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江瑛把碗一推,“我今天胳膊酸疼,刷不了碗。”
鲁秀凤气的在江瑛背后咬牙切齿,梁德彪说,“妈,先忍忍,等哪天找到机会,我再好好收拾她。”
只能如此了,鲁秀凤憋着气收拾,“彪子,明天早上我做饭,要不我给她使点儿泻药,让她难受难受,我实在出不了这口气,我这个婆婆还在伺候媳妇,没有这样的!”
梁德彪无奈的说道,“妈,你用了泻药,她半夜拉肚子,明天就上不了班,那不还是咱们有损失。”
梁德彪进了屋,江瑛已经上床躺着了,今天刚来的时候有些头晕,身体的优势没发挥出来,她得休息一会儿,等半夜了还要出去。
梁家三间屋子,一间堂屋两间卧室,鲁秀凤带着梁松年,梁德彪和吕阿花一间。
江瑛很不习惯,待到梁德彪进来后,她更不喜欢了,和这么个凶残的男人躺一起,简直无法容忍。
她卷起被子就往外走,“干什么去?”
“我到堂屋睡。”
“不许去!”
江瑛不理他,堂屋有个床板,她放到地上,铺上被褥,就打算这么睡。
梁德彪上前一踢,“进去!”
“我身上不舒服了。”
“不舒服,前几天不是才不舒服了?”
“我不知道,反正是又不舒服了,估计是快死了。”
这话把梁德彪吓了一跳,去找鲁秀凤,“妈,阿花说她身上又不舒服了,快死了!”
鲁秀凤眼珠一转,“又来那个了?”
“估计是。”
“别听她胡说,估计是不准了,她生孩子的年纪太早了,就是不正常。”
梁德彪有些着急,“真死了怎么办?要不找医生去看看?”
鲁秀凤瞪他一眼,“一时半会儿死不了,要是真死了,就扔了,再娶一个。这个跟个傻子似的,要不是现在能上个班,一点儿用都没有,等死了,再给你娶个伶俐的。”
“没出息!忍着吧!要是忍不住,就出去找找别人,外面哪个女人不比她爽快!”
也是,梁德彪满意了。
被揍老实的梁松年和鲁秀凤进屋睡觉了,梁德彪躺在床上,心思去找哪个女人,刚才鲁秀凤的话,给他开了一扇窗,以前那是没钱,现在有钱了,不用非得这个吕阿花了。
翻过来倒过去睡不着,越想越兴奋,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他一骨碌爬起来,出了门。
此时鲁秀凤和梁松年已经睡着了,江瑛跟着爬起来,先到里屋在鲁秀凤和梁松年脖子上掐了一下。
这得益于上个世界赵逸岚的医术,人身上有的部位,掐了会使人陷入昏迷,两个人顿时昏睡过去了。
江瑛找出一张纸和一支笔,写下今天来的车牌号,还有人数,揣在怀里,也出了门。
出了门,发现梁德彪还没走远,他走的不快,江瑛贴着墙根跟了上去,左拐右拐,走了老远,最后到了村头张寡妇家。八壹中文網
他上前去敲门,小声的叫,“荷花,荷花。”
没多一会儿,一个年轻妇人开了门,“梁德彪,你干啥?”
“你说呢?快让我进去。”
张荷花不像吕阿花那么好打发,“空手来的?”
梁德彪从兜里掏出10块钱,“你看这是什么?”
张荷花一喜,“进来吧!”
两人勾肩搭背的进去了,江瑛唾弃,用老婆的工资找女人,真干的出来!
梁德彪一时半会儿回不去,江瑛拐去了和警察接头的那个房子,她去的早,现在才十点来钟,警察一般后半夜两点多才来。
江瑛没进那个房子,也没有将证据放到那个砖头下面,而是呆在房子对面的胡同里,那里正好有个碾米的磨盘,她蹲在后面,完全能挡住。
江瑛为啥不像吕阿花似的直接把东西放下就走,是想着和那个警察见个面,说个话,她不像吕阿花,她手里一堆外挂,录个像保留证据,岂不快哉?
但时间还早,只能等着。
江瑛靠在磨盘后,有些昏昏欲睡,看看时间,快一点儿了,有声音!她激灵一下子,清醒了!来人了!
她欲出去,忽然觉得来的这人不对,赶忙又矮下身子。
是个女人!
那张脸在月光下露出来,是杨秀娜!她来这里干什么?
江瑛盯着她,杨秀娜进了接头的那个房子,拿着个手电筒,在老房子的门底下挨个翻砖,看那种样子,还挺熟练。
江瑛在这边快呕血了,这是敌方还是我方?这是在放东西还是找东西?
杨秀娜翻了一堆砖,什么都没发现。
此时,听到路那边又有脚步声,警察来了?江瑛想,怎么提醒他呢?
她在地上摸了摸,抓起一个石子,想要等人来了扔过去。
而杨秀娜呢?只见她闪身进了院子,跑到房顶塌了的屋里藏了起来。
来人鬼鬼祟祟,江瑛想,这一看就不是警察,看那猥琐的步子,脚下无力,犹犹豫豫。
来人也拿着一个手电筒,离房子近了,她就关了,正是今天晚上拿着醋瓶子要打醋的段慧慧!
嘿,江瑛想,还没遇到过这么复杂的情况,段慧慧同样到了老房子门底下,四处找找翻翻,不过她不像杨秀娜去翻砖头,而是跟个乱头苍蝇似的乱摸乱看。
江瑛叹息,这吕阿花死的不冤,她才行动了两次,没传递什么东西,怎么就被两个人给盯上了?接头的地点都没人发现了。
幸亏警察有经验,前两次传递东西的时候,只是做个测试,让她随便放了块布头,就是被人发现了,也可以说她是个人癖好。
不好!江瑛又想到,之前的两次放东西,不管怎么样,都很古怪,要是让郑开燕知道了,绝对会想到她这是在接头,这两个女人,哪天嫉妒心发作,告她一状,那可就解释不清了!
得想办法遮掩一下,还得快!
段慧慧不像杨秀娜那么有耐心,翻了一会儿她就烦了,站在门口左看右看没有人,一跺脚走了。
她走了,杨秀娜并没有出来,不出一点儿声音,跟江瑛一样猫在屋里不动。
这里的黎明静悄悄啊,看看时间,要两点了,警察快来了,但是这里除了江瑛,还有个杨秀娜。
真是看不出来,这个杨秀娜平日里和吕阿花关系还不错,而且秀气木讷,真想不到,还有这样的表现,江瑛暗自心思,这真是咬人的狗不叫啊!
远处有一个很轻很轻的声音走过来,走的又快又轻,长长的影子能看出来,是个男人,江瑛细细看过去,正是跟她接头的那个警察!
不能让他过来!但是消息怎么传出去呢?
江瑛用脚底下的布头,捆起了一个小石子,裹得严严实实的,在警察离着还有十来米的时候,将手里的小石子轻轻地扔出去,砸到他前面的地上。
他马上停下脚步,看着那颗小石子咕噜咕噜的滚到他身前,借着月光,能看清上面花里胡哨的,他马上低下头,装作整理鞋的样子,捡起小石子,握在手心里。
江瑛怕他出声,但欣慰的发现,人家警察比他镇定多了,站在原地又等了一会儿,见没人出声,也没有新的石子投出去,干脆的一转身就走。
真牛!
江瑛还是猫着不动,等过了两点半,杨秀娜从里面出来了,她手电也不打,趁着月光,走了。
江瑛这次跟了上去,她离了一小段路,看着杨秀娜拐过弯,往她家的方向走去。
江瑛不再跟了,又从原路折回,经过老旧房子,往吕阿花家走。
走到半路,一个声音极小声的叫她,“吕阿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