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人家?
石桥就是个粗犷大汉,让他骂人还行,真让他跟人客套,那简直就是灾难,牛头不对马嘴。
幸亏陈玄还没喝酒,不然指定一口喷他脸上。
当然,陈玄也不会因为这点事跟他一般见识。
“你先起来。”
谁知,这石桥就是个牛脾气,双腿就像是牢牢粘连在地板上,一动不动。
“陈先生不收我为徒,我,我跪到海枯石烂也不起来!”
这番话,把周围的人逗得捧腹大笑。
宋远听得老脸一红,用手拍向石桥后脑勺,“你这头蠢驴,海枯石烂哪是这么用的,能别给我丢人嘛。”
石桥摸着后脑勺,一脸的委屈。
“反正陈先生不收我,跪到死我也不起来。”
廖震南站在旁边,心中满是诧异。
这家伙以前就是个谁也不服的性格,这次见面后,发现他除了修为功力增长,脾气一点没变。
不然也不会见面就要拉着他比武,后来又想找陈玄打架。
现在能真心实意跪在陈玄面前,看来真的是被陈玄折服了。
“你先起来,陈先生可不喜欢被人逼着做选择。”廖震南劝道。
怕他的极端行为,惹陈玄生气。
石桥圆睁一双虎目,恶狠狠瞪了廖震南一眼,似乎是在怪他多事。
他虽然是个粗汉子,却也明白一些道理。
这时候既没有说脏话,也没有开口狡辩,只是默默的跪在地上,就那么一下又一下地给陈玄磕头。
并且没有任何的取巧,比如用真气来保护额头。
没过多久,地面被肉体凡胎砸出一个小坑来,石桥的额头也不断渗出鲜血。
陈玄将一切看在眼里,饶是他心智坚韧,此刻也有些触动了。
前世今生,给他磕过头的人不胜其数,但是像石桥这般真诚坚持的,还是第一次碰到。
“肉仔,别磕了,地板全烂了!”廖震南眼角抽了下,有些肉疼。
他又打量陈玄一眼,不好意思道:“陈先生,您千万别跟他计较,他就是这么个倔脾气……”
这时候,陈玄突然摇头轻笑起来。
伸手这么一抬,壮如蛮牛的石桥,就这么被他托了起来。
“陈先生,你扶我起来干什么,你,你不尊重我。”
陈玄哭笑不得,“想让我收你为徒,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石桥见陈玄松口,连忙道:“您问。”
“你为什么坚持想拜我为师?”陈玄问道。
石桥先是看了眼宋远,然后看着陈玄说道:“师叔告诉我,陈先生是真正的绝世高手,拜你为师,以后不用怕被左传门的人找麻烦。”
此话一出,宋远气的直跺脚,低声骂道:“你个蠢驴,怎么把实话给出说来了!”
石桥没理他,继续说道:“但我觉得,拜陈先生为师,能让我变得更强,爬得更高,有真本事傍身,即便不用先生护着,我也不怕别人找麻烦。”
陈玄听了他的话,哈哈大笑起来。
“说的不错,拜师学艺的初心,向来都是为了让自己变强,你没跟我弯弯绕绕,倒算真诚。”
稍微整理了下衣服,陈玄坐直了身子。
石桥愣了几秒,有些不明所以。
宋远气得鼻孔直冒热气,又是一巴掌拍在石桥后脑勺上。
“蠢驴,愣着干什么,快敬茶叫师父啊!”
石桥乖乖照做,以酒代茶,恭恭敬敬叫了一声:“师父!”
