?”孟伯衡也走了过来。
“我不是失足跌落寒潭,而是被苏佩兰杀了,然后被春菊推入寒潭!”
见事情败露,春菊“咚”的一声就跪了下来,一边磕头一边求饶,“对不起!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奴婢也是一时鬼迷心窍了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奴婢想救小姐,可是奴婢实在是太害怕了,小姐,你就饶了奴婢吧!放过奴婢吧!”
孟江离的视线落在春菊手腕处的金镯子上,这可真够讽刺的!
“鬼迷心窍?倒不如说是财迷心窍,被猪油蒙了心!”
春菊心一惊,下意识地拉长衣袖遮住金镯子,磕头越发用力,“对不起!小姐!我真的不敢了!我不敢了!求求小姐饶了奴婢!放过奴婢吧!”
“可是阎王爷跟我说,他那阎王殿也好久没打扫了,需要人去打扫呢,我看你就刚好适合。”
心软不是善良,相反,心软有时候就是一种懦弱,所以她向来恩仇分明,尤其是在面对背叛自己的人的时候!
“来人,把她拖下去,乱棍打死!”
声音不大,却震慑整个院子,很快上来几个护卫拖着春菊往外走。
“不要啊!小姐!奴婢不敢了!求求小姐放过奴婢!小姐!”
春菊拼命扒拉着地上的砖块,十指弯成爪状,指尖甚至抓出了血!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春菊求饶的样子有多可怜,做出来的事情就有多可恨!
“这是你自找的,那副棺材,算是我赏你的了。”
求饶声渐行渐远,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看向她的目光都变得不一样,以前的她,脾气好到可以说是任人欺负,现在的她,干脆利落毫不心软,甚至隐约有一股王者的气魄!
“唉!”孟伯衡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爹到底是老了,家里养了这么个叛徒爹竟然不知道!让你白白受了这些苦!是爹无能!苏家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爹不想闹大,只想和气生财,可怎知苏家竟敢对你下手!这一次,爹一定要为你讨回公道!”
“没事,仇,我会自己报。”孟江离抬眸,“还有孟家的产业,我也会一一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