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待在家的几天,林霖趁着没事把之前落下的论文看了一些,顺便整理了一些可能适合去实习的公司资料,其实他对宿舍大个推荐的公司挺感兴趣的,如果能够顺利进去的话,林霖还是觉得挺高兴的。
但他向来不会只给自己留一条路,所以把可能要他,他自己又想去的公司资料都整理了出来,顺便发了一份到宿舍群里。
立马得到了其他三个人的狂轰乱炸,说他是不是在家闲的无聊了,没事谁整理这个。
一边吐槽他,又一边拉着他开始说他选中的那些公司,哪个旁边的经济比较繁荣,更适合纸醉金迷的都市生活。
林霖看了半天,知道这三个又开始不正经了,就把手机丢到了一边。
桌子上的日历,显示着还有两天就到除夕了,但家里没有人回来的迹象。
妈妈每回,爸爸也没回,林潇…更是不知道去哪儿了,偌大的房子就剩下他和张妈在,也许是觉得林霖一个人待在家里太无聊了,平常张妈都是做完家务,把饭备好就走了,这些天也都是一天都在。
待在一起的时间久了,自然也就开始叨叨,说林霖不在的这半年,感觉林潇变了很多,变得沉默寡言,整个人就像闷在罐子里一样不爱出声。
林霖就说是因为高考压力大,但张妈却不同意,她当然知道林潇是个多聪明的孩子,从小就知道从她这儿骗糖吃,之前的成绩哪次不是全校前茅,要说别人为高考紧张,她信,要说林潇,她是一百个不信的。
他和张妈之间的共同话题不多,唯一共通的就是林潇,所以张妈总爱拉着他不停地提起林潇。
提到后面,即使这半年林霖不在,他也从张妈口里知道了林潇的状况,包括他最近一个月的情绪很不稳定,还有一个女孩儿总是跑来骚扰他,但都被他赶走了。
这就证实了林霖的猜测,叶爽压根就不是林潇的女朋友,嚣张跋扈又聒噪,哪怕不是林潇,但凡是个正常男生都受不了吧。
“小霖,你东西收拾好了没有啊?”
“什么?”
“衣服啊!老爷给你订了明天晚上的机票飞h市啊。”
“h市?”
“是呀,夫人没和你说,今年回老家过年,你爷爷七十大寿要办酒。”
张妈的话,让林霖愣在原地,花了好几秒钟才接受了这个事实,打电话给妈妈确认,换来了那边不停地抱歉声。
说她前段时间在国外,想着回国再打电话告诉他,结果下了飞机就被姐妹接走了,现在又在老家那边忙乎着办酒的事情,给忘记说了。
林霖觉得如果有面镜子,他就能够看得清楚此时他脸上应该挂着无奈和无语。
他是知道自己母亲做事不靠谱的,在这个没怎么经历过风雨女人的脑袋里,大概只存在着珠宝和游玩,其他的压根就没进过她的心里。
挂了电话,林霖却想起一件事情来,“那小盟不是也应该一起回去?”
“是的呀,老爷昨天还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找小盟,结果小盟压根就不在之前住的房子里,打他电话又不通,你说这孩子怎么越长大越不懂事了!”
张妈说完唉声叹气,在她眼里,小盟就该是一直贴心懂事的,哪里会像现在这样,总是不听大人管教,还总爱玩失踪。
林霖给林潇打了个电话,也是显示关机。
又给司机去了个电话,让他去上次那个地方找下林潇。
得到的回复是,那屋子里好像没人。
之所以说好像是因为他敲门没人应,但是门口又堆着垃圾。
看起来应该是有人住,只是不想给司机开门而已。
林霖给林潇发了信息,但是瞪了半个来小时都没有看到回信。
一直等到了这天下午,手机都没有响一下。
林霖有些要妥协了,尽管他很想在自己坚定信念的时候,尽可能和林潇划清界限,只保留着纯粹兄弟之间的情感。
但血缘羁绊咋很大程度上就已经导致了他根本就不可能和林潇划开绝对的距离。
作为哥哥,他理所应当地要担负起去让弟弟听话的责任。
所以林霖打车去了上次去的地方,果然在门口看到了已经堆了好几天的垃圾袋。
这个小区就是普通的居民区,楼道里没有清洁工来打扫卫生,这也就是这些垃圾还能留在这儿的原因。
“叮咚!”
门上安了个门铃,林霖按响了,里头很快有声音传出来,表示这个门铃还在正常运作。
林霖看着表,一共按了有3分钟,但是里面除了有门铃的声音外,其他任何声音都听不见。
“咚咚咚!”
敲门的声音由轻到重,连对门的都开了门看林霖,可能在想他为什么宁愿在门口敲半天也不打个电话问一下。
分针在不知疲倦地走,一直走过了十五个格,他已经在门口没有停歇地敲了十五分钟门了。
最后,林霖只能叹了口气,下楼去找了个小巷里开锁的师傅。
原本林霖以为还需要什么证件,结果只是说给200块钱,师傅背着箱子就跟在林霖后头上楼了。
而且因为这门不是那种电子锁,还是老式的钥匙锁孔,所以都不用十五分钟,门就开了。
把钱转过去,林霖就像回自己家一样推门进去,迎面就是浓的有些难以接受的酒味,不是那种酒香而是有点像放坏了的食物发酵了味道。
房子里面依旧是昏暗得像黑夜,只能凭借一点光亮找到落脚的地方,但走两步就能碰倒一个酒瓶,让林霖皱紧了眉头。
这家伙,到底一个人喝了多少酒?
把家里巡视了一圈,发现林潇不在客厅,不在厨房,也不在卧室,最后把目光锁定在了洗手间。
洗手间的门关着,林霖不确定林潇是不是在里面,最后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开了门,就看到烂醉如泥躺在浴缸里的林潇。
说实话,在那一瞬间,林霖是有些不太想管林潇的,不是因为他已经不能用臭来形容了,而是他受不了林潇这么自暴自弃,放任自己的样子。
把花洒打开,把冷水开到最大,淋在林潇身上的时候,让林潇原本一动不动的身子颤了两下,但一点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最后,还是林霖不忍心,把冷水换成了温热的水,又把花洒取下来,避开了脸的位置。
“林潇。”
躺着的人没动,甚至因为水变暖了,还特意动了下身子,找了个舒服些的姿势。
“林潇!”
还是没动,砸吧了两下嘴,嘴边长出了一些少年人独有的青茬,看着整个人憔悴了不少。
放弃了叫人的念头,直接上手把林潇从浴缸里扶起来,结果忘了自己手上还有花洒,倒把自己衣服给弄得一身湿。
最后只能无奈地先去把自己的外衣给脱了,只穿了贴身的衣服进来。