看着石桥顺利拜师,廖震南鼻子有些发酸。
这家伙苦练二十年,早已把自己远远甩在身后,如今又拜陈玄为师,两人间的差距只怕会越拉越大。
他越想越不对味。
人呐,就是这样,美好的东西在大家都没有的时候,不会惦记和羡慕。
但身边的朋友拥有了,自己也会产生想法。
他也想效仿石桥,二话不说,朝着陈玄便跪了下去。
不过,膝盖还没落地,就被陈玄给扶了起来。
没等他说话,陈玄就抢先一步说道:“廖师傅,我们还是当朋友更合适。”
肯收石桥,除了心性过关,更重要就是他有一股毅力以及不错的天赋。
这方面,廖震南差得有点多,即便收他,未来成就也有限。
说白了,他陈玄并不是什么人都收的。
廖震南失落的‘哦’了声。
就好像兴高采烈向女神表白,却被回一句,对不起,你是个好人一样。
难受啊……
既然收了徒弟,就得对他负责。
陈玄不打算当甩手师父。
但现在面临一个问题,那就是石桥的年纪有些大了,错过了修炼的黄金年龄。
如果他还是二十岁的小伙子,陈玄有信心把他调教成地球第一高手。
可石桥已然过了四十岁,骨骼、经脉早已没有了可塑空间。
因此,得炼制一颗还元丹,让石桥的身体重返年轻。
最好再以阵法辅助,效果更佳。
离开武馆后,他便开始着手这件事。
……
夜幕降临。
天空仿佛被蒙上了一层黑幕。
夜色里,一辆运输货车缓缓驶入山中。
一处渺无人烟之地,卸下装载的大木箱。
车上下来几个男子,手持铁锹等工具,挖了坑将木箱给埋了。
坐在货车副驾的男人,从上衣口袋摸出一根香烟,默默点上。
深吸一口后,吐出一串烟雾。
这时,一个负责埋箱子的男人拿着拖着铁锹走来,金属与泥土碎石摩擦,发出铿铿锵锵的声音。
“罗丹阳,你叫老子来帮忙,自己他妈怎么不动手?”
“这才几天,你给我添了多少麻烦了,能不能让人省点心?”
身穿工人服的向强,不爽说道。
罗丹阳叼着烟,给向强撒了根烟,“别他妈说屁话,让你来帮忙那是看得起你,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你一个副官,能给老子什么好处。”向强啐了口,点燃香烟。
“你就不想知道,那天晚上,我在蒋武耳边说了什么,让他当场色变,不敢动陈先生分毫?”
“陈玄?快说说,你跟蒋大人说了啥。”
罗丹阳勾了勾手指,向强踮起脚,把脑袋够了过去。
低语几句之后,向强双眼顿时瞪得跟铜铃一般。
“你说的是真的?”
“你爱信不信,赶紧干活去。”
向强显然是相信了他的话,连忙对干活的人发号施令。
“手脚都给我麻溜点,出了纰漏,我要你们好看!”
说着,他又屁颠颠跑到罗丹阳跟前,“兄弟,这次处理的又是什么人,居然这么讲究?”
上次处理苍鹰时,罗丹阳都没亲自跟来,而这次,明显谨慎多了。
“别问,知道的太多对你没好处。”
他越是不说,向强越是好奇,“你就别卖关子了,我们什么关系,别跟我来这套。”
罗丹阳跳下车,深吸了口烟,踩灭烟头,低声道:“他们是琴箫二老。”
“琴箫二老?”
这个称呼听着耳熟,向强在嘴边重复念了几遍。
突然,他瞪大双眼,眼珠子都要崩了出来。
不可置信的盯着罗丹阳,“古武者,琴箫二老??!”
“嘘,小点声。”
“不是,陈玄干掉了琴箫二老?”
“难道是我啊。”
向强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跟吞了苍蝇般难受。
“罗丹阳,老子把你当兄弟,你他娘的居然想害死我?琴箫二老这种古武者,身后门派虽然隐世不出,但底蕴极深,关系网错综复杂,万一被那些人知道,琴箫二老是被我亲手埋的……我还有命吗我……”
向强欲哭无泪,蹲在地上犯愁。
“我有什么办法,统帅大人让我给陈玄办事擦屁股,谁能知道他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能吓死人?”
他瞅着向强那衰样,一个没忍住,笑了起来。
“咱们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真摊上麻烦,我跟你一起扛。”
“扛个屁,真被左传门的人盯上,老子绝逼是炮灰!”
罗丹阳从裤兜里摸出一部手机,不同于他平时所用的智能机,这一部,是个款式陈旧的老人机。
显然,是用来联系特殊人物的。
只见他按了下号码9,然后又按了下井号键。
一串未知号码拨